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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歡喜一生繾綣

第八十二章 此生很長,開心幾月也是好的。

兩世歡喜一生繾綣 喵喵喵喵柒 2370 2019-11-23 18:36:51

  她獨坐窗臺,一盞昏燈下是花卿墨與西煥從小到大走過的路。

  她看見從小到大被花卿墨捉弄的西煥,看見那個只會對自己笑的西煥,每次自己闖禍了替她受過的西煥。他會陪她習(xí)武,陪她念書,也會陪她嬉鬧。

  花卿墨十歲說,“卿墨長大了要嫁給西煥哥哥?!蔽鳠ㄖ皇堑恍?。

  花卿墨十一歲問,“西煥哥哥,等我長大了你娶我好不好?”西煥任舊只是淡淡一笑。

  花卿墨十二歲又問,“西煥哥哥,你到娶不娶我嘛?”西煥仍舊只是笑笑。

  花卿墨十三歲,被花菲逼迫跟蘇逸辰訂婚,夜晚私自逃出宮,跟西煥同床共枕。事后被花菲呵斥一頓,禁足一個月。

  花卿墨十四歲,長跪花菲寢宮外。最后卻被花菲以西煥性命相逼,次月便與蘇逸辰定下了婚約。

  她今年十五歲了,再過幾月便就到了成婚的年齡了。花菲今日說西家與花家自霓裳國建立以來便定下祖制,不能結(jié)親的規(guī)矩。她與西煥當真只能是君臣主仆了?

  夜已三更時分,宮女青娥走過來提醒道,“少主,夜已深,請早些歇息?!?p>  “知道了?!币琅f坐在那里不曾有就寢的跡象,青娥自然也不敢下去休息,便只好在身后陪著。

  第二天,一早便有宮女傳信,說蘇逸辰前來看望少主,人已到宮門外了。

  昨天來了沒見,今日再不見怎么也是說不過去的。

  待梳洗好,她便讓人傳了蘇逸辰進來。只見來者玉樹臨風(fēng),只是一雙眼里戾氣過甚,第一感覺便是此人心計城府太深。只是,此時的花卿墨不知,不管她如何不愿,此人也是她今生要嫁的夫君。

  “前些時日聽聞少主抱恙,不知近來可好些了?”

  “好多了?!被ㄇ淠鎸μK逸辰一貫的淡漠疏離。

  “在下這幾日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去處,不知少主可有興趣?”

  花卿墨還未答,西煥便走了進來說道,“少主,今日該去上課了。師傅已等候多時了。”

  “嗯。”說完,也并未理會蘇逸辰,兩人便離開了少閣殿,前往太學(xué)去了。

  若是以往,一路花卿墨定是嘰嘰咋咋的說個不停。今日這般安靜,竟讓西煥有些不習(xí)慣起來。不過也未曾多問,只是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后。

  坐在課堂上,她全無心思聽課。時而想著徐迭生,時而看看西煥。被夫子叫了幾聲也不曾聽見,還是西煥在一旁提醒才反應(yīng)過來。

  花卿墨回過神,有些尷尬的看著夫子。

  “少主,請你把我剛才所講內(nèi)容復(fù)述一遍。”

  剛才一味的失神,那里聽清了夫子所講的內(nèi)容。一時在哪里吞吞吐吐,只吐出幾個無關(guān)的詞語。

  夫子搖著頭,走到花卿墨的面前,手里拿著戒尺,對著花卿墨說道,“請少主將手伸出來?!痹谀奚褔?,學(xué)者的地位是極高的,尤其是太學(xué)里面的老師,地址更別其他學(xué)者高上一等。但凡有人上課走神,不知所云的,不管此人是誰,夫子都有教訓(xùn)的權(quán)利。

  “啪,啪,啪?!焙莺莸厝涑呦氯?,花卿墨的手掌通紅。她隱忍著眼中的淚水,收回了手。

  回到少閣殿,學(xué)堂上的時便傳到了花菲的耳朵里面。便派了貼身太監(jiān)告知花卿墨,“如果此類事件再有下次,她便下旨扯了西煥的陪讀身份。”花菲知道,凡是只要有關(guān)西煥,她定能妥協(xié)。

  飯后,西煥將夫子今天所講一一給花卿墨復(fù)述了一遍,保證她全然聽懂吸收了才離去了。臨走時再三叮囑宮女給花卿墨的手掌熱敷。

  在鳳城,典雅凝重,宏偉大氣的宅子要屬西府。霓裳國建立兩百年以來,這座宅在在歲月的光陰下從里到外都散發(fā)著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它飽經(jīng)滄桑越發(fā)顯得它厚重。

  西煥祖上是霓裳國的開國功臣,他的祖父跟著花家從南梔國逃離出來,建立了霓裳國。已過兩百多年,至今在南梔國人的眼里,花家跟西家都是南梔國的叛賊。故而,自南無憂登基以來,便日益加劇了對霓裳國的征戰(zhàn),勢要將霓裳再納入南梔國的版圖之中。

  這日,西煥剛到家,便被父親西仁甫叫到了書房。

  對于西煥跟花卿墨那點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以往他都只是睜只眼閉只眼,以為到了這一代,西家跟花家的姻緣之份會有所不同。畢竟花菲也曾??赡魏?,最近南梔國對霓裳的野心越來越明顯,當下如果單單是霓裳獨對南梔國是無勝算的把握的。霓裳國必須要借助七星殿的勢力或許還可以保個完全。故而,他深知,花卿墨嫁于蘇逸辰是必定的事實。

  西仁甫看著西煥眉宇間的怨恨,他自知虧欠了,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要體諒為父的難處,我不得不顧忌西家上百口人的性命。”

  “所以,為了那些所謂的西家人,便要讓我委曲求全。”西家人,早已是面和心不合,各家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西家,早已不是當年的西家,如果不是有祖母在上面壓著,這個家早都散了。

  “不管是在以前的南梔國,還是在現(xiàn)在的霓裳國,西家在花家眼里都是奴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p>  “那是你們。不是我?!?p>  西仁甫也怒了,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西煥,趁早給我收了那不該有的心思?!?p>  “不收又如何?”他怒瞪著自己的父親,眼里全是不羈與反叛。

  “那便給我滾出西家?!?p>  “你當真以為我稀罕待在這里?”說著,便轉(zhuǎn)身要離開書房。

  “你今天敢踏出西家的門,西家從此再無西煥之子?!?p>  果然。走出書房的西煥,就行囊盤纏都沒有收拾,便徑直進了宮,直奔少閣殿。

  從小到大,父親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要隨時謹記自己的身份,不可作出越矩之事,對少花卿墨不能存半分兒女心思??扇说男模绻茏约赫瓶?,他今日又何必如此苦惱?

  并未等宮女通報,他直接進了殿??粗ㄇ淠劾锸菑奈从羞^的淡然與魄力,第一次他不喚她少主,“墨兒。”

  花卿墨抬眸,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剛叫我什么?”

  他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雙眸若桃花盛開,含情似水,“墨兒,你可愿跟我走?”

  花卿墨眉眼笑開,秋水含眸,微微點頭。

  這夜,一向謹小慎微的西煥帶著一向膽大的花卿墨逃出了宮。只是,事后花卿墨才知,他們不是逃出宮的。是花菲放他們出宮的。

  夜色朦朧,他牽著她,小心翼翼的穿梭在深宮中,從少閣殿到城墻門口,需要走過一段段長長的路,經(jīng)過四五個宮殿。夜間時不時的會有侍衛(wèi)巡邏。他們躲著侍衛(wèi),兩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她總是帶著他,悄悄地溜出宮。

  花菲站在城墻上,看著月色下的兩人,眼中閃過羨慕。她在心底說道,“墨兒,母親只能放任你幾月的歡愉。此生很長,開心幾月也是好的。”

  隨后對著身后的貼身侍衛(wèi)說道,“保護好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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