連著幾日,云腈消瘦了一圈,原本就纖瘦的身體可在更是形如枯槁,一張臉色更是慘白的可怕。
每日便望著帳頂發(fā)呆,呆滯的眼神猶如一具石像。
左行至進(jìn)屋,見著今天的飯菜猶如送來時那般擺在桌上,再看一眼死氣沉沉的女子,頓時氣急。
大罵道,“每次回來都是那副鬼樣子,本尊費(fèi)心費(fèi)神的將你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白費(fèi)力了,你死了就算了,可別砸了我玉玦宮的招牌!”
罵完,房中一片靜謐,左行至漸漸息了火氣,看著半躺在榻上恍若未聞的女子,心中不禁掀起一陣憐惜。
他將她救回來的時候,身上沒一處是完好的肌膚,若不是他費(fèi)心費(fèi)力的救治了它一天一夜,她還能躺在這里?
思及此,他不經(jīng)軟了語氣,“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天下多的是,再者,像本尊這樣風(fēng)流倜儻,英俊無雙的未婚夫,你上哪找去?”
他就恨這個女人不識貨,看上一個小白臉,還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代出去了,想想就蠢!
云腈依舊不理會眼前人的聒噪,攏著被羽,側(cè)躺下來,面對左行至的是一個孤寂的背影。
而側(cè)過身時,她早已淚流滿面。
在見著三哥的頭顱時她沒有流淚,面對狼群圍攻時,她沒有畏懼……
而此時,她流淚了,人在最安靜的時候才是最清醒的,她永遠(yuǎn)的失去了那個男人,一個將她視作生命的男人。
而這一切怪誰?
是那個將她生命拿捏在手中,視他人生命如糞土的男人……楚政!
……
一日后,云腈開始吃東西,雖說吃的極少,可無疑是個好兆頭,左行至恨不得將玉玦宮里所有的山珍海味擺在她的面前,只是大病初愈,不宜太過滋補(bǔ)油膩,只得將這些放下,等她好了再吃。
左行至笑瞇瞇的看著吃東西的女子,問道,“本尊第一次做熬的花粥,味道怎么樣?”
“嗯?!?p> 她看著粘稠的花粥,熬碎的米粒中參雜著淡淡的粉色,賣相上還是十分可觀的,但這味道實(shí)在不敢恭維,只不過現(xiàn)在對她來說吃什么都一樣,能吃飽就行。
嗯?所以是好吃還是不好吃?
她就著云腈用過的勺子,舀過一勺放在嘴里,頓時,臉色色彩紛呈。
“這哪是人吃的東西?”說著,他看著將一碗粥喝完的女子,十分歉意道,“一會去城里給你買好吃的?!?p> 說著,連端著鍋不見了人影。
一連幾天日子下來,云腈氣色好了不少,身上的傷口也開始結(jié)痂,只是,只怕到時候會留下猙獰的疤痕。
夜里,左行至過來,給她帶了些藥。
“用了,保證不會留疤?!闭f著,他將小瓷瓶放在桌上。
云腈淡淡的撇了一眼,“不用,用不著?!?p> 她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也確實(shí)用不上這些東西。
“小腈腈,你或許不曾想過,一個女子的美貌可以成為多大的利器?!彼谜{(diào)侃的語氣給她說著,卻在她心頭激起一陣極大的波瀾。
是啊,女子的美貌是多大的利器,完好的身體也是,只是,這些她都沒想過要利用,因?yàn)樗幌胱兂上癯粯拥娜恕?p> 只是,她不曾想,有一日她會也會變成一個算計人心,玩弄權(quán)數(sh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