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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侵染月無邊

第四章:不可言說之事

墨色侵染月無邊 北唐墨染 4265 2019-09-15 18:01:13

  兩人一起回到宴廳中,只見整個(gè)宴廳鴉雀無聲,氣壓低到要結(jié)冰,所有人都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們倆,仿佛什么洪水猛獸一樣,顧北月見此,調(diào)皮的朝北唐墨染眨了眨眼睛,惹得北唐墨染腳步一滯,這番作為在在座的的人眼里就更是打情罵俏了,只見皇帝臉色黑得可以滴出墨汁兒來,兩人不慌不忙的見了禮,遂安靜的站在宴廳中央,等待皇帝發(fā)落!

  方才宮人跌跌撞撞跑進(jìn)宴廳里把看到的畫面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明明只是可能在“接吻”生生變成了兩人親密的抱在一起并且衣衫不整,明顯就是有人指使,至于這人是誰,便是后話了!但是他們兩個(gè)并不知道事情已經(jīng)演變成這樣了,只見皇帝緩慢的問:

  “你們兩個(gè)怎么會(huì)一起來?”

  顧北月不緊不慢的答道:

  “回皇上,剛才北月出去醒酒,不知不覺走至御花園,恰好看見北唐太子被人推下了荷花池,便將他救起,北唐太子便帶我回他寢殿換下了濕掉的衣服,剛好您差人來尋,我們便一起過來了!”

  “是這樣嗎?墨染?”

  “回皇上,顧公子所言一字不差!”

  “是何人推你下水?”

  “回皇上,是穆家小姐”

  皇帝看向穆芷蘭,問道:

  “芷蘭,你為何推墨染下水?”

  “姑父,蘭兒不是有意的,只是看見太子殿下一個(gè)人在荷花池邊,想著上去見個(gè)禮,豈料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這才不小心把太子殿下撞下了水,蘭兒不是故意的”

  穆芷蘭不慌不忙,顯然是已經(jīng)備好了后路,并且她敢在宮中給北唐太子下藥,上頭自然有人撐腰,是以,她并不擔(dān)心皇帝怪罪!

  “既然如此,你便向墨染賠個(gè)不是吧”

  “是,姑父!”

  穆芷蘭朝著北唐墨染行禮,道:

  “太子殿下,今日是蘭兒不小心,害得您落水,還望您原諒蘭兒的冒失,蘭兒不是故意的!”

  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配上語氣,活像被推下水的是她一樣!北唐墨染只是淡淡道:

  “無妨,穆小姐不必自責(zé),只是意外而已!”

  “既然太子殿下已經(jīng)原諒你了,蘭兒你坐下吧,以后走路小心些!”

  皇后發(fā)話了!關(guān)于北唐墨染被推下水這件事就這么過了,顧北月心里替北唐墨染抱不平,卻也無可奈何,人家連姑父都喊出來了,能怎么辦!此時(shí),皇帝又問:

  “你們兩個(gè)之前認(rèn)識(shí)嗎?”

  “回皇上,我與顧公子今日是第一次見!”

  “哦?是嗎?方才宮人來報(bào),說你們兩個(gè)……”

  皇帝停下來了,眾人明白皇帝不好意思開口,看了一眼暴怒邊緣的顧言之,顧言之會(huì)意,立刻起身走到顧北月身邊,抬起手準(zhǔn)備打顧北月,只是揚(yáng)起的手卻并未落下,緊閉雙眼做好挨揍準(zhǔn)備的顧北月睜開眼睛便看到北唐墨染緊緊握住顧言之抬起的手腕,嚴(yán)肅道:

  “顧大人,你管教兒子,我本不該插手,但今日是皇上的宴會(huì),顧公子又救了我一命,于情于理,您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他吧?”

  顧言之見打不下去,憤恨的用力抽回手,對著皇上拱手道:

  “請皇上恕罪,臣一時(shí)氣極……”

  “無妨,你且問問清楚,也好叫眾人安心!”

  這個(gè)眾人除了在場的人,自然就是穆芷蘭了,只見她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樣盯著顧北月,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破壞她的好事也就算了,居然還搶她的男人,簡直是可惡至極!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并且都算在了顧北月頭上!

  這邊廂顧言之氣憤的質(zhì)問:

  “哼,逆子,說,你剛才和北唐太子在房間都干了什么?”

  “換衣服啊,瞧您說的,兩個(gè)大老爺們兒能干啥?”

  “只是換衣服?那為何有人說看到你們衣衫不整抱在一起?”

  “誰說的,誰?出來對質(zhì)?”

  顧北月佯裝惱羞成怒的樣子更加印證了這件事的真實(shí)性,北唐墨染忙道:

  “皇上,顧大人,不知是誰如此說的,我與顧公子真的就只是回房間換了衣服而已,要真說有什么,那就是我們正準(zhǔn)備走的時(shí)候,顧公子好像眼睛里進(jìn)了東西,我?guī)退戳丝矗瑑H此而已!”

  北唐墨染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的樣子讓顧北月看的是賞心悅目,心花怒放!卻氣得顧言之吹胡子瞪眼睛的!

  “那么多宮人都看見了,你們還狡辯?”

  顧言之怒吼,北唐墨染慢悠悠的道:

  “顧大人好生奇怪,難道你希望我與令郎有什么不可言說之事?為何不信本太子與自己兒子的話,?有時(shí)候眼見不一定為實(shí)?。 ?p>  顧北月在心里為北唐墨染拍掌叫好,不可言說一詞用得妙極了!面上趕緊附和北唐墨染道:

  “是啊,爹,我與北唐太子今晚才認(rèn)識(shí),要真有不可言說之事也是日后啊,怎么可能才認(rèn)識(shí)就那什么,我可是很保守的!”

  說著一副委屈的小模樣,倒真像被冤枉了,心下卻在吐槽:哼,演戲誰不會(huì)啊,擱在原來世界,怎么也是個(gè)影帝呢!奧斯卡都得給我一座小金人兒!哼哼?。。?p>  皇帝此時(shí)也陷入沉思,雖說他巴不得北唐墨染丟臉,但這件事也太丟臉了,扯上了南唐尚書府的公子,可不就是丟了南唐的臉么,于是道:

  “來人,傳剛才那幾個(gè)奴才進(jìn)來對質(zhì)!”

  不一會(huì)兒,剛才推門的太監(jiān)領(lǐng)著幾個(gè)宮人進(jìn)來了,皇帝沉聲道:

  “把你在北唐太子的寢殿看到的一五一十說出來,若有半句虛假,不得好死!”

  那太監(jiān)害怕的跪伏在地,顫抖的說:

  “回皇上,奴才奉命去請?zhí)拥钕禄匮鐝d,遍尋不得,便想著去落葉閣尋找,豈料,豈料走進(jìn)太子殿下的落葉閣便看見窗戶上兩個(gè),兩個(gè)接吻的影子,奴才心下大驚,這是皇宮大內(nèi),北唐太子殿下更是連個(gè)侍妾都沒有,擔(dān)心有人趁著太子殿下不在淫亂宮闈所以推門而入,就看到,看到,太子殿下和顧小公子兩個(gè)人衣衫不整抱在一起,見我推門而入,顧小公子連忙后退一步,整理衣服,慌忙解釋,奴才太過驚嚇,便急急忙忙來稟報(bào)皇上了!”

  這一番話說的,雖然打結(jié),可是條理清晰,邏輯分明,端的是無可指摘啊,順便連自己擅闖太子寢殿的罪名也說成了維護(hù)皇宮名聲的大義之舉,叫人無法怪罪!

  這時(shí)皇帝又問其余的宮人:

  “你們幾個(gè),都說說看到的情況!不得有半句虛造,!”

  其余人倒是沒有撒謊,皆說看到的是接吻的影子,推開門看到的只是兩個(gè)人站得比較近,衣服也不算不整!他們是后一步進(jìn)入的。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況,皇帝沉思著,顧北月見此又道:

  “皇上,這事兒真是個(gè)誤會(huì),真就只是我眼睛進(jìn)了東西,北唐太子幫我看了一下,可能角度問題,離得比較近,從窗外看就是在那個(gè)什么,但是我對天發(fā)誓,真的沒有什么啊,我才十六歲,將來還要娶媳婦兒的,怎么能容這宮人隨意污蔑呢?皇上,您得為我做主??!”

  說完看了一眼北唐墨染,北唐墨染會(huì)意,趕緊道:

  “皇上,本宮好歹也是一國太子,一言一行皆代表著本國的顏面,斷不可能做出有損國體的事,今日之事怕是有人存心陷害,還請皇上明查!”

  話說到這份兒上,皇帝也是不得不順臺(tái)階下:

  “來人啊,把這個(gè)滿嘴謊話的狗奴才拖去慎刑司,讓他招出幕后之人!”

  很快有御林軍進(jìn)來拖走了他,他則高聲喊著皇上饒命冤枉直至聽不見聲音!眾人心里明白,這個(gè)太監(jiān)死定了,至于幕后之人,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反正也問不出來的!

  “今日之事純屬誤會(huì),墨染,你放心,朕一定給你個(gè)交代!顧愛卿,帶你的孩子回去吧!好生安撫!今日他救了北唐太子,是功臣!眾位愛卿,今日宴會(huì)就到這里吧,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要有分寸!”

  末后一句話自然是警告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可是謠言這個(gè)東西,往往是傳播得最快的!沒出三日,滿京城大街小巷傳遍了北唐太子與顧府剛回來的小公子是斷袖,被人親眼撞破,皇帝為了遮掩,殺了看見之人滅口!可見謠言可怕啊……

  這日,顧北月被他爹叫進(jìn)了書房,

  “逆子,知道我叫你來干什么嗎?”

  “不知道”

  顧北月一臉懵懂的看著他的便宜老爹游走在暴怒的邊緣,感覺火山要噴發(fā)了,果不其然,下一刻,顧言之一把將手中的茶杯砸到顧北月腳邊,怒吼:

  “好一個(gè)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zhèn)鞒墒裁礃觾毫耍空f你第一次見北唐太子就倒貼上去,剛回來就知道勾搭權(quán)貴,誰知道你消失這十年到底在做什么,果然是個(gè)上不得臺(tái)面的庶子,我尚書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早知道你是這副德行,你還不如死外邊,沒得回來丟人現(xiàn)眼……”

  一邊說一邊怒瞪著顧北月,顧北月的臉色慢慢的冷了下來,語氣冰冷的道:

  “你寧可聽信謠言也不相信我?”

  “你知道外面?zhèn)鞯枚嚯y聽嗎?”

  “我不管外面怎么傳,我就問一句,您信我嗎?”

  “事到如今,我信不信你重要嗎?有用嗎?”

  “重要!”

  顧言之一楞,無語片刻,恰好此時(shí)楊氏帶著點(diǎn)心來了書房,名為送點(diǎn)心,實(shí)際上來看笑話的,

  “老爺這是怎么了?發(fā)這么大火,北月還是個(gè)孩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shí),”

  說著上前撫了撫顧言之的后背,顯然顧言之很吃這一套,火降了不少,對楊氏道:

  “如今外面?zhèn)鞯梅蟹袚P(yáng)揚(yáng),說這個(gè)逆子和北唐太子不清不楚,是斷袖,我尚書府的臉都被他丟盡了,哼!”

  “哎喲,老爺,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要怎么說,你攔不住啊,別氣了,氣壞身體不值當(dāng)!”

  “如何能不氣?”

  “哎呀,北月,還不快向你爹認(rèn)個(gè)錯(cuò),別惹你爹生氣了,快!”

  “我何錯(cuò)之有?為何認(rèn)錯(cuò)?我又不是斷袖,別人怎么傳是別人的事,干我何事?”

  從顧言之說出他怎么不死在外面的時(shí)候開始,顧北月便沒有任何的顧及了,連表面的和諧也不愿意維持,他替那個(gè)六歲就餓死在樹林里的孩子不值,他要讓這一家子人去陰曹地府給真正的顧北月賠禮道歉,一瞬間,顧北月整個(gè)人的氣場變得無比陰郁,眼神冷漠得讓人不寒而栗,顧言之看著這樣的顧北月,剛熄一點(diǎn)兒的火氣又竄上腦門,拿起旁邊楊氏重新倒好的茶大喝一聲“逆子”就朝顧北月砸去,顧北月不閃不躲,生生受了這一砸,只見他右邊額頭瞬間冒血,,血流了半邊臉,顧北月冷漠的道:

  “這一砸,算是還了你的生育之恩,從今以后,你們誰再傷我分毫,休怪我覆了這尚書府!”

  “逆子,你是要造反嗎?”

  顧言之大怒,顧北月冷冷的道:

  “你可以試試,當(dāng)年的事我全部都記得,不顧尚書府臉面的究竟是誰?嗯?”

  一句話,暴怒中的顧言之立刻敗下陣來,頹然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當(dāng)年的事,當(dāng)年的什么事,自然是顧北月失蹤之事,其實(shí)顧北月并不知道到底為什么,只是詐他一下,沒想到真給他詐出條魚來,至此,顧北月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便離開了書房,出門的時(shí)候聽得楊氏在問當(dāng)年何事,顧北月自嘲一笑,一下子牽動(dòng)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剛才的狠絕就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心里暗罵,老匹夫下手真狠,這是想砸死他么!

  顧北月頂著一臉的血去了李氏那里,李氏看著顧北月一臉血,竟是勾起一抹冷笑,顧北月心下涼得透透的,不由得問出聲:

  “你真是我娘嗎?”

  哪知這一問,李氏徒然驚了一下,一時(shí)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這般反應(yīng)看在顧北月眼里,他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于是他趁熱打鐵的道:

  “那我到底是誰的孩子?你告訴我吧,把真相告訴我,當(dāng)年為什么要扔掉我?因?yàn)槲也皇悄阌H生的?”

  李氏回過神來,看著滿臉是血眼神悲涼的顧北月,眼里卻充滿了諷刺,她冷哼一聲,道:

  “哼,你做夢也別想知道!滾……”

  顧北月收斂了情緒,默然的說:

  “你不說,我總有辦法知道的,不過,等我知道的那一天,你們就完了!”

  顧北月回到院子里,自己打水洗干凈了臉,小心翼翼上了藥,包扎好,就躺下休息了,頭暈,開玩笑,傷的可是臉啊,他還要留著這張臉去勾搭那誰呢,怎么能毀了呢!想著便睡著了,失血過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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