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老師把會議的已知內(nèi)容發(fā)了一部分過來了,包括主要會議的主題、流程。
葉舒兒對著電腦查了半個小時,只覺得腦子里依舊一片空白。在找到心里的答案之前,她沒有辦法繼續(xù)像以前那樣。
“你在糾結(jié)什么呢?”李問詩的消息。
“我不知道我以后到底應該干什么?”葉舒兒回復的還是這句話。
“喜歡什么就去做吧,不要管別人的看法了?!?p> “可是我爸媽他們我沒有辦法和他們解釋,更何況我沒有信心能在讀完研究生后進入我想去的地方。你知道的,每一次重大考試,我都發(fā)揮不好,高考是這樣,在B大的推免考試也是一樣?!比~舒兒明白失敗對自己意味著什么,對她父母意味著什么。
“可你被Z大錄了啊。舒兒,你就是太死心眼了。你這樣糾結(jié)下去是無解的,只會讓自己更矛盾。而且不要考慮那么多,你父母對你的期待太高了,導致你有點黃金小孩的那種敏感和怕輸?!?p> 這句話,葉舒兒不得不承認是對的。她很明白自己的問題在哪里,但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下周不是跟著你們老師出去看同傳嗎?就可以換換腦子了,說不定你能碰到很厲害的人,一下子就解了困惑了?!?p> 葉舒兒對著手機苦笑了一下,她這個問題怕是無解了,如果一個人什么都怕,那還能做成什么呢?
和李問詩聊了一會,葉舒兒又強迫自己打開電腦,繼續(xù)查找資料,畢竟不能辜負老師的一番心意,這個機會也很珍貴難得。
之后的幾天里,每天老師都會發(fā)來少量新的背景資料,葉舒兒便認認真真把那些都查了一遍,自己也去讀了一些相關主題的文章,補充知識。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周四早上上完課以后,葉舒兒就動身去老師發(fā)給她的辦公大樓地點。那是這次會議主辦方的位置,在市中心,葉舒兒的學校在市北郊區(qū)。
葉舒兒吃過午飯,大概收拾了一下東西,拿了電腦和自己整理的資料就坐地鐵去了,大概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后便到了。
到了辦公樓十層,出了電梯,看到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站在那里。老師給葉舒兒發(fā)消息說她的同傳伙伴也帶了一個學生,會讓那個學生來接葉舒兒。應該就是這個男生了,葉舒兒下意識地看向他。大概有一米八二,不戴眼鏡,五官有點立體,頭發(fā)是很簡單的毛寸,單眼皮,但是看起來很有距離感。這個長相是李問詩喜歡的了,葉舒兒心想,若是被李問詩看到,又要犯花癡了。
“你就是葉舒兒吧?”那個男生走過來,主動問道。
葉舒兒點了點頭,周圍的人都是職業(yè)裝,除了自己背著書包,沒有人會是葉舒兒了。
“我叫江銘恩,兩位老師在那邊的辦公室里面?!?p> 葉舒兒點了點頭,便跟著江銘恩走了過去。兩位都是女老師,在忙著查資料,葉舒兒進來后,他們互相認識了一下,寒暄了幾句。
“葉舒兒是去了哪個大學?”另一位老師問葉舒兒的老師道,她姓武,是該市最出名的T大德語系的老師,江銘恩自然也是T大的。
“Z大,英德復語口譯專業(yè)?!比~舒兒的老師回答道,“江銘恩呢?”
“巧了!他也是去了Z大,以后你們就是校友了,都很優(yōu)秀了?!蔽淅蠋熆戳丝慈~舒兒和江銘恩笑道。
葉舒兒禮貌性地笑了笑,低下頭繼續(xù)查老師剛剛給的一些這次活動會去參觀的地方的簡介。
武老師很開朗,時不時就會和他們聊會天,別的沒怎么說,倒是把江銘恩的情況說得清清楚楚。
江銘恩本科是T大醫(yī)學專業(yè)的學生,高中時候就學過德語,大學輔修德語加上自學,武老師在德語專業(yè)都沒找到一個能超過江銘恩德語水平的學生。大三學年江銘恩到德國醫(yī)學類大學排名第一的大學交換留學,之后被保送到Z大醫(yī)學院,Z大醫(yī)學是國內(nèi)頂尖,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若是以前聽到這些話,葉舒兒一定會覺得這個男生也太厲害了吧,本科、未來的研究生學校都是頂尖的大學,出國留學的地方也是業(yè)內(nèi)頂尖。但是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葉舒兒每次聽到學歷什么的,心里已經(jīng)毫無波瀾,她所佩服的是江銘恩一直追求醫(yī)學,并且力求做到最好。
那天把規(guī)定的工作弄完已經(jīng)是八點多了,老師帶著葉舒兒他們?nèi)コ粤嘶疱伔潘梢幌隆?p> 無論是在飯桌上,還是在辦公室,葉舒兒都不太說話,一是她本來也不是活潑開朗的人,二是她還在迷茫,好多時候都有點心不在焉。所以江銘恩對葉舒兒的印象不是很好,從見面起,就沒怎么見葉舒兒笑過,雖然長相倒是挺舒服的,但是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老師和她說話,她都要遲疑幾秒才能回答。江銘恩都懷疑看起來這么頹的女生怎么能被Z大的老師選中,江銘恩在心里覺得這是一個僥幸的“花瓶”罷了,他打算明天把葉舒兒翻譯的東西都檢查一遍,免得出什么差錯。
江銘恩最討厭的就是對工作不積極的人,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事,在任務面前都需要打十二分的精神,這是他們醫(yī)學生的基本要求。
晚上住的地方是酒店,一個人一個房間。葉舒兒覺得很累,洗過澡后,11點之前就睡了。
第二天,去了的時候,江銘恩提出和葉舒兒交換檢查昨天各自的翻譯。葉舒兒同意了。
結(jié)果,江銘恩愣是沒有從葉舒兒的翻譯中挑出一個錯,而且葉舒兒整理的資料分類清楚,標記也很清晰。反倒是葉舒兒給他提了一些修改建議,這些建議還都很中肯。
也是那一刻起,江銘恩對葉舒兒的偏見消除了不少。想起昨天自己在心里是怎么說葉舒兒的,江銘恩只覺得羞愧,現(xiàn)在看來,倒是自己更像個“花瓶”。
“參會人員名單來了——”周五早上的時候,武老師看著電腦說道,“除了之前醫(yī)學界的嘉賓,還有新增的B國人員?!?p> “新的任務——”葉舒兒的老師說道,“還是那句話,絕對不能犯錯,尤其是人名這些,還有一個就是——保密?!?p> 葉舒兒和江銘恩點了點頭,開始翻新的任務。
人員名單到下午一直都有變動,最后主辦方說有一些人不確定來不來,需要晚上接機的時候最后進行確定。
周五一整天,葉舒兒他們都比較忙,午餐晚餐都是扒拉了幾口盒飯,然后一直待在辦公室,晚上七點出發(fā)去機場接機。
即使在車上葉舒兒他們也還在核對,查資料什么的,江銘恩和葉舒兒已經(jīng)不像昨天那么互相拘束著了,兩個人討論查證,為了一個詞探討。到了機場,現(xiàn)有資料的查證翻譯都差不多已經(jīng)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