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旗下涉及十多種產(chǎn)業(yè),其中酒店便是主要產(chǎn)業(yè)之一。顧氏是靠酒店發(fā)家,故而東州市僅有的一所6星級酒店便是顧氏所建立的。
酒店已有百年歷史,其中它優(yōu)質(zhì)的服務(wù)以及美味的食物是它能立足百年的根本。這里早就成為東州上流社會宴會,酒會,甚至聚餐的首選之地。
酒店配套了溫泉,泳池,還有健身房,以及小孩玩耍得娛樂區(qū)。其實,說它是個高檔的娛樂會所也不為過。百年來,從未出過一次事故。每年的東州市的酒店評選,它都是躍居第一名。各個網(wǎng)站上的評分全是五星好評。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百年輝煌的酒店,卻被因為食物中毒事件半島酒店一時間成了東州的大新聞。今天在酒店用餐的顧客集體出現(xiàn)了腹瀉的情況。于是,在這天的半島酒店,大堂擠滿了捂著肚子的人找酒店經(jīng)理討要說法,廁所也是人滿為患。
顧南城在到說賓客集體腹瀉后,便趕到了酒店。立即安排一切的救護(hù)措施,并且退還了他們消費的一切費用,并承諾顧氏會對此作出相應(yīng)的賠償。
當(dāng)客人的情緒剛剛安撫好,突然酒店大門口傳來幾聲尖叫聲。
是胡杰。從半島酒店天臺跳下,當(dāng)場身亡,血流一地。
雖然有一半臉部已經(jīng)血肉模糊,但是顧南城跟酒店經(jīng)理當(dāng)眾便認(rèn)出了胡杰,加上胡杰身上穿的還是酒店工作服。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
食物中毒事件加上員工跳樓身亡,讓酒店及顧氏都被人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媒體報紙更是大肆報道,市民關(guān)心的自然是這兩件事情的解決辦法。
一時間酒店的營業(yè)額大幅下滑,前來退款的人絡(luò)繹不絕。顧南城對此的處理態(tài)度是一律給予退還。
顧氏會議室,坐著一對母女,他們是胡杰的妻子與女兒。
今天來是談賠償問題。
對于胡杰的跳樓身亡的死因,他心里有數(shù)。盡管他是酒店員工,但絕對不是因為工作原因而導(dǎo)致了這場跳樓事件。目前緊急的是要安撫家屬不讓事態(tài)擴大,再就是查出食物中毒的原因,這是大眾需要的,也是酒店目前亟待解決的。
“胡太太,對于胡先生的死我們很遺憾。鑒于胡先生生前是顧氏員工,所以顧氏對此作出一百萬的補償。”說話的是顧氏律師代表陸言。
“一百萬,我男人的命就值一百萬啊?!必澋脽o厭的表情,貪得無厭的嘴臉。
“胡太太,一百萬已是顧氏的仁慈?!?p> “我男人是在你們酒店跳樓身亡的也。兢兢業(yè)業(yè)為你們顧氏工作了這些年,現(xiàn)在他死了。一百萬就想把我們孤兒寡女打發(fā)了,沒門?!?p> 只見顧南城從陸言手里拿過文件,扔在胡太太的面前,“胡杰生前任酒店財務(wù)部科長,在位期間前后挪用公款五十多萬元。如果,胡太太對賠償款有異議,顧氏不介意走法律程序?!?p> 那些文件被胡太太扔在了一邊。她怎會不知,去年剛買的房子首付就是用胡杰從公司賬上污下來的錢買的。趕緊說道,“沒異議,沒異議?!?p> 顧南城的效率一向很高,在第二天便查出來了腹瀉是因為酒店此次購買的調(diào)料大部分都是過期產(chǎn)品。繼而查出酒店的采購部經(jīng)理從中吃回扣的事情。顧南城當(dāng)即對此人作出開除的決定,并且表示此人顧氏永不錄取。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店門口,看見的徐迭生。站在對面的街邊,手里拿著一杯咖啡,那神情怎么看都覺得有些隔岸觀火。
胡杰跳樓前。
伊華大廈位于半島酒店的旁邊,隸屬顧氏樓下產(chǎn)業(yè)。
要說伊華大廈最吸引徐迭生的,還是一樓的這家咖啡廳,裝修精致,處處透著文人墨客的情懷。在這里,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再配上一杯濃郁醇香的咖啡,一下午的時間便匆忙溜走了。
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隨意的翻看起來。不過他今天的不是來這里看書消耗時間的。
他到了,看了下表。倒是很準(zhǔn)時。
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頭埋的很低。站在門口四處張望。
他朝胡杰揮了揮手。
“喝什么?”
對于喝咖啡,他顯然沒有心情。這幾天顧衛(wèi)華,顧南城的人都在找他。他只是趕緊離開東州,逃命去。
可徐迭生顯然不急,自作主張的給他點了一杯黑咖啡。
“徐先生,你打算怎么救我?”
他端起咖啡,入口有些微苦,“不急?!?p> “你知不知道顧家的人到處在找我?!?p> “是嗎?”
“你那天說救我是不是真的?”面對徐迭生的態(tài)度,他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把當(dāng)年的事情爆出去?!睆乃词捛迦坏难凵瘢浪麑κ捛迦挥星?,定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是的,他很急,不光是因為七年前的事情,而且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也被顧南城查了出來。他必須要盡快離開東州。
徐迭生未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看著他,手里的咖啡勺不停的在杯子里面攪拌,眼里的笑容像兩朵血口大開的食人花。
胡杰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手里的不停轉(zhuǎn)圈的咖啡勺,在那一圈圈蕩漾開來的咖啡里面,看見眉眼笑開的徐迭生,覺得那笑好美好美,就如那罌粟花似的。危險卻能將人步步引誘。他陷在那樣的笑容里,放佛看見了自己逃離東州,逃離顧家的樣子。慢慢地他臉上的表情由最開始的焦急,漸漸的平緩,到最后的空洞與呆板。
是催眠。
緩緩開口,“想活命。”
胡杰木訥的點頭。
“想徹底擺脫顧家?”
依舊是木訥的點著頭。
“去吧。哪里會帶你離開東州?!?p> 不愧是顧南城,面對一團(tuán)亂的局面還能作到如此的淡定自若。值得一敬,他舉起手中的咖啡,對著顧南城笑了笑。
熟悉徐迭生的人都清楚,一旦他出手了,便不會停下來。想起那些被自己粉碎了的照片,這些照片是從胡杰躲藏的地方搜出來的。只是,現(xiàn)在的他根本都不會想到胡杰還留了一手。
照片上的女子衣衫凌亂,嘴角還殘留著血跡,臉上有未干的淚痕,眼中是無盡的絕望,那是一顆求死的心。照片上的女子是蕭清然。那般清冷的女子,在那一刻她的世界全是不堪與屈辱。
拍攝時間是7年前的8月15日晚,那年的蕭清然十八歲。本是年輕追夢好時光,歲月卻送給了她一身的滄桑。她未被時光厚待,自己用了7年的時間縫合那些傷口。一路走來,獨自一人,學(xué)會了微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帶著幾絲偽裝。
三天的時間,他調(diào)查了蕭清然的過去??粗切┣胤沤唤o他的調(diào)查資料。他的內(nèi)心是嫉妒的。
那年,東州的夜晚總會有一個少年帶著少女漫步在街頭;
那年,東州的電影院每個周末都會有一個少年帶著少女看著最新上映的電影;
那年,東州市第一中學(xué)的門口每天都會有一個少年騎著單車等著那個少女下課;
那年,兩人出門,少年總是會護(hù)在少女身旁,他會給她買喜歡吃冰淇淋,會牽著她的手過馬路,會每年給她過生日。少女,每年都會收到少年送的生日禮物,少女每天許的生日愿望都跟少年有關(guān)。
她10歲,他18歲,他們相遇,他對她溫柔以待,傾心相付;她對他依戀相守。那時候的蕭清然很努力,為了追趕上顧南城的腳步,因為初一休學(xué)了一年,所以她比別人更加努力。利用高一所有的空閑時間,自學(xué)了高二課程;高一結(jié)束,直上高三。他能想象,蕭清然拿到大學(xué)通知書那天有多歡喜的。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看完那些資料的,只覺得越往后看,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嫉妒了。那些白紙黑字,一字一畫都剜著他的心,不痛,只是恨。恨,為什么那八年的時光竟會讓顧南城鉆了空?如果不曾遇見顧南城,她本該成長為歲月里最美好的女子。
至于7年前,顧南城突然不辭而別,他們之間為何會變成這樣,并沒有查出來。只是查到在顧南城出國后不久,顧衛(wèi)華將當(dāng)時伺候顧南城的傭人辭退了,沒人知道去了哪里。
咖啡入口,涼了,苦味更甚。他倒覺得剛剛好。
商場的爾虞我詐,是累人的。算計別人,也擔(dān)心被他人算計。甚至有些時候一場合作交易便可成就一個企業(yè),也可毀了一個企業(yè)。就如同上一世,霓裳國權(quán)位之爭。正所謂一念成癡,一念成魔。她步步為營,步步算計,為權(quán),更多是為保全辭塵宮。
那世最初的花卿墨本無爭權(quán)之心,奈何有人傷了西煥。西煥不懂她的權(quán)利之心,徐迭生卻懂了。就如同,如今有人傷了蕭清然,他怎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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