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洞中待了整整一天,期間陸紀出去找過水和果子,洞外也沒別的動靜。
曲韻云百無聊賴地玩著手上的樹枝,悶悶地說道:“這都一天了也沒個動靜,是不是走了啊?!?p> 陸紀搖了搖頭:“不會,沒那么容易走?!?p> 曲韻云嘆了一口氣:“春荷得急死了。”
“這莊云,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我會死在這里,回去得罰?!?p> “噗嗤……”曲韻云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整個眼睛亮晶晶的。
陸紀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問道:“不知余姑娘芳齡幾許,家中有何許人也?”
曲韻云一臉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的表情,卻還是順口答了:“立夏時就滿十七了,家中有父母,不過常年不在家。”
確實是這樣,除了名字外她并沒有說謊。
“嗯。”陸紀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我說,”曲韻云跑到陸紀身邊,好奇地問:“你武功這么好,都是跟誰學的???”
“余姑娘雖沒有武功,可聰明才智并沒有比陸某差,就連美人計都能用得如此熟練。”陸紀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曲韻云知道他在說她騙郡守的事情,可她總感覺陸紀說這話時酸溜溜的。
她擺了擺手,說道:“用你的話說這叫——形勢所迫。”
曲韻云嘻嘻地笑了起來,正待再說話時,陸紀突然眉頭一皺,手握上了劍柄,她頓時就噤聲了。
陸紀摸著劍柄,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洞口,那整個洞口都被高處落下地藤蔓所遮蔽,不撥開藤蔓,里面地人和外面的人就算相隔咫尺也互相看不見。
那藤蔓動了動,突然伸進來一個腦袋,陸紀手里的劍噌地一下就出鞘了,橫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頓時僵住了,慢慢地抬頭看了一眼陸紀,頓時大喊起來:“少爺?。∥医K于找到你了!我都快急死了!”
來的人是莊云。陸紀把劍收回,插入了劍鞘。
曲韻云站了起來,說道:“外面的追兵呢?”
莊云整個人竄了進來,拍了拍手:“都解決了?!?p> 陸紀道:“來得遲了些?!?p> 莊云頓時整個臉都變成了一個苦瓜一樣,說道:“少爺啊,這兩天我是飯也沒吃覺也沒睡,一直都在趕路,實在是冤。我剛才帶人把山上那幾個屋子給端了,這郡守也忒狠毒了,在這些屋子里研究瘟疫源,我審過了,他是打算通過傳播瘟疫再制造解藥來發(fā)一筆橫財,結果解藥都還研究出來呢,屋子就被洪水給沖毀了,瘟疫源因此進入了水中。”
陸紀點點頭,其實他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
莊云又道:“公子,出去吧,人我都已經(jīng)抓起來了?!?p> 曲韻云早就不想在這里待了,人都要悶壞了,爬起來就往外走。陸紀也跟著走了出去,誰知曲韻云剛走出山洞,就發(fā)現(xiàn)山洞外站著一大群人,個個看著身強體壯,裝備精良,他們看到陸紀走出來后,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叫道:“宗主?!?p> “嗯。”陸紀應了一聲。
“對了少爺,這個還你?!鼻f云又竄了出來,遞給了陸紀一樣東西。
曲韻云循聲看過去,是一塊十分標準的圓玉,而那玉上,刻著一個通體血紅,面目猙獰的小鳥,與曲韻云在哥哥身上找到的小刀上的圖案一模一樣,也與面前站的這些人帽子上所畫的圖案一模一樣。
曲韻云僵在了原地,苦笑:“果然是……裘宗嗎?”
陸紀看曲韻云有些不對勁,伸手去碰了碰她:“余姑娘,你沒事吧?”
誰知曲韻云反應十分激烈:“別碰我!”
好巧不巧,因動作幅度太大,曲韻云臉上的面紗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莊云僵住了。
陸紀僵住了。
曲韻云自己也僵住了,因為她看到了陸紀的眼神,確定,陸紀之前一定是見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