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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路人熄滅一盞燈

第二十話 沿途的旖旎風光

一個路人熄滅一盞燈 公子無故 3134 2019-09-20 12:57:06

  假期,我便提出了要去BJ的決定。想走出這處小縣城,見識一下大城市的繁華,見識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其實說到底還是想暫時離開這個傷心地,在這里我有了太多悲傷的回憶,也許換個環(huán)境眼界開闊了心情也會平和下來。

  從小到大都生在長在這片土地上,還是獨自一人離開家鄉(xiāng)踏上旅程。心里也期待也忐忑,但在看見火車站里人山人海后這種情緒就煙消云散了。我不過是茫茫星河里的一粒塵埃,用不著有這么多紛雜的念頭。

  因為假期的緣故,火車站里多數(shù)都是家長帶著孩子接送放了假的孩子去父母那短暫的團聚。等候火車的座椅上形形色色早已坐滿了人,人生百態(tài)盡在其中。

  我拿著火車票在檢票后就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那是個兩座的座位,靠近車廂連接處。因為我上火車比較早,火車上并沒有多少人。我坐在靠近走道的座位戴著耳機聽著歌,消磨著有些無聊的時光。

  “親愛的,你到了那邊之后給我打電話。我會想你的,你也要記得想我哦?!?p>  聲音從車廂入口處傳來,是一對十七八歲左右的情侶,男生標新立異地一頭離子燙,正拉著女生耳鬢廝磨。

  “親愛的,我會想你的。你在家乖乖等我,過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迸荒樅槊}脈,顯然他們正處于熱戀中。

  我反而覺得這男生看上去并不像善茬,除了那一頭離子燙,耳朵上還扎了一排耳洞,言語間透露輕浮。也不知是我天生就反感這類人,還是因為被甩了之后看到任何一對情侶就覺得不順眼。不過這一切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罷了,畢竟事不關己我也不會多管閑事。

  就在我閉上眼打算眼不見心不煩的時候,女孩甜甜的聲音叫醒了我。

  “小弟弟,我的座位在里面,你可以讓我進去一下嗎?”

  我對于小弟弟這個稱呼比較反感,但她確實看起來比我大了幾歲,更何況她是個女生,聲音甜甜說話間像是吃了糖一樣甜的女生。我也沒有反駁,走了出來給她讓了一條路。

  一股好聞的味道撲面而來,應該是香水之類的味道,反正和王淼身上的味道不同。我偷偷瞧了她一眼,她真的很好看。高高的個子,玲瓏有致的身材穿著一件碎花洋裙洋溢著青春活力的氣息。裙邊的蕾絲花邊蝴蝶結,配上少女臉頰上的嬌艷讓我面色微微一紅。

  就在我愣神兒的功夫,她已經(jīng)坐在座位回過頭朝我甜甜一笑:“小弟弟,你可以坐下了。你也是剛放暑假要去BJ嗎?”

  我也只是愣神了片刻,聽到她的話就坐了下來,點了點頭,沒說一句話。

  她看我不言不語,感覺我有些有趣,接著說:“小弟弟,你還挺酷的嗎?”

  “你還是別叫我小弟弟了,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么叫我,感覺怪怪的?!?p>  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你不就是個小弟弟嗎?”

  我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轉(zhuǎn)來話題道:“我不小了,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一提起她的男朋友,她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眉飛色舞連眼神中都是愛意,也許這也是大多數(shù)女生的通病,墮入愛河的人智商往往都低的可憐。

  我甚至沒有聽她說的內(nèi)容,只是覺得這個姐姐真是個可憐人兒。卻絲毫也不記得自己當初的樣子,比起她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份喜歡如果有十分最好只投入七分,少了會覺得疏遠,多了會覺得卑微。感情一旦卑微,那就是毒藥。它會慢慢侵蝕你,從頭到腳改變你,直到最后靈魂抽離,軀殼腐爛。

  天色很快也暗了下來,我只記得她跟我說她的名字——蘇望安,想起來有些像男孩的名字。

  蘇望安也有些累了,靜靜靠著座位睡去了。她耳朵里也塞著耳朵,聲音有些大再加上離我比較近我都隱約能聽見耳機里放著五、月天的知足。

  我輕輕取下她耳朵里的耳機,有些擔心聲音太大影響她休息,長時間對耳膜也不好。她睡得很沉,側(cè)臉很恬靜,我甚至能看清她的濃密的睫毛。加上她身上散發(fā)的淡淡香味,讓我不禁心生漣漪。

  不過我也只是無心之舉,無意冒犯這個看起來單純可愛的姐姐,便急忙閉上眼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肩上一沉。我本來就沒有睡得多沉,一下就驚醒了。發(fā)現(xiàn)蘇望安的頭正靠著我的肩膀睡得正甜,我的手不知什么時候正搭在她白皙修長的腿上。

  我趕緊收起了手,只期盼她沒能發(fā)現(xiàn)我這一無禮之舉。我心中有些懊惱,自己的手怎么就滑落到她腿上了,這要是讓她知道還不把我當成一個小流氓。

  好在她依然靠著我的肩膀,仿佛做著一個甜美的夢。我一時之間不知該叫醒她,還是就這樣給她個依靠,只覺得臉燙的有些厲害,大概又是紅的不成樣子了。

  正當我進退維谷的時候,火車上的售賣員正推著小車向這邊走來,嘴里念念有詞:“盒飯瓜子方便面,飲料撲克八寶粥,來腿收一下?!?p>  我輕輕推了一下蘇望安,開口說:“安姐,安姐,醒醒,你餓不餓?”

  蘇望安緩緩睜開了眼睛,猛然發(fā)現(xiàn)我的臉近在咫尺。她臉色一片緋紅,才發(fā)現(xiàn)她的頭正靠著我的肩膀,趕緊坐直了身子。

  我看到她的模樣,也不敢多問什么,指了指叫賣的售貨車。

  蘇望安強作鎮(zhèn)定地說:“是有些餓了,我請你吃盒飯。”說罷,從售貨員那要了兩份盒飯。我哪能要女生請我吃飯,急忙先付了錢。

  我接過盒飯遞給了蘇望安一份,才發(fā)現(xiàn)她正不好意思地看著我:“小弟弟,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臟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才發(fā)現(xiàn)她靠過的肩膀處有些濕潤,應該是她的口水不經(jīng)意間留在了上面。我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心里想到我不經(jīng)意摸了你的腿,你不經(jīng)意在我肩膀流了口水,我們就算扯平了。

  想是那么想,我可不敢說出來。難保她不會把我當成流氓,這種事情就讓它隨這趟列車遠去吧。

  簡單的吃完了飯,也沒了多少睡意。我有些無聊,就隨便找了個話題開口道:“安姐,你也聽五、月天嗎?”

  “你怎么知道?”

  我心中不禁懊惱,怎么就說漏了嘴。但話說出來了,也圓不過來,也能老實說道:“你耳機聲太大,我聽見了。然后我怕把你吵醒了,就把你耳機摘了。”

  “謝謝,我很早就聽五、月天了,還有孫燕姿、周杰倫……”

  “你還挺博愛啊,那么多聽的過來嗎?”

  說起音樂,蘇望安的眼中都泛著光芒,如同提起她男朋友一樣。口若懸河地說:“當然,姐姐別的不說,音樂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本人就是學音樂的。”

  如果男朋友對她而言是夢想,那音樂便是理想。都是她熱愛的,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音樂會比她男朋友陪她更久。當然,她并不會這樣認為。

  旅途漫長,我們也各自在耳機里的情歌循環(huán)播放下沉沉睡去。她似乎對我沒設一點防備,總是在睡夢中就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剛開始我還覺得不自在,輕輕給她扶好了腦袋。只是沒過多久,她又靠了過來。我也只能由著她,只是心里卻沒了漣漪,只把她當成一個可憐人。

  十三個小時的旅程里,我們也熟絡了不少。我請她吃了盒飯,她投桃報李地請我吃彩虹糖,說是吃了彩虹糖就會有好心情。我的心情確實好了不少,也不只是彩虹糖的魔力,還是因為她這個匆匆旅人。

  很快,我便在火車的播報到站聲響了起來后下了火車。映入眼簾的是BJ火車站歡迎您幾個大字,來往的旅客大多神色匆匆,在人流中穿梭涌動。

  我撥出了一個電話,響了幾秒后就接通了:“喂,爸,我到了?!?p>  “我在出站口,你過來吧。”老爸的語氣往日一直都是很平淡,今天倒是反常地有些溫和。

  我掛了電話,朝出站口走去。遠遠看見老爸站在出站口四處張望,我走上前開口道:“爸,我在這?!崩习植恢裁磿r候已經(jīng)有了白頭發(fā),臉上的皺紋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我不知道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正視過他了,我們之間一直有著看不見摸不著卻感受到的隔閡。我們的關系并沒有別的父子那么親密,相反甚至有些陌生。

  他從未夸贊過我,如同我從未說過愛他一般。在我們這個不會說愛的家庭,愛這個字眼都我來說非常陌生。猛然發(fā)覺,他竟然已經(jīng)有些老了。

  除了火車站,眼前的景象讓我嘆為觀止。BJ很大,很繁華,到處都是車水馬龍,高樓大廈。而這一切,我只在電視機里或者書上看到過。老爸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在外漂泊二十年他早已見多不怪了。

  我跟著老爸坐上了一輛計程車,來到了他工作的宿舍區(qū)。一片片尚未完工的建筑群林立在這個城市的邊緣,與遠處的萬家燈火遙遙相對,孤獨而落寞。

  原來城市里不止燈紅酒綠,在邊緣也有孤獨而落寞的它們。

  也許不久之后,它們也會入駐新商戶房客,從此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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