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在干這種粗活,那些下人呢?讓我來?!?p> 管家吳風讓柳殤在房內(nèi)休息,他得把事情向萱玲匯報,說還有拍賣行的事要處理就退了出來,令牌也沒有再交還給代清,而是帶著令牌去尋找萱玲,前院沒人,內(nèi)院沒人,沒想到在拍賣行后院的伙房里,傳來萱玲的聲音,見其渾身臟兮兮的,手里拿著乾坤袋正往里放著柳殤要的柴火。
“你怎么來了,大師又想要什么嗎?”
“大小姐唉!封大師沒什么要求,但是剛才...”
“哪個封?”
“大小姐,這不是重點,你聽我把話說完啊,剛才管令牌的代公子和封大師動手了,封大師...”
“哪里來什么代公子,你沒說封大師是我請來的嗎!”萱玲放下乾坤袋就打算去找代清。
“大小姐,您先聽我說完呀!”吳風比萱玲還急,拉住了萱玲,家主交代過照顧代清,要是他放萱玲過去,最后動起手來,他難辭其罪,“封大師沒事,只是帽子被摘了,里面竟然...”
“竟然是張年輕人的臉?”萱玲插話道,柳殤只是借助氧氣面罩,稍微改了一下音色。
“不是,里面帶了面罩看不清臉,不過封大師控制魂力有一手,魂力離體都能控制精度,魂力剛好停在代公子頭一寸的地方,沒有弄傷代公子。”
“魂斗者?”
“大小姐你不知道嗎?”
“你接著說?!?p> “后來才是最可氣的,代公子竟然當著我的面,邀請封大師去樊家拍賣行,封大師應該是知道樊家,不知道是不是猶豫了,又問了個問題難住了代公子,我趁他愣神才搶過令牌,趕緊讓封大師去房間里,要不然我怕封大師真跟他走了,還好封大師已經(jīng)在天字號房了?!?p> “大師問了什么?”
“...‘王室邀請我入仕我拒絕了,你還請我去樊家嗎?’對,就是這句?!?p> 萱玲頓了頓,隨后問道。
“管家燒一個月的柴禾要多少?”
“不好說,大概六百斤左右吧?!?p> “這么多!”萱玲以為一百斤頂天了。
“這是封大師要的嗎?還真是與眾不同。”管家也第一次見來拍賣行要柴火的。
“那個代公子怎么回事,我不記得有這么一個人?!?p> 萱玲接著往乾坤袋里放柴火,一邊問道。
“是家主帶來的,讓我留心照顧一下?!?p> “樊家?我父親又想把我推出去!”
“大小姐,您了解家主,他絕對不可能逼你做不喜歡的事情的。”
“但是家族會!”
一句話讓吳風也不知道如何圓場,只能幫著萱玲拾柴火。
柳殤在房里等著,看了看墻上鐘的時間,酉時都過了,天地拍賣行不是有很多人的嗎?效率這么慢。
“不等了。”柳殤想著既然已經(jīng)進了拍賣行,晶石可以通過造陣法的理由獲得,到時候多要點也能賺回來,又花一百晶石造了傳送陣,直接通往封府府邸,先陪和院長他們吃完飯再來,反正都能隨時回來,可不能再失信了。金光一閃,柳殤從天字號房消失。
伙房內(nèi),吳風估計了一下放入的柴火,說道。
“大小姐,差不多了吧,燒一個月足夠了,你先去洗洗吧,我給大師送去?!毖矍暗妮媪崮樕隙际遣梁箷r抹的灰,頭發(fā)衣物也全是臟兮兮的,與之前那個白凈的大小姐簡直天壤之別。
“洗干凈?那我叫他們出去干嘛!”
“大小姐,你這樣太刻意了。”
“有心和沒心是不一樣的,我父親說的。”萱玲站起身,拿過吳風手里的乾坤袋,“叫他們進來做飯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好了告訴我一聲,我再給大師送去?!?p> “大小姐,一個魂斗者,值得你這么忙前忙后的嗎?”
“魂斗者?要是只是魂斗者,王室會邀他入仕當首席嗎?他今天在中心傳送陣的事情,那些史家人很快就會傳開,到時候你就知道值不值了。”
“真有這種事!這封大師是你那從王室那搶來的陣法師,大小姐你這不是打王室的臉嗎?”吳風的臉色從震驚變成苦笑,要是王室追究,不知道會安什么罪名。
“畏畏縮縮,像什么男人!”萱玲臉更黑了,“飯好了記得來叫我?!陛媪嵴f完就往留客樓的方向走了。
吳風看著萱玲離開,心里想,你是得罪人不怕事大,天塌下來有家主頂著,遭殃的還是我們。出于管家的責任,吳風決定告訴家主一聲,讓他有個準備。
“黑娃,你怎么進的拍賣行,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闭摽词?,代清還是很稱職的,攔住了往里走的萱玲。
“你就是那個代公子?”
“黑娃你還知道我,吳管家告訴你的?怎么這里的下人臟兮兮的?不過還有些本事嘛?!贝灏欀碱^,一臉嫌棄,萱玲的氣息比他要弱一點。
萱玲亮出令牌說是給封大師送東西的,代清笑了笑,真放行了,讓這么個黑娃來送東西,看來封大師應該對這里的好感會變差吧,他想過了,先把人騙回去再說,到底王室有沒有請他入仕的想法到時候再說,真有這事,大不了再把人送還王室,只是一個魂斗者而已。
“人呢?”
“沒出來過。”
“我問你人呢!”萱玲真的生氣了,雷系道力已經(jīng)凝聚在雙手上,等著代清回答。
“黑娃你想找死嗎?”
代清沒想到萱玲還是個雷系道人,習慣性凝聚道力于全身,可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凝聚的道力全散了,連雙腿都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黑娃!黑娃!我讓你叫黑娃?!?p> 萱玲面對倒地的代清沒有留手,一拳一拳打在其胸口發(fā)泄著心里的憤怒,里面包含被叫黑娃的反感,也有柳殤不見了的失望。更重要的是她記得軒轅夜說過,以前為了抵抗周家拍賣行,軒轅家和樊家人有過聯(lián)姻一說,當時家族選了年幼的她當這個籌碼,這種情況下她怎么可能留手。
“大小姐,冷靜,冷靜?。 敝肮芾砹艨蜆堑能庌@易,起初還沒認出萱玲,以為哪來的人也看不慣代清,被奪了看守的位置也想讓代清受受罪,可看見萱玲動手的時候用的雷系道力,聽見一聲聲的黑娃,這才知道是萱玲在動手,趕忙用冰系道力在代清周圍生成一面冰墻。
滋滋的響聲在代清身上流出,代清胸口一片都焦了,鮮血和灰凝在了一起,“以后這里還是你當值,就說我說的,把他帶給我父親?!?p> “是!”軒轅易見萱玲的模樣也是嚇到了,他從未見過萱玲的眼睛里滿是殺氣,不敢送去醫(yī)館了,只用道力把代清胸前冰凍,扛著他去家族領地了。
萱玲看見人被帶走,幾個呼吸恢復過來,再次走進了天字號房。
沒令牌根本進不來房里,床有躺過的痕跡,桌上的水都喝了一半,柳殤沒道理走的啊。圣古大會,還指望著柳殤呢。要是有柳殤加入拍賣行,之前發(fā)生的一切,家族都不會追究,哪怕是得罪了王室,可柳殤一旦不見了,或者更直接一點沒有在拍賣行留下有價值的東西,那她哪怕有軒轅夜這個家主的父親,也罪責難逃,照家族里的習慣,很有可能把自己交給王室,交給樊家自生自滅。
萱玲躺在床上哭了起來,不是后悔自己做的事情,而是覺得自己終究擺脫不了當籌碼的人生。
“父親,你不是一直說事在人為嗎?是不是我太沒用了?”無力的哭泣著,也許是拾柴火太累了,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
“姐,有事,以后再帶你來?!绷鴼懸呀?jīng)吃完晚飯,正要回拍賣行,何冰硬是想試試,在柳殤讓系統(tǒng)發(fā)動陣法的時候,抓住他的衣角。
柳殤沒想到,何冰也被帶了過來,看著床上竟然還躺著個人,又花了三十晶石買了一件紫色的斗篷給何冰,急促小聲說道:“姐,快穿上快穿上,待會別說話?!?p> “你金屋藏嬌啊,我們住那里,你和她在這快活?!焙伪部匆娝诖采系妮媪?,聲音瞬間大了起來。
“姐,你真是我親姐??!帽子戴好,別摘下來了?!?p> “封大師,你回來了!”萱玲臉上驚喜之色難掩。
“哦呦,封大師,叫的這么親熱!”何冰陰陽怪氣道,出門都用假姓了。不過看清萱玲這身打扮,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柳殤了。
“封大師,這位是您姐?”萱玲看著多了一個人出來,穿著類似,剛才還聽見幾聲姐,不知道是夢里還是現(xiàn)實,就詢問了一聲。
“你這是?你不會自己去拾柴火了吧,拍賣行沒人了?”柳殤印象里,萱玲每次出現(xiàn)都是精致的一面,像這種邋里邋遢,哭過一樣的形象還是第一次見。
“封大師,這袋里的柴火應該能燒一個月了?!陛媪岚咽掷锞o攥的乾坤袋給了柳殤。
“你手受傷了?”柳殤看見黑爪上有血的痕跡,拾個柴不至于手背受傷吧。
“不是我的血?!陛媪嵝α诵?,雙手開始揉搓起來。
“大小姐,飯好了,您...”吳風見房門都沒關,直接走了進來,也看見了何冰。
“那封大師,這位姐姐,一起去個吃飯吧?!陛媪徇@次盯緊了柳殤,見其沒有動作,又說道,“那我去把飯菜端來?!蓖耆粋€下人模樣。
“你這么金貴!”何冰還是地上的思維,拍了一下柳殤,她看著萱玲都這模樣還看柳殤臉色,要求柳殤要有禮貌?;蛟S得等她親眼看見地下的殺戮,才能改變。
由于剛才何冰說的過于陰陽,萱玲沒聽出何冰聲音大概年齡,可這一下,聽得真真的,絕對年輕。
“辛苦了,去洗洗吧,我還是習慣你干凈的樣子?!?p> “那封大師稍等!管家,去把飯菜端到這來?!陛媪崃ⅠR回應,并把令牌給了吳風,心里想到看來自己這么刻意的招數(shù)還是有效果的,至少柳殤看在眼里。
等兩人出去,柳殤關上了門。
“姐,你說你來干嘛呢!”
“怎么的,怕我看見你在這過的這么滋潤,我就知道你三天兩頭往外跑肯定有別的事,剛才那個女孩是誰?你待在這個地方多久了?”何冰從盤里拿了個蘋果,啃了起來,躺在床上,“你還把人家弄哭了!你別告訴我是口水?!笨粗@個枕頭,印了一張黑臉,眼眶處都被浸濕了,這種場面推演經(jīng)過,根本難不倒何冰的想象力。
“靠!姐我就想來賺晶石而已?!?p> “騙色又騙財!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無恥?!?p> “別鬧了姐,這里是地下,冤枉人的話會成真的!到時候可不是說笑這么簡單,這是生死的事!”柳殤聽出了何冰的玩笑之意,但該說的還得說。
“行了行了,你比我管你還煩?!苯巧Q,柳殤感受到了在地上時何冰的那種對柳殤說了不聽的無力感。
來去半刻鐘,吳風敲了敲,用一片木板把飯菜端了過來,“封大師,粗茶淡飯,您別嫌棄?!?p> 總共四碗菜,魚,肉,道果和一碗湯,外加一大碗飯,兩個空碗。
“靈廚做的?”
“是大小姐特意請龍騰酒館的靈廚做的?!眳秋L特意強調(diào)了一遍,“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姐,吃吧,難得的?!彼冉o何冰盛了一碗米飯。
“你不吃?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绷鴼懙娘埩克侵赖?,平常都要吃正常的兩倍。
“這點靈力我不缺,你吃吧,吃這果子,這好?!?p> 何冰嘗了嘗,一點味道都沒有,開始吃魚吃肉,加上湯,就著米飯很快吃完了第一碗,竟然還沒有飽腹感。
“飯留著,菜先吃完吧?!?p> “這魚這肉比這果子好吃多了?!焙伪珠_始大口進食。
“不識貨都這樣說的,這道果,姐你知道要賣多少嗎,一級道果,賣一百晶石,這些現(xiàn)在最多賣幾晶石?!爆F(xiàn)在末世的影響還沒有深入地下一層,食物還是很便宜的。
“他們用這么好的東西招待你,要你干嘛?”
“房間里的那個陣法看見了嗎,就造這種差不多的陣法?!?p> “陣法很值錢嗎?”
“回去看史冊去?!?p> “話說你到底什么時候會的這些,我為什么一點都不知道?”何冰吃完東西,擦擦嘴,問到柳殤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不重要不重要,吃完把帽子戴上才最重要,身份現(xiàn)在還不能暴露?!绷鴼懻苏伪亩放?,把帽子翻了過來。
何冰躺在了床上又過了一刻鐘,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等萱玲來了之后,人家忙前忙后,你不得和她說句謝謝再走。”
“她叫萱玲嗎?那就等等她吧。”
又一刻鐘,何冰不耐煩了,房內(nèi)的溫度頓時上來了,“她到底來不來啊!”
“姐,你有點不對勁吧!”柳殤問了系統(tǒng),果然何冰也成道人了,一級火系道人。
“哪里不對?”聽見柳殤說話,才緩了緩著急的情緒,溫度降得也很明顯。
“你試試,把注意力用在手心上。”柳殤說完,何冰手心一團火焰生成,嚇得何冰連連甩手
“靠,姐你別把屋子點了呀?!被鹧姹凰Φ搅舜采希姨澚鴼懷奂彩挚欤w滅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那個果子吃的嗎?”何冰好奇的把玩著手里的火焰。
“要是吃個道果能成道人,那道果不得值天價,應該是在地上的時候,隕星墜地,你才成道人的。”柳殤看著找到新玩具的何冰,說道:“好了,姐,別玩了,待會又著到其他地方了?!?p> “封大師,您還在嗎?”是萱玲的聲音。
“進來吧?!?p> 只見萱玲一襲白衣裙,長發(fā)盤起,臉上手上潔白如玉,看呆了一旁的何冰,這是剛才那個黑娃嗎。
“你自己家,不用我招呼吧?!绷鴼懣此朴悬c不解風情。
“封大師,我想請您幫忙。”
“圣古大會的事我知道?!?p> “那不知封大師會造多少陣法?”
“晶石夠,陣法夠。”
“您是說真的?”
“姐,我先帶你回去?!绷鴼懤伪瑔觽魉完?,在萱玲的驚喜中,金光一閃,柳殤帶著何冰消失了,兩人又回到了封府的房間里,“你又把我支開了。”
“姐,這你拿著,你多看看那本史冊,先了解了解地下一層再說,斗篷先脫下來還我?!绷鴼懓亚ごo了何冰,他和萱玲后面聊得話,何冰聽了也沒用,不如先讓何冰回來,讓這先能燒火做飯,也能讓萱玲他真的造了個陣法。
“小氣?!焙伪撓露放窠唤o柳殤,本來還在柳殤手中的斗篷瞬間消失,有幾秒人也消失不見。
何冰出了門就往正堂走,沒想到黎美也在里面看著史冊。
“姐,你也是來看書的嗎?”黎美有感覺一樣抬頭,看向何冰,把手里的史冊遞向她。
這么厚一本,一頁一頁找得翻到什么時候,何冰隨即問道:“這里面對于道人是怎么說的你剛才有看到嗎?”
“這里?!崩杳婪似饋?,在前幾頁找到了介紹。
道人可分為五種,金火冰暗和空間道人,其中金火冰系道人在入地之后尤為常見。金系道人可洞察世間萬物,火系道人在破壞性上領先其他道人,冰系道人在防御性上高于其他人,暗系道人是天生的刺客,其道力能完全掩蓋自身,也能比較雙方氣息強弱,擇其對手,空間道人極其特殊,相傳無需陣法就能隨意穿梭各地,其手段各異,但一千年后,地下的空間道人并沒有相傳中的神奇,僅僅能近距離的穿梭。
“后面有如何操控的嗎?”
“沒有,這里寫了,道人無需道法就能用出道力,要想得到道法,要去拍賣行或者入仕。”黎美又翻了幾頁。
“拍賣行!”她剛才好像是聽見柳殤說拍賣行這幾個字了。
這一晚,黎麗和何冰兩人沒去睡覺,而是津津有味的聊著史冊上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