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的巨大魅力就在于它能夠帶給人們一種自由馳騁想象的空間,一首歌無論是在內(nèi)容和情感上,都唱到了到了多少人的內(nèi)心深處。
歲月逼仄著,倏忽就老朽了
那些我們拼命想要逃離的,終究會變成我們回不去的地方
這時臺下一位同學哭著喊了一句:的確是有人借過我半塊橡皮的!
大概那位借半塊橡皮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遙不可及了吧。
江勝在全場的歡呼聲中走下舞臺,把吉他還給了那位還在舞臺旁邊出神的學弟。
臺下的沈從南一臉驚喜的上前扒住江勝,“這首歌是你寫的?”
這是第一次看見她在他面前笑,淡淡的,輕云一樣柔在惆悵里。
“就是吧”。
看到江勝不愿意多說,隨后開口道,“周易還是沒有找到,這么晚了會不會出什么事兒,你知道他家在哪嗎,我想去看看?”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p> 兩人一起回到觀眾席,沈從南交待班長在晚會結(jié)束以后帶著全班同學回班里,點完人數(shù),再放學回家。
班上同學們的視線全都望著身后的江勝,大喊威武。
處理完賽后的事情,帶著江勝往學校的停車場走去,遠遠的就看見停車場的中央停著一輛白色高爾夫。九十年代買一輛高爾夫轎車的錢完全可以在金陵買個幾套房,所以說九零年代開得起轎車的人基本都是非富即貴。
車輛駛出校園,江勝坐在副駕駛,看著坐在駕駛位上美好的側(cè)臉說道:“沒想到沈老師還是個富婆?!?p> “是我哥的車,拿給我代步用的?!?p> “哦~,前面左轉(zhuǎn)就到了?!?p> 豪景花苑小區(qū),位于市內(nèi)的高檔住宅區(qū),帶著沈從南找到了周易家門口,敲了半天門,沒有人應。
隔壁鄰居被敲門聲驚擾出來,對我們說道,“家里人下午去金陵二院了,像是出事了,急急忙忙的?!?p> 兩人撲了個空,出了景豪花苑,又趕緊開車掉頭去了金陵市第二醫(yī)院。沈從南到前臺詢問有沒有叫周易的病人,護士查詢之后沒有這個人。
江勝壓抑的心情舒緩了下來,想到什么又說道:那幫忙查一下今天下午剛剛住院的,姓周的。
護士說道,“那只有一位,剛剛做完手術,在103號病房?!?p> “謝謝?!?p> 跑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看見周易眼睛通紅的守在病床前。敲門進去,對著周易說道:“怎么樣了!出什么事?”
周易搓了搓臉,抬頭說道:“我爸下午開車跟一輛貨車碰上了,剛剛從急救室搶救回來,醫(yī)生說什么時候醒,還要看病人的情況。”
身后的沈從南出聲安慰道:“沒事了,起碼目前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別擔心。”
周易點點頭,“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的。”
“下午在學校的時候沒看見你人,我和沈老師擔心你,就一起去你家看看,你家鄰居和我們說的?!?p> “讓你們擔心了,事情發(fā)生的突然,我媽當時到學校來找我,沒來得及和你們打招呼就走了?!?p> “發(fā)生那么大的事,你就別考慮我們了,沈老師你先回去吧,明天周末,今晚我在醫(yī)院陪周易?!?p> 沈從南知道自己一個女生在這邊也不太方便,就答應了。
江勝出了病房跟醫(yī)院前臺借了電話打給家里,說今晚不回去了。江母聽說周易家發(fā)生這種事,讓江勝一定要多陪陪他,需要用錢就回家拿。
晚上,周易的母親交完住院費之后回到病房,周易讓他媽先回家休息,明早再來接班。
醫(yī)院的深夜,是一股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無端的恐懼侵蝕著這里的人。
江勝在微涼的病房內(nèi)率先開口道:“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p> “下周回來就繼續(xù)上課吧?!?p> 周易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不想考慮這些”。
“你必須考慮這些。聽我說,你天天在病房內(nèi)守著也于事無補,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兒,你爸醒來也不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平凡的人,能做的只是砥礪前行而已。”
江勝感到今晚的夜很長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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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周易的母親就提著在家熬的一鍋皮蛋粥,來到病房。緊跟其后的是沈從南也提著兩袋早飯趕到。
在兩位兩人硬著頭皮把兩份早餐吃了大半。
上午十點,江勝和沈從南離開醫(yī)院。
沈從南隨口問了一句,要不要送你回家。江勝開心答應,這種待遇可常有。
開車的途中沈從南看到路邊的秘密花園,對著江勝說道:“不介意我買個東西吧?”
“當然不?!?p> 江勝陪著沈從南來到秘密花園門口,果然再漂亮的女人也逃脫不過美食的誘惑。
看著人山人海的隊伍從店內(nèi)排到了店外,沈從南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下次再來吧。”
江勝攔著說道,你等一下,說完往店里跑去,沒兩分鐘,提著一個打包盒出來,遞過去說道:“吶,算是打車費吧。”
沈從南驚訝說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保密?!?p> “臭屁。”
沈從南嬌媚笑道。
開車把江勝送到了家門口。拒絕了這位江同學上樓喝杯茶的邀請,就掉頭離開了。看著漸漸消失的車屁股,江勝暗自好笑道這位沈老師的謹慎。
回到自己房間,江勝打開書桌上的電腦。想起昨天在醫(yī)院病房和周易的深夜促談,讓他覺得要加快自己的腳步了,依舊平凡的人,能做的只是砥礪前行而已。
周六的一整天,江勝呆在房間里沒有出門,成立游戲工作室的幾點計劃全部梳理完成。看了看墻上的時間,還早,江勝又乘坐公交去了七號棚,找到高朗,讓他再幫忙找一家平面占地面積比較大的,樓層最多三層的的地方。交易價格盡量控制在四十萬之內(nèi)。
在七號棚和他們聊了會,江勝就獨自閑逛到江邊,看著江面上的來往船只,吹著海風??吹脚赃叢贿h處有一個身著一身運動裝帶著黑色棒球帽的女性,在那邊定站了好久,腳底下還擺著幾只零散的啤酒瓶。
江勝裝作無意的偷瞟了好幾眼,看她那個樣子不會是為情所困想不開吧。
突然看見她越過觀景欄,往噴流不息的江邊擱淺灘走進,江勝趕忙跑過去,把她橫抱出來。
隔著呼嘯的江風,邊跑邊對著這個女生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總在身邊找!”
此時的江邊充滿了一個少女無力掙扎的聲音,臂彎里的兩條腿一邊奮力的掙扎搖晃著,一邊大喊道:“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