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樸經(jīng)過的大風(fēng)大浪多了,今日安排縝密,料想不會出什么問題,氣定神閑的說道,“慌什么慌,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崔林還是年紀小,缺少歷練,不如崔直穩(wěn)重,“你父親回來了?”
崔林哭喪著說,“老爺,我爹,我爹死了。”說完就伏地痛哭,“老爺,你要為我爹報仇啊…”
崔若樸震驚,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什么?你爹死了?怎么可能?”
崔林趴在地上哭的直不起身,用手指著前方,“他們帶回了我爹的尸體,在前院。我爹死的慘啊…老爺…”
崔若樸夢游似的來到前院,看著平放在庭院上的崔直的尸體,依然不能相信。
“崔直,崔直…”
可惜,崔直永遠不可能回應(yīng)他了。
崔若樸心痛至極,兩眼發(fā)紅,大聲怒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崔直怎么會死?白衍呢?”
一個家將上前回復(fù),“末將不知崔管事死因,但崔管事是流血過多力竭而亡。末將按原計劃伏擊白家家丁后去陷阱處與崔管事集合,但是陷阱里只有兩個我們崔家的家將并未見到白衍。我們設(shè)置的鋼釘排下只有一塊兒灰白色衣角,末將懷疑有人殺了崔管事并且救走了白衍。末將帶人在周邊搜索了一番沒有看到別人的蹤跡,但現(xiàn)場是有三人打斗的痕跡,尚不知是何人參與其中。”
“蠢貨,你們這些蠢貨。到手的鴨子都能讓你們放飛了?!?p> 崔若樸顫抖著伸出右手,悲痛的看著雙目圓睜死不瞑目的崔直,手掌輕撫著為他合上雙眼?!按拗?,你安心去吧。我一定殺了那人為你報仇,再用整個白家為你陪葬。”
“來人啊?!?p> “末將在?!?p> “召其所有人,隨我去白家,把整個白府圍住,一個人也不許出一個人也不許進?!?p> “末將領(lǐng)命?!?p> 白家門房。
“你說偷馬的是誰?”馬夫陳大腳火急火燎的問,丟的可是大公子的駿風(fēng)啊,他們賠上一條命也賠不起啊。白家素有敦厚之名,可能不會讓他賠,但是要是主子們覺得他們看管不周,丟了差事,沒了進項,這一家人可怎么活。
“肯定是何公子。什么偷啊偷的,那叫借用?!壁w水得了何邦的好處,很愿意為他說話。
“那我該怎么往上回稟?”陳大腳搔了搔頭,馬沒丟就好,聽趙水這語氣借馬的何公子是靠得住的,應(yīng)該沒啥大事,心踏實了一半。
“你回去接著喂馬,沒事,剩下的我去說?!?p> 陳大腳放了心,他笨嘴拙舌的,最怕跟人打交道了,還是愿意去侍弄馬。
趙水去內(nèi)院找了一圈也沒看到白泉,馬上又是正午輪班的時候了,下半晌是他這隊輪休。想著城主多半會午后歸來,何公子追著城主去估計會同時回來,前院沒有人能做主,這點小事也不用去驚動夫人了,趙水就帶著手下那幾個人去茶樓喝茶聽曲去了,當然,用的是何邦給的珍珠換的銀錢。
等趙水喝完茶,歇完晌,再回白府當差的時候發(fā)現(xiàn)白家大門緊閉,門口站著的是佩戴著崔家標識的兵丁。趙水繞到側(cè)門,發(fā)現(xiàn)側(cè)門同樣也是關(guān)著的,還有四個崔家兵丁守門。
趙水搞不清狀況,不敢上前。他在街上轉(zhuǎn)悠了一圈,想到去馬廄陳大腳那里看看。到了馬廄才發(fā)現(xiàn),這邊沒有崔家的人。
趙水去問陳大腳什么情況,可陳大腳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在加固柵欄,今天何邦“借馬”的事讓他長了個心眼,以后要把馬廄鎖起來,可不能再悄默聲的就讓人把馬借走。
趙水這下真是一頭霧水了,蹲在地上看陳大腳干活,不知道該怎么辦。不一會,有兩個崔家的人走過來,兇神惡煞的樣子,趙水趕忙起身身裝作喂馬的樣子。
“喂,你們有沒有見到白家的二公子?!?p> 陳大腳,“沒,沒有。二公子不來馬廄?!?p> 那兩個人從趙水身邊走過,又看了看馬廄里面,沒有什么異常就離開了。
此時,白衡正帶著珍珠在他偷偷置辦的宅院里看天馬。
“我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沒有???你不要一直逗它…”白衡看著珍珠一直跟天馬玩耍,連理都不理自己,就像個尾巴一樣跟在珍珠后面。
珍珠嫌他啰嗦,“我知道了,我肯定能照顧好天馬的,你放心吧?!?p> 白衡能聽得出珍珠的敷衍,氣的在她身后翻白眼,“那何兄什么時候能為我大哥診治啊。”
珍珠把仙藥給了何邦以后就去睡了,等醒了又被白衡拉出來教怎么照顧天馬,還沒問何邦打算怎么辦。
但珍珠相信何邦有分寸,至于白御的病,“你大哥那個病治倒是不難,難就難在怎么不讓他復(fù)發(fā)?!?p> 白衡眼睛一亮,“那你想到怎么解決沒有?”
珍珠給他潑了一盆冷水,“沒有?!?p> “那你還不趕快想,還有心思出來玩,快點跟我回家吧?!卑缀饫渲榈男渥泳拖霂?,不給我哥治病還想跟我的天馬玩,門都沒有。
“喂,是你帶我出來的好吧。”
“我這不是怕你們照顧不好天馬嗎?”
“等你大哥痊愈,這天馬就是我們的了,就不勞你操心了?!?p> “哼,現(xiàn)在天馬還是我們白家的,你想要?那就趕緊想法子給我哥治病?!?p> “想讓我們給你哥治病,你還這個態(tài)度?”
“你…”
“我怎么?”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的往白府走。
出來的時候是白泉駕車送他們出來的,但是白衡要帶珍珠與天馬熟悉,白泉擔心家里有事,白衡就讓他趕車先回來?,F(xiàn)在沒有馬車,珍珠和白衡是溜達著走回來的。
趙水一直在白府門前的這條大街上晃悠?,F(xiàn)在街上正熱鬧,攤位一個接一個擺的嚴嚴實實,滿滿當當,人聲鼎沸。趙水一會在這看看,一會再那坐坐,眼睛時刻盯著街頭巷尾。他現(xiàn)在就盼著城主跟何邦趕快回來,要不,要不白衡回來也行。
趙水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等啊等啊,終于,離著大老遠就看到白衡跟珍珠并肩走來。
趙水趕緊跑過去湊到白衡眼前,“二公子,珍珠姑娘?!?p> 白衡瞅著趙水眼熟,知道是自家門房的人,就是不知道叫什么。
趙水挺有眼色,“公子,小人趙水,在門房聽招呼的,還給您跑過兩次腿呢?!?p> 白衡還是沒想起來,但也不礙事,“你怎么跑這來了?可是夫人讓你來找?”
趙水否認,“不是的,公子?!比缓筅w水把白衡和珍珠拉到一個小巷子里,把自己見到的知道的告訴了白衡。
“崔家圍了白府?走,我們?nèi)タ纯矗遣皇谴奘朗逵惺裁词???p> 趙水想攔著又沒那個膽子,還是珍珠攔住了白衡。
“白衡,你怎么這么笨,人家都圍了你家了你還送上門去問。還不先躲起來看看情況?!?p> 白衡還沒轉(zhuǎn)過彎來,雖然他自小與崔世叔關(guān)系不好,覺得崔世叔身上有奇怪陰森的感覺,但父親和兄長都對崔世叔極為推崇,他雖跟崔若樸不親近但也感謝他這些年對白家的照顧。
“崔家與我白家世代相交,你想太多了吧?!卑缀鈱φ渲榈恼f辭不以為然。
珍珠無法只好把自己昨夜的所見所聞跟白衡說了一遍。
“真的?你不會是在胡說八道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吧?”
珍珠送給白衡一個大大的白眼。“既然你不信,那你回去吧,到時候別后悔就行?!?p> 白衡腳步?jīng)]動,他從來沒有懷疑過珍珠,也沒懷疑過何邦,雖然與他們是萍水相逢,但他們身上的氣息都是極清正的。
那,難道真的是崔家一直在背后搞鬼嗎?又是為了什么?為了城主之位?但崔家在運城的地位僅次于白家啊,姐姐又與崔領(lǐng)大哥定了親…
“那我也得回家去看看,母親和大哥還在家?!?p> 珍珠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跟趙水確認了一遍,“你看到我哥隨城主去了?”
趙水道,“小人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何公子確實問過我城主去哪了,馬廄也少了一匹馬,小人是猜測何公子追著城主去了?!?p> 珍珠點頭,“那應(yīng)該沒錯了?!鞭D(zhuǎn)過頭對白衡說,“有我大哥跟著,你不用擔心城主的安?!,F(xiàn)在就是不知道白夫人和白大公子的情況,不如我們等天色暗一些再偷偷潛入府中?!?p> “還要等天黑?不行,萬一…”
珍珠打斷白衡,雙手問問抓住白衡的肩膀,讓他冷靜,“沒有萬一,崔家是沖著城主來的,不會對白夫人和大公子下手的。那個黑衣人想對大公子下手也沒那么容易,我相信我哥今天離開前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F(xiàn)在崔家包圍白府很可能有別的目的,如果想下手殺他們早就動手了,不會只是包圍白府這么簡單。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與城主還有我哥哥匯合,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再想辦法應(yīng)對。你如果實在太擔心,就等晚上我們再一起進府,不差這幾個時辰?!?p> 趙水弱弱的道,“公子,我覺得珍珠姑娘說的對。”
珍珠贊許的看了趙水一眼,這個仆人還挺有腦子。趙水被珍珠看的腦子都迷糊了,珍珠姑娘就像畫里的玉女一樣好看。
白衡沒了主意,只好聽珍珠的,“也不知道我姐…城主現(xiàn)在怎么樣了?崔世…崔若樸既然敢包圍白府,肯定做了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幫不上忙…”
珍珠看著倚在墻上垂頭喪氣的白衡,想起第一次見他時意氣風(fēng)發(fā)從天馬上下來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一時心軟,安慰道,“誰說你幫不上忙,后面的事情還都要靠你?!?p> 珍珠安撫好白衡,又囑咐趙水,“你去街上守著,就像剛才那樣??吹匠侵骰蛘呶腋绺缁貋砭桶阉麄儙У竭@里來。運城還沒到崔家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想來他們應(yīng)該不會封鎖城門,那樣就太惹眼了?!?p>
星河海棠
前幾天收到簽約的短信,忙到今天才有空看。原來簽約這么麻煩啊,還要打印郵寄合同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