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被異性男人扶著,心里不由蕩起漣漪,有種暖暖的感覺,臉上泛起一抹緋紅,羞澀的目光瞅江龍一眼,“不用扶,我自己能走?!?p> “別婆媽!”江龍?zhí)嶂艽a箱跟隨村婦們走,扭頭瞄大美女一眼,“怎么稱呼你?”
“陶花!”陶花輕聲細(xì)語的說,低頭望著地上的桃花,小心翼翼慢步前行,害怕踩空似的。
“桃花叢中伴陶花,有趣極了?!?p> 江龍扶著陶花,顯得輕松自然,說話就像呤詩似的。
這時,忽然徐來一陣微風(fēng),吹起地上的花瓣,也吹起大美女烏黑亮麗的長發(fā)。
此刻,花香人更香!
對江龍這種出生大城市的青年來說,見過的美女自然不少。
可是,陶花給他的感覺卻不一樣,就連身上的香味也是與眾不同。
或許,這跟此時此景有關(guān)吧?
畢竟,在桃花叢中聞陶花,確實別有一番滋味!
“你倆廢什么話?”李婉聽著兩人在身后有說有笑,敏感的她神經(jīng)質(zhì)難免過敏些,礙于陶花是個剛守寡的紅花大閨女,怕江龍一直扶著她會引來村民的誤會,三思后便放慢腳步,等陶花靠近時,這才伸手扶住她,扭頭瞥江龍一眼,“瓜田李下,還是我來扶吧?”
聞言,江龍有些依依不舍的松開手,尷尬一笑,“鄉(xiāng)下的破規(guī)矩真多,英雄救美還得瞻前顧后?!?p> “鄉(xiāng)下人思想保守,可沒城市人開放?!苯┢ばθ獠恍?,邊說邊回頭瞥江龍一眼,一副好像很了解城市人的樣子。
“這倒是實話?!?p> 經(jīng)江龍一夸,江嫂有些茫茫然,心里樂開了花,得瑟一笑,“也不看看我是誰?”
“巫婆唄!”江龍說完便加快腳步向前走,害怕江嫂跟自己過不去,邊走邊用余光偷瞄她,笑得愉快極了。
江嫂剛才拉長著臉,臉都綠了,氣得直跺腳,望著江龍的背部怒吼,“臭小子,會不會說話?!?p> “帥哥說的沒錯!”陶金在前面走著,覺得江龍說話挺有意思,忍不住插嘴一句,扭頭望江嫂一眼,“你平時說鬼話一套一套的,比背書還溜,哈哈!”
“八婆!哪你還請我扮鬼?”江嫂嬉笑著在陶金手臂上掐一下。
“你扮小丑,我就當(dāng)花錢看戲,各取所需罷了?!碧战鹦Φ米於己喜粩n,有點(diǎn)拿江嫂開涮的節(jié)奏。
作為物質(zhì)主義者,陶金只相信鈔票,信鬼神才怪。
代芬年齡略長,五十奔頭的她顯得有些不合群,一直默默走著,靜靜聽著,也不插話,完全把自己當(dāng)觀眾了。
一路上,江龍陪著四女有說有笑,經(jīng)過一段下坡路段,終于離開桃花林,來到一塊空闊地。
這里住的村戶還算密集,是桃花村人丁最旺盛的地方,也是村委會所在地。
桃花村有錢的村戶都集中在這一帶。
因為,這里靠近公路,交通便利。
村委會是一棟兩層的平房,左邊是一棟四層的小洋樓,正是李家的別墅;右邊是一間雜貨鋪,也就是賣日常用品的小店,用城市人的話來說,有個美其名曰的名字──超市。
在公路的另一邊,也就是村委會對面有一棟兩層的平房,那就是陶金的金窩。
而陶金家隔壁的那間上百平的平房,就是李婉的家。
在桃花村,能入眼的就是這幾間平房,其余的多數(shù)是瓦房,甚至還有土坯房,由此可見,桃花村是真窮。
江龍站在公路中間,轉(zhuǎn)動身子四處張望,看到的是一處處令他心酸的場景。
出生大城市的江龍,可以說走南闖北過,在部隊時也四處奔走,但是從來沒碰上如此窮的地方。
江龍放眼張望,除了看見四處迷人的花海,還瞧見那些隱避在花海中不起眼的破舊樓房,真是東一家西一家。
“哪來的逃兵!”
就在江龍望著遠(yuǎn)方深思時,一道蒼老的男子聲音傳入他耳朵里。
作為兵王的江龍,聽聲辨位的能力特別強(qiáng),回過神后,轉(zhuǎn)身望向那間雜貨鋪。
在雜貨鋪前,一個糟老頭半靠在竹椅上晃動,左手拿著尺余長的煙桿在吸,右手摸著幾寸長的花白胡子,怒目正瞪著江龍。
老頭叫李二,已是古稀之年,即無兒也無女,活脫脫是個孤家寡人,除了抽煙,他的最愛就是鈔票。
所以,在桃花村,老少婦孺都叫他李扒皮。
面對李扒皮的質(zhì)問,江龍有些茫然,苦笑一下便邁步走到老頭面前,“爺爺!我是兵不假,但不是逃兵?!?p> “不是逃兵你跑這鳥不拉屎的桃花村來干嘛?”李扒皮突然站起來,拿著煙桿就朝江龍腦袋敲擊,瞪著他怒吼,“是不是小鬼子又打回來了?”
李扒皮莫名其妙的話,聽得幾人哭笑不得,尤其是江龍,被敲擊腦袋后還沒理反駁,有種兵遇老不死,自認(rèn)倒霉的節(jié)奏。
“小心老頭扒了你的皮!”機(jī)警的陶花見江龍莫名其妙被揍,好意提醒一句。
此刻,江龍對李扒皮的印象就是,這老頭肯定腦子有問題,畢竟歲數(shù)大了,這也正常,想想后也就釋然了,微微一笑,“看來爺爺年紀(jì)大了,腦子有些不好使?!?p> “你個逃兵的腦子才不好使?!崩畎瞧て屏R著用煙桿再次在江龍腦袋上敲擊。
“我的腦袋……”江龍齜牙咧嘴,雙眼瞇成縫,摸著腦袋鬼叫,望著糟老頭步步后退,有點(diǎn)不敢靠近了。
“哈哈!”見江龍像小孩子那樣被李扒皮教訓(xùn),陶花笑得可歡了,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這老頭精著呢,腦子比你好使多了?!?p> “小心他扒了你的皮,呵呵!”代芬捂著嘴,笑得東倒西歪。
什么情況?
初來乍到的江龍對這里的人或事一無所知,被弄得一愣一愣的,除了苦笑就是苦笑。
“我老頭對皮沒興趣,對鈔票倒是很感興趣!”李扒皮一副財迷相,樂得像個老頑童,右手指著雜貨鋪,“此店是我開,有錢任意進(jìn),沒錢滾遠(yuǎn)點(diǎn)?!?p> 見過瘋的、見過癲的,可江龍頭一次見過這么瘋癲的。
“鈔票嘛?”瞧老頭有點(diǎn)意思,江龍話說一半便打住,故意從兜里摸出一張20元的美金在李扒皮眼前晃晃,得瑟一笑,“怕你老眼昏花,不識……”
在江龍洋洋得意時,李扒皮沒等他把廢話說完,就急著把美金搶過去瞧瞧,眼睛突然一亮,接著樂呵呵一笑,“1905年的美金,比我老頭的歲數(shù)還大,真是古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