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鄭易才注意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問道:“我睡了幾天?今天幾號?”
【王彗風】當然明白鄭易的意思,笑著回答:“不久,就一個晚上,明天才是政審考試?!?p> 聽到這話,鄭易剛懸起來的心,終于又落了下來。
“你知道政審考試的流程嗎?”【王彗風】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把鄭易問住了,雖然嘉城之前簡單講過,但也沒有具體講解每個項目的流程,加上最近鄭易早上訓練靈力,晚上又要補習考試學科,忙來忙去倒是忘記去了解政審的考試內(nèi)容,而且其他人也沒提醒自己。
“我忘記看了。”鄭易老實回答。
【王彗風】倒是十分感嘆地嘆了口濁氣,一手捂頭不知道該說這么才好。
“我說你啊,你一個考生竟然不知道考試流程,還真是廢物?。 薄就蹂顼L】又嘆了口氣,似乎比之前更沮喪了點,說道,“算了,我現(xiàn)在跟你講解下吧。政審考試的流程不復(fù)雜,往年就是上交學生個人檔案就行,今年還多了一個步驟,那就是問答環(huán)節(jié)?!?p> 鄭易楞了一下,這個問答環(huán)節(jié),好像之前跟嘉城交流時好像提到過,可具體內(nèi)容他不清楚。
【王彗風】看出了鄭易臉上的疑惑,解釋道:“問答不算復(fù)雜,就是些思品方面的問題,答題結(jié)束后方能上交個人資料。這方面可能你們老師都不知道,每個考場的卷子都由考官自己出題?!?p> 也就是說提高了政審關(guān)的難度,而且問題的難度,也會隨著考官的喜好而有所不同。筆試雖然不難,但也考驗運氣,畢竟不是每個考場題目難度都很簡單。
“可我這樣的傷勢能趕得上明天的考試嗎?”鄭易還問道。
“能。”【王彗風】回答,“我特意吩咐過了,今天晚上還會有一次療程,保證痊愈。”
既然【王彗風】都這么說了,鄭易也就沒什么好質(zhì)疑的了。
……
在交代完其他事情后,【王彗風】就離開了鄭易的病房。
就在病房的走廊門口,黃鳶依靠在墻上,皺眉哭臉的樣子。
王彗云上前問道:“黃鳶,在等什么呢?”
黃鳶抬頭說道:“里面這家伙就是您的徒弟?”
王彗云點了點頭,很是坦誠地承認了。
黃鳶繼續(xù)問道:“他是個好苗子,起碼現(xiàn)在是。學姐你應(yīng)該明白,以他的靈壓絕對會報考燕京大學或是魔都大學,而且考進去的幾率還不低。到那時他不一定會因為你留在臨安?!?p> 黃鳶知道王彗云是個很念舊的人,即使是從小玩到大的玩偶,她都不舍得丟掉,總說著扔掉怪可惜的。王彗云很討厭告別,幼稚的就像是個孩子,哪怕是才收養(yǎng)幾天的流浪貓都能產(chǎn)生很深的感情,當流浪貓被主人找到時,黃鳶永遠不會忘記學姐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比哭還要悲傷的情緒,說不出口,甚至最后連再見都不肯說。
這大概就是學姐固執(zhí)的地方。
“沒事,所謂老師就是目送著學生的背影,一點點,一點點地看著他們遠行,還不停在心里默念著‘不要回頭’……”
雖然說這樣淡然的話,但黃鳶還是能看到,學姐下咬的嘴唇,以及攥緊的拳頭。
雖然很掃興,但無論是作為王彗云的學妹,或是朋友,這話黃鳶還是得說:“可我想,像他這么正義的家伙,很容易短命的,要么死在半路上,要么最后成為【空】……”
“要么像你我這樣活下來?!蓖蹂缭平又S鳶的話說下去,“放心吧,他一定能活下來的,唯獨這點我能保證?!?p> “為什么?”黃鳶不解。
“因為他的眼神?!蓖蹂缭苹卮穑爱斔?wù)摰阶约骸居锌赡軙馈康臅r候,很奇怪,我能從他眼睛里看到期待。”
“期待?”
“我想那時候,他的內(nèi)心一定是忐忑不安地期待著吧。也正如他之前告訴我的——
一味地戰(zhàn)斗沒有意義……只要活著也沒有意義……
——他只想要贏。
所以一個信念如此強烈的人,怎么可能會內(nèi)心墮落而成為【空】?!?p> 這個少年的行為讓黃鳶有點不可理喻,簡直就是不敢相信,人在面對死亡時,竟然不是恐懼,而是興奮、勇敢。
黃鳶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人在恐懼時,方能勇敢嗎?”
“黃鳶,你還不明白嗎?人唯有恐懼的時候,方能勇敢。”王彗云回答道。
這個是作為天才的黃鳶,永遠無法體會到的東西,她到目前為止,都順風順水,不管是考試,還是如今成為能力者。所以她從未遇到過令她恐懼的場面。
當然了,黃鳶來找王彗云可不是為了詢問她徒弟的事情。
“學姐,你要查的,我都查到了。”黃鳶回到今天的主題。
“情況如何?”
“真如你所想的那樣,根據(jù)【書庫】上的記載,唐治信本人至少在半年前,還不是能力者?!?p> 當黃鳶得知這個情況后,也不由得感到驚訝。【書庫】是由超能力協(xié)會的平臺,只有超管與協(xié)會高層才能進入查看,其中都記載著全國所有超能力者的資料。可是作為這次案件的主導(dǎo)者,level3的能力者唐治信,竟然從未在【書庫】上登記過。
黃鳶后來還去從警方那里調(diào)查了下相關(guān)記錄,終于確認唐治信至少在半年前都沒有超能力。
“這個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了?!蓖蹂缭戚p描淡寫地回答道,“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是能力者,那么憑借level3的將近,不可能沒錢給自己女兒治病。”
半年前還不時能力者的唐治信,竟然在半年后的今天是level3能力者,其中所剩下的可能性就很少了。
“難道他真的在半年內(nèi)提高到level3的級別?”黃鳶不解。
“你信嗎?”王彗云反問黃鳶。
黃鳶搖了搖頭,回答:“一個野路子,不依靠官方的力量能在半年內(nèi)提升至level3,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背后有個大集團??墒菗碛羞@個程度實力的集團在臨安市也屈指可數(shù),我都想不到它們幫助唐治信的理由。”
“所以這也是我所不解的點。”王彗云面色凝重地說道。
沒勢力、沒才能、沒資金,竟然有勢力會接納唐治信這樣走投無路的人,王彗云還真沒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總之這事還需要我們多上點心?!蓖蹂缭圃趪诟劳赀@話后,就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離開,臨走前還交代了一句,“我補昨天的假,之后就別來抓我了。”說完她就朝自己妹妹王彗風的病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