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客廳時,那個中年婦女模樣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把所有的菜都準備妥當(dāng),一盤一盤有秩序的放在餐桌上。
盤中食物很簡單。一些土豆,一些胡蘿卜,還有一些肉塊。這樣的食物對白娜來說沒有什么食欲。
“這頓飯是按照以前的食譜來做的嗎?”白娜用叉子挑起一塊土豆問。
“是的。”和一行人一起用餐的婦女說。
“可是現(xiàn)在是秋冬時節(jié)啊,按理說不應(yīng)該有土豆了?!?p> “不是有冰箱嗎?”董科附和道。他和白娜事先并沒有商量好該說什么話,所以這句話完全是他臨時想出來的。
白娜對董科的隨機應(yīng)變很滿意。
“那時候怎么會有冰箱呢?”白娜故意反問董科?!半y不成是你穿越回去帶回去的?”
“地窖?!眿D女說?!澳菚r候有地窖?!?p> “地窖?”白娜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拔覀儎倓傇趺礇]有看到?!?p> 婦女的臉色略微有些改變。不過細心的白娜還是看出,婦女的眼神在望向壁爐時有些不太自然。
白娜沖著董科不露聲色的點頭,示意他話套到了。
董科一臉不可思議。這才說了幾句話,哪里有那么好套話的道理。
白娜自己也覺得奇怪,不過她把這一切歸功于自己強大的套話能力。
等到婦女收拾碗筷的時候,白娜悄悄趴到董科耳邊和他說:“在壁爐后面?!?p> “確定嗎?”董科有些懷疑。按理說地下室沒有必要藏到壁爐后面。如果真在那里,恰恰可以說明,地下室里面另有秘密。
“剛剛她眼睛瞄到了壁爐,所以我覺得壁爐里可能會有什么東西。很有可能是暗門。”
“嗯。”董科點頭。“我這就去看看壁爐,你去告訴孫振陽他們?!?p> 說著,董科走到壁爐旁。這個壁爐并不如其他地方干凈。相反,雖然看上去很久沒有使用,但火盆中的灰燼依然存在,說明很久沒有人打掃這個地方。
對于灰燼處,董科自然不愿意多碰,只在壁爐其他地方檢察了一會。董科以前沒有見過壁爐。所以這次檢察也就只能大概看看有什么不合邏輯的地方。
他看到壁爐的一側(cè)上粘貼著一個金屬衣帽掛鉤。
這很不尋常。如果把貴重的大衣這樣掛著,一定會很容易損壞大衣材質(zhì)。
不合常理。
“來了嗎?”董科回頭,看見白娜,孫振陽和張博遠都在自己身后。
“去把門關(guān)一下?!倍茖λ麄冋f。他現(xiàn)在開始懷疑那個工作人員的知情程度。很明顯,那個婦女一定知道這圣人之家的全部秘密。
“可是……”關(guān)門的張博遠突然說:“你們不覺得那個人話突然少了很多嗎?我記得之前她說話絮絮叨叨的?!?p> “哪里有一直說話不會累的人?”孫振陽敲敲張博遠的頭:“別多想,好好聽聽小四怎么說?!?p> 董科清清嗓子?!澳銈冞^來看這個衣帽架,是和壁爐一體的?!?p> 白娜用手扯了扯,的確一體。衣帽鉤牢牢鑲嵌在壁爐的一側(cè)。
“確實不合常理。”白娜看著那個鉤子陷入沉默?!翱墒抢怖粍樱幌袷鞘裁礄C關(guān)?!?p> “那火盆下面你翻了嗎?”孫振陽指著灰燼問董科。
“沒有,太臟了,不想翻?!泵鎸O振陽的疑問,董科使用出了素質(zhì)三連。
孫振陽從一旁拿出一把火鉗。
“用這個不就行了?!闭f完,孫振陽把火鉗插進灰燼中。
董科馬上往后退了兩步,避免飛起的灰塵落到自己衣服上。
或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孫振陽剛把火鉗插進灰燼中,火盆下就響起了一陣機關(guān)觸動的聲音。這聲音很沉悶,聽得出來這是很久沒有觸發(fā)過的機關(guān)。
與此同時,壁爐的側(cè)面墻體也開始移動,一條細長且規(guī)則的縫隙從潔白的墻面顯現(xiàn)。
白娜這才知道金屬掛鉤的作用——那并不是衣帽鉤,那是密室門把手。
“我靠!nb??!”董科一捶孫振陽的肩膀,伸手就去夠剛剛的衣帽鉤。機關(guān)觸發(fā)后的衣帽鉤明顯比原來松動,盡管如此,董科還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密室大門打開。
一股腐舊的霉味撲面而來。董科覺得像是死老鼠的味道。
“好臭?!卑啄妊谧】诒?,彎腰進入密室。
“真的就這么進去嗎?”張博遠起了逃心,“這樣做不太好,萬一遇到什么鬼魂……”
他這一行一直不太安寧,總覺得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圍繞在自己周圍。
“那你在門口守著?!睂O振陽的目光越過張博遠,直直盯著密室的入口。
……
密室的入口很狹窄,沿著旋轉(zhuǎn)樓梯走到底層,才能稍微看到一些光亮。
順著光亮往右看,便是一副巨大的畫像。畫像上,畫著的是一個神色優(yōu)雅的男人。
“這就是威廉?!卑啄瓤粗歉碑嬒裾f。
這是眾人進入圣人之家以來,第一次看到威廉的畫像。
董科覺得威廉的眉眼之間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這威廉,看上去不像是壞人。”張博遠的聲音從大家身后傳來。孫振陽向后看,看見張博遠站在自己身后,凝視著畫像。
“你不是不來嗎?”孫振陽覺得好笑。剛剛明明是張博遠自己害怕,所以決定在上面放風(fēng)?,F(xiàn)在估計是他覺得上面一個人孤零零的也害怕,于是便跑了下來。
張博遠沒有理會孫振陽。
“最下面有一行字?!倍拼档粝庐嬁蛏系幕覊m。
一排用刀刻在畫框的小字映入眼簾。
I am a saint, and you are lambs
“什么意思?”董科英語不好。以他的英語水平,只能認識:“我是……你是……”
“我是圣人,而你們都是羔羊。”張博遠說。
話音未落,屋外一聲驚雷。緊接著是磅礴雨聲。
……
此時客廳,張博遠從窗戶往外望去。
“下雨了?!彼f。他本就料到今天會下雨,因為中午來時,天色就已經(jīng)不是很明亮了。
他踱步到密室入口往下看,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面前只是狹窄的樓梯。
“真是奇怪,這么久都不上來,到底有什么東西?”張博遠反手揉揉自己的肩膀,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