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德恩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了,趕緊發(fā)聲警告到馬里其,
“住手!你小子想死嗎???趕緊停下,你出不去的!別再白費力氣了!”
喬治·德恩不得不說。
如果馬里其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是會被自己給生生擠死的!
而馬里其,他還是沒有理會旁邊老師的嚴重警告,繼續(xù)向前擠著。
滋~
滋滋~
馬里其身上的傷口令人毛骨悚然的,越來越多的裂痕,密密麻麻地遍布了上半身,血也幾乎已經(jīng)流滿了全身,像小溪一樣地從腿部流到地面上。
但馬里其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依然固執(zhí)地向前沖著。
“馬里其·薩爾!你給我停下!”
喬治·德恩終于憤怒了,暴跳如雷地大聲吼道。
“快給我停下?。 ?p> 只要裂光魔法開啟后,喬治·德恩他自己是不能控制的,只能取消。
喬治·德恩是馬里其的師傅,不想讓他成為一個嗜殺的人,今天晚上他見到的馬里其,給他的感覺已經(jīng)距離邪惡陣營不遠了。
再讓馬里其這么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殺人的話,那他就真的有很大可能徹底轉(zhuǎn)入邪惡陣營。
所以,喬治·德恩寧愿讓馬里其受點傷害,也不愿看著自己的徒弟墮落下去。
正在向前擠的馬里其聽聞,
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
接著,心里的那點猶豫頓時就被面具所產(chǎn)生的暴怒所遮蓋。
而后,馬里其將自己的臉色繃緊,上嘴皮緊緊地和鼻子皺到了一起。
牙齒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流出的血液緩緩流到下巴尖上,而后滴但地面上。
馬里其開始用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向著威勒擠去!
“嗯哼~”
可能是由于疼痛感太劇烈了,馬里其終于是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悶哼。
但他還是沒有停下,這時,他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顫抖。
“啊?。∧憧禳c兒給我停下來?。?!”
喬治·德恩也眼眶發(fā)紅,在旁邊暴怒地吼著,
然而馬里其的紅眸依舊盯著威勒,沒有理會喬治·德恩。
惡鬼面具上,兩行血淚從眼角處緩緩流下,浸染著惡鬼面具,惡鬼面具顯得更加的妖異了許多。
馬里其和面具,
已經(jīng)快要到達極限了。
腳下的血已經(jīng)流成了一攤。
“你?。?!”
喬治·德恩動容了,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馬里其。
張開了嘴想說些什么
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喬治·德恩從馬里其的眼神中沒有看到任何的痛苦和波動。
只看見了一種情緒。
那是一種異常堅定。
絕對不會因外界的因素而改變的情緒。
必殺?。?!
而威勒,
早已經(jīng)在那嚇壞了,坐在了地上,他看著馬里其的眼神,心里完全沒有絲毫的抵抗情緒,現(xiàn)在威勒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羊一樣。
“誒!!”
一聲嘆息,
喬治·德恩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好幾歲一樣,身形也變得佝僂了許多,慢慢轉(zhuǎn)過身子去,背對著馬里其。
嘆息著喃喃道
“我這是收了一個什么樣的徒弟啊~”
右手隨意地向后一揮,
后方,
由于裂光魔法的爆炸,而產(chǎn)生的裂虛領(lǐng)域。
頓時,
消失不見了。
而后,身后傳來了一聲地獄里惡鬼的嘶吼聲。
……
……
臨近清晨的山丘上,
雙日出而林扉開,血云歸而巖穴暝。
初升的太陽光照在了這個山丘之中,光芒的溫暖驅(qū)散了一股股陰冷的血腥氣。
仿佛可以讓人遺忘掉昨晚經(jīng)歷的戰(zhàn)斗和殺戮,不會令人想到那一聲聲殘忍和慘叫。
因為這個山谷很隱蔽,所以那些戰(zhàn)斗后殘留的東西也會全部慢慢地變成各種動物和植物的營養(yǎng)。
他們?nèi)慷紩⑺麄冏詈蟮囊磺羞€回給這片土地,直到永遠沒有人記得他們這群殺手。
山丘上方,兩個身影都很小的身影站在那里,面對著一個小土堆堆起的墳墓,其上寫著
‘養(yǎng)育千恩,海闊天長。銘記于斯,喻嗣不忘!吾父保羅之墓。不孝子:馬里其·薩爾?!?p> 喬治·德恩朝著馬里其彎下了自己的腰。
“馬里其,這次是師傅的不對,師傅這里給你賠個不是了,
是師傅沒有搞清楚狀況,讓你受了這么重的傷。
你要是恨師傅的話,就罵我兩句吧,沒事的,師傅不會介意的。”
說著,喬治·德恩向著馬里其微低下了頭。
馬里其現(xiàn)在一旁的馬里其,這時也已經(jīng)從面具狀態(tài)退了出來,剛退出來后,馬里其就直接暈了過去。
而喬治·德恩則在一邊靜靜地守護著他,傳送陣盤的傳送是必須要所有進行傳送的人意識保持清醒的,否則會有很大的危險性,是承受不住空間亂流的紊亂的。
要不然,喬治·德恩早就將馬里其給帶回學院了。
于是就這樣,馬里其一直等到快天亮了才醒來,醒來后就直接回來找到了保羅叔的尸體,將保羅安葬了下去。
而喬治·德恩之后也明白了馬里其為什么要如此固執(zhí)地擊殺那個威勒了。
馬里其唯一的親人保羅,為了讓馬里其放下羈絆,不再因自己而受限,保羅強行自殺在了馬里其的眼前。
這對馬里其來說是該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喬治·德恩為自己的愚昧無知非常的慚愧,這種人就該殺!
而他,竟然還阻止了馬里其進行復仇。
馬里其聽聞后趕緊閃到了一邊,避開了喬治·德恩點頭的方向
“師傅,沒關(guān)系,這不怪您,我知道,您也是為了我好,您怕我陷入邪惡陣營,所以才盡力救我的。
是我的不好,我不該那么犟,該跟您解釋一下的,也就不會有這個事情了?!?p> “其實我并沒有贏,真正的勝利,不是將自己最強的敵人打敗或擊殺,而是守護住了自己最重要的人?!?p> “我雖然將那個三星的職業(yè)者給擊殺了,也報了仇,但是我已經(jīng)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師傅,這全部都是我的錯??!”
喬治·德恩看著馬里其的臉,發(fā)現(xiàn)他滿臉都是真誠,沒有絲毫的虛偽和演戲成分。
當下心里輕松了很多,
而后感慨地拍了一下馬里其的肩膀,以示安慰。
同時,也對自己更加愧疚了起來。
沉默地過了一會,喬治·德恩又問道
“對了,你的那個面具,是怎么回事?。俊?p> 馬里其聽聞后低下了頭,思考著該如何解釋關(guān)于面具的事情。
“沒關(guān)系的,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的。
而且自己的底牌越多,對戰(zhàn)斗也是越有益的。”
馬里其聽到后對著喬治·德恩鞠了一躬道
“啊,那謝謝師傅了。我就不說了。”
喬治·德恩一下子就噎住了,楞在了原地。
他沒想到馬里其這么干脆,直接就拒絕了,他剛才只是客套一下,其實喬治·德恩的心里還是很想知道馬里其的那個面具的情況的。
畢竟,他當時見到那副面具時的那種感覺,就像是面對著邪惡陣營里的人一樣。
恐怖,驚悚,噩夢,殘忍,幾乎所有的反面情緒都能在馬里其的那副面具中找見,但是仔細看又看不見,里面仿佛就像,混沌一樣。
令人沉迷,令人瘋狂,令人陶醉!
就連喬治·德恩在當時也不禁對那副面具產(chǎn)生了輕微的占有欲望。
那是對力量的天然渴望!
“啊,?。∈前?,還是不要跟我說了?!?p> “好的,師傅,還有師傅,您可以幫我保密嗎?關(guān)于那個面具的事情。”
“嗯,你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馬里其對于他的這個師傅是很放心的,雖然平時不著調(diào),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靠的住的。
“馬里其,咱們現(xiàn)在也是時候回去了,狂老和你的可可酒都對你很是擔心呢!
甚至昨晚都狠心打斷了我的約會,讓我來救你?!?p> 馬里其看向了學院的方向,笑著說道
“是嗎?啊?。∥乙彩悄?!”
“雖然才過去了一天,但我感覺已經(jīng)有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他們了,我也很想他們啊!”
“還有,師傅,為什么說的是我的可可酒呢?可可酒女王什么時候成了我的人了?您可別瞎說!
就算您這么說,我心里也是絕對不會高興的!甚至還有些悲傷!”
喬治·德恩兩眼齊齊地瘋狂抽搐著,無語地看著馬里其的那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喬治·德恩承人他剛才錯了,他這個徒弟其實心里很虛偽著呢!
“現(xiàn)在整個學院誰不知道你和可可酒的那些事兒?哼!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管圖書館了,還是天天去你那睡覺,我想不知道都難啊~”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我還要去約會呢。”
“額,好吧!”
雖然馬里其不知道自己的師傅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約什么會,但也同意了回學院。
馬里其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學院看成了自己的半個家,里面有他所認同的‘親人’!
“嗯,走吧”
“相信你的保羅叔,他在天之靈,看到你能重新振作起來肯定也會很欣慰的吧”
說著喬治·德恩拿出了陣盤,開啟了傳送陣,而后又不知在原地搗鼓了些什么,然后才和馬里其一起走了進去。
喬治·德恩沒有看見的是,馬里其在進入傳送陣的前一刻,回過頭看了保羅的墓碑一眼。
眼中的紅色厲芒一閃而過。
接著轉(zhuǎn)身走進了傳送陣里。
‘安赫爾家族嗎?~很好!’
……
……
學院門口,
傳送陣的光芒閃過,
馬里其和喬治·德恩出現(xiàn)在了學院。
馬里其看著學院恢宏的大門,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啊啊~終于回來了,好累啊~”
喬治·德恩拍了拍馬里其的肩膀,上前打開了大門,向馬里其歪了一下頭,而后直接走了進去。
馬里其微笑著點點頭,跟在了師傅的身后,進去了學院。
誰知,剛一進門,還沒看見明布大道呢,一個溫軟豐滿的身軀徑直沖他而來,直接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