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風(fēng)雨欲來花滿樓
我躺在床上渾身酸痛,一下子竟然有些睡不著了。只能打開手機打發(fā)時間,qq群里都是討論今天發(fā)生的事。雖然挨了頓揍,但是讓董強這個禍患離開了學(xué)校實在大快人心。
“太爽了,你沒看見董強被打成了豬頭,簡直跟豬哥有的一拼。”
“你好到哪里去了?還不是一樣?!?p> “那能一樣嗎?咱們這叫為學(xué)校除害,是英雄好嗎?”
“英雄,敢問臉還疼嗎?”
…………
這群家伙,真是什么時候都不忘斗嘴。正是有了這群平時斗嘴斗得臉紅脖子粗的人,才讓我沒有一個人面對。想到這,心里覺得暖暖吧。或許,這就是友情吧,哪怕是一起挨揍,我也不會是一個人。
忽然,一條消息映入眼簾。
“諭軒,聽說董強找人堵你們了?你怎么樣了?受傷了嗎?嚴重嗎?”江言的關(guān)心讓我有些尷尬,我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我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要和她說清楚:“江言,我沒事,你不要替我擔心。董強也被開除了,以后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免得被人誤會?!?p> “誤會什么,我們是好朋友啊,關(guān)心你也是理所當然的?!?p> “可在別人看來也許并不是這樣,男生和女生還是應(yīng)該保持一定的距離?!?p> “朋友難道不應(yīng)該互相關(guān)心嗎?還是你根本不把我當朋友?”
“當然不是,可是你也看到了今天的事情。在別人看來恐怕就是我們只是朋友的關(guān)系了,人言可畏你懂嗎?”我已經(jīng)把話說成這樣,相信她應(yīng)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那好吧,你記得我們是朋友就行。”
“我記得,好了,夜深了,睡覺吧,晚安。”我深呼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傷害到這個善良的女孩。
第二天,江言果然跟我保持了一些距離。就在我暗自慶幸的時候,總是有人打破這種平衡。我又收到了一封情書,讓我剛剛好轉(zhuǎn)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
情書上并沒有署名,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拆掉學(xué)校東墻”。于是我打開手機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準備問個清楚。
還沒等我開口,她倒是先發(fā)來了一條消息:“你總算同意了?!?p> 我開門見山地問道:“情書是不是你寫的?”
“什么情書?之前那封嗎?你不是都沒看嗎?現(xiàn)在反過來問我,不會是想知道我寫的什么吧?嘻嘻,那我再寫一封給你。”
我有些納悶,不知道她是跟我裝糊涂還是真不知情。只能打斷她的胡鬧,“別鬧了,真不是你嗎?”
“不會別人也給你寫情書了吧?也對,你那么帥,有人給你寫情書才正常??墒牵@樣我不就有情敵了嗎?看來,我要加把勁了。”
我有些無語,這孩子真是無藥可救了。這么看來真不是她,那到底會是誰呢?我正思索著,猛然想起江言。不應(yīng)該啊,我已經(jīng)跟她說的很清楚了,她也跟我保持了距離。那會是誰呢?唉,第一次發(fā)現(xiàn)被人喜歡是一件那么麻煩的事情。
我看著手里的情書,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結(jié)果肩膀忽然被拍了一把,嚇了我一跳。
“想什么呢?噫,你心里拿的什么?”閆映森看我在發(fā)呆一把奪過了手中情書。
我可不想被別人知道,伸手去搶。結(jié)果閆映森這家伙一把把情書丟給了姚星宇,對姚星宇說:“星宇,看看是什么?是不是上次那個女生寫的情書?”
姚星宇接過情書,拆開以后自己一字一句地讀了出來,我想制止卻被閆映森攔了下來。
就在姚星宇讀的興起的時候,一個女孩從他手中奪過了書信哭啼啼地跑出了教室。姚星宇一臉愕然,有點不知所措。我也有些懵圈,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閆映森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問我:“諭軒,怎么回事?這不是上次那女生給你的?怎么被鄧潔拿去了,還哭的一臉傷心的樣子?!?p> 我輕輕打了閆映森一拳,佯怒道:“我怎么知道,還不是你惹得麻煩。你把她弄哭的,你去哄?!蔽覜Q定把麻煩推給閆映森,想起姚星宇也是罪魁禍首轉(zhuǎn)頭對他說,“還有你,你倆把人家哄好。”
姚星宇一臉無辜地抱怨:“關(guān)我什么事啊,閆映森讓我干的。哄女生他在行,讓他去?!?p> 閆映森立馬不干了,一臉嫌棄地反駁道:“我丟給你,又沒讓你念出來。而且什么叫我哄女生在行,我追李琳到現(xiàn)在都沒追到?!?p> 我看他倆扯淡就是沒完沒了,連忙打斷:“你倆都不是好東西,今天哄不好不要回來見我。”
結(jié)果他倆居然異口同聲地說:“人家喜歡的是你,我們?nèi)ズ逡膊还苡?。解鈴還須系鈴人,溜了溜了……”
我實在拿他倆沒辦法,只能等鄧潔回來再說了。不過說到鄧潔,我實在沒有多大印象。班里二十多個女生我連一半都沒記住,不是閆映森說起她的名字我都想不起來。這叫個什么事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造孽啊。
過了一會,鄧潔紅著眼眶走回了教室。我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說:“鄧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個是你寫的。我還以為是上次那個七年級的小女生,結(jié)果被那兩個家伙搶了過去。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雖然我沒法答應(yīng)你,但我們還是同學(xué)呀?!?p> 鄧潔低著頭不敢看我,輕聲說:“沒關(guān)系,我也知道你那么優(yōu)秀肯定不會喜歡我。之所以我會寫情書給你,也是為了讓以后不留遺憾。好歹我爭取過,我不后悔,也不怪你?!?p> 聽她這么說,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出完安慰道:“你是個好女孩,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考上個好高中。你會遇見更好的人的。”我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繼續(xù)說道,“你看我也沒什么值得喜歡的,臉腫的像個豬頭。”
鄧潔聽我這么說立馬破涕為笑,總算接受了我的道歉,我又笑著安撫了她兩句。結(jié)果這一幕都被江言看在眼里,我卻對此渾然不知。
放學(xué)后,我剛準備收拾書包江言就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有些訝異,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江言盯著我看了兩秒,開口說道“我請你吃冰激凌,你答應(yīng)過我的”
我沒想到她找我是因為這個,放心的答應(yīng)道:“行,走吧。”
我和她走在學(xué)校的操場上,刻意保持了一定距離,免得被人指指點點。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她只是時不時看我一眼,欲言又止。我見她這副模樣,也不敢出口詢問。默默走在她的前面,她遠遠地跟在后面像個受氣包似得。
到了便利店,她遞給我一盒冰激凌,還是上次我請她吃的草莓味那種。我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過來,她付了錢之后就站在便利店旁的榕樹下。
“江言,冰激凌也買了。我回家了哦,明天見?!?p> 她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開口,只是跟我揮了揮手。我剛轉(zhuǎn)身才走了兩步,她就從背后喊了我一聲。我停下來轉(zhuǎn)過來疑惑地看著她,默默無言。
江言皺了皺眉像是在猶豫,頓了頓還是說道“劉諭軒,你和鄧潔什么關(guān)系?”
我有些納悶,江言怎么會問到鄧潔。還是老實說道:“鄧潔,就普通同學(xué)啊?!?p> 江言聽了我的解釋輕舒了一口氣,又疑惑地問道:“普通同學(xué)嗎?那我怎么看今天你和她有說有笑的。你可從來沒有跟別的女孩子走的那么近,你是不是喜歡她,所以才拒絕我?!?p> 聽江言這么問,似乎不知道鄧潔給我寫情書的事。我也就不打算告訴她了,打算替鄧潔隱瞞下來。繼續(xù)解釋道:“我和她不熟的,班上的女生我都沒認全。今天閆映森和姚星宇把她弄哭了,我就安慰了她幾句。不是你想的那樣,喜歡她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啊?!?p> “閆映森、姚星宇把她弄哭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不來哄為什么你來哄?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了嗎?你如果喜歡她你可以直接說,用得著說這些騙小孩子的話給我聽嗎?”
我實在不擅長說謊,果然一下就被拆穿了。但是不好意思把鄧潔給我寫情書的事說給江言聽,這么說就有些不道德了。縱使我不喜歡她,我也不能把這件糗事說給江言聽。事關(guān)鄧潔的名聲,我更應(yīng)該替她保密。
江言見我表情不自然,以為我被她說中了心事。更是傷心欲絕地看著我,哭的梨花帶雨。我最見不得女孩子流淚,怪不得人家都說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淚。
“江言,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和鄧潔真的只是普通同學(xué)。至于什么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你別哭了……”
“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祝你幸福?!苯詻]有理會我的解釋,邊哭邊跑迅速消逝在我的視線里。我也沒有追她,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周邊路過的人更是一臉厭惡的瞪著我,恨不得給我這個“負心人”一頓教訓(xùn)。我心里百味雜陳,也許這樣也好。至少能打消她對我的好感,不會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也不枉費我背上“負心人”的罪名。
回到家里把今天的事說給了王姝蔚聽,本以為她能安慰安慰我,誰也不愿意被誤會啊。結(jié)果卻被她說我活該,我不禁感嘆,世道難啊。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看著她發(fā)過來的一大串大笑的表情,我氣不打一出來。這家伙不安慰我就算了,還嘲笑我。我氣鼓鼓地發(fā)了一條消息給她:“王姝蔚,有那么好笑嗎?你再笑我就把你刪了?!?p> “喲,長脾氣了是吧。你那么設(shè)身處地替別的女孩子考慮,怎么不想一下我也是女孩子。我就笑了笑你就要刪了我,也太厚此薄彼了吧?!?p> “…………”
“無話可說了吧?人要學(xué)會知足,你看你這么對待我,我都不跟你計較。你上輩子究竟做了多少善事這輩子才能遇見我,你就偷著樂吧?!?p> “是啊,我上輩子得造了多少孽。才能碰到你,我真是欠了你的。”
“哼~哼~所以這輩子你就準備好好還債吧?!?p> …………
結(jié)束了和王姝蔚的對話,壓抑的心情居然得到了緩解,難道我真是受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