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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家妻主的夫郎太軟萌

001醒

農(nóng)家妻主的夫郎太軟萌 草叢蘿卜 1013 2019-09-11 22:36:38

  落小小從夢中醒來,只感覺身上一陣涼嗖嗖的感覺,鼻腔里充斥著一股子濃郁到讓人頭暈惡心的酸菜味道。她的眉頭蹙起,強壓著胃里翻滾的嘔吐感。

  此時,破爛欲倒的門被人推開了。她用手擋住了強烈的逆光,瞇著眼睛從指縫中瞧見一個黑黢黢的身影,那黑影緩緩地靠近向她靠近。

  待到那人走近,她一看竟意外得發(fā)現(xiàn),他是個瘦瘦小小的少年,皮膚有些病態(tài)地白皙,身材非常瘦削纖長,墨黑的長發(fā)被一根木頭發(fā)簪挽起,額前溜出來兩綹調(diào)皮的發(fā)絲。他穿著破舊的打著補丁的長布衫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就是一塊爛布。

  落小小滿臉的詫異與不解,雙眼也開始四處打量觀察起來。

  她坐在木頭床榻上,蓋著還算厚實的舊棉被,這方寸大小的茅草屋子,僅僅一床,一桌,一壺,一碗,最后她的視線落在墻角里的幾個黑陶罐子,那罐子的方向傳來的正是她聞到的那股子酸臭味道。

  司云竹一如往常,怯怯軟軟地喊道:“妻主,該吃早飯了。”

  少年的說話聲讓落小小身子一僵,她本來還在猜測這個少年的身份,竟從未想到過這個也就十五六歲的孩子是自己的丈夫。她內(nèi)心有些尷尬,仔細看了眼少年清秀的臉頰,內(nèi)心升起一絲絲罪惡感和抗拒感,她可是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

  落小小呆呆楞楞地杵在床頭,發(fā)呆了很久很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像還在慢慢地適應著這里,也好像是在等待著自己夢醒,也許這還在夢里。

  “怎么了?妻主?”司云竹纖細的手端著碟子一直站著,他等落小小吃完飯他才能去吃飯,可是不曾想妻主醒來后就一直不說話也沒有動作,他也不敢打擾。直到他端著的胳膊實在有些酸澀了,他才忍不住詢問著。

  “沒,沒什么……”

  一碗清淡的白粥,一點酸菜……又是酸菜,落小小的眉頭忍不住皺起。

  “妻主,家里只有這點兒米和酸菜,都怪我沒用,請妻主放心,我下午就去山里尋些野味來?!彼驹浦衿骋娐湫⌒‰y看的臉色,心里害怕極了,低眉垂眼,小心翼翼地說著。

  長長的睫毛在顫動,他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落小小感覺自己的一顆少女心瞬間爆棚——心里邪惡地想要把這只小白兔狠狠蹂躪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

  “司云竹?!?p>  看著仍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司云竹,落小小接過碗筷,索然無味地吃著,但實在沒啥胃口。

  撥弄了幾下,吃了半碗就忍不下去了,把碗遞還給司云竹,道:“不行了,我實在不愛吃酸菜,這味道真的……惡心……”

  落小小一臉嫌惡地推開碗。

  吃了早飯之后,司云竹就把廚房的火熄了,碗碟洗了,又在門口晾曬了豆子,然后背著一籮筐,手拿著一把很頓的鐮刀出了門。

  他大約是去了山上。

  而落小小則是無所事事的在大門口附近瞎晃悠,上午總能遇見幾個左鄰右舍,見了面都不跟她打招呼,還一臉嫌棄模樣刻意繞開她走。

  她剛想上前去問問到底什么情況,就發(fā)現(xiàn)人家鼻孔一哼,扭頭就走。

  她這是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才會被人這么嫌棄啊……

  于是,這一天都在郁悶加無助中度過。

  初來此地,她人生地不熟,而且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穿越,還能不能有機會回去……等等問題,就像是魔咒一樣,不停地在腦子里盤旋。

  她正站在門前的菜地附近發(fā)呆,一晃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抹黑瘦的身影沿著田間小路慢慢地向她走來。

  是司云竹回來了。

  司云竹扶著她,關(guān)切地問道:“妻主,你站在這里做什么,夜里涼,快進屋吧。”

  “沒事,我身子骨硬朗的很!”落小小被司云竹扶著感覺怪不好意思的,訕訕笑道,可是剛說完,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簡直當場打臉了。

  她臉上飛上兩朵紅霞,尷尬的笑了笑。

  “快進屋吧?!?p>  “咕嚕”,她摸著響聲如雷的肚子,又是滿臉通紅。

  真是上天故意和她過不去吧,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在司云竹面前出丑。

  “妻主,吃午飯了嗎?”

  “……”她忽然想起來,這一天都在恍惚中煎熬過去,她還沒吃午飯呢。

  司云竹久久不見落小小回答,便去廚房,一陣忙活,久到她都困了,雙眼越來越沉重,她感覺自己像是已經(jīng)飛在了云端一般。

  “妻主?妻主?”

  “嗯……”

  眼睛還沒有睜開,就聞見一陣菜香味,綠葉子,紅根子,分明就是菠菜啊!

  落小小眼睛一亮。

  “你在哪里弄到的菠菜?”

  司云竹不解,想了想道:“妻主說的菠菜是這個紅根子的草嗎?”

  “嗯。”

  “今天上山找到的,我感覺這草能吃,于是就割了一點兒回來,沒想到味道還可以,妻主,你趕緊試試吧?!彼驹浦裎⑽P唇,白皙的臉頰上隱隱出現(xiàn)兩個酒窩,好看極了。

  一碗粥過著菠菜很快就下肚了,落小小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卻沒有發(fā)現(xiàn)司云竹閃躲的眼神。

  “山上還有這菜?”

  司云竹點了點頭,聲音糯糯地道:“還有很多,妻主愛吃,我明天再去割些回來?!?p>  落小小連忙道:“不?!?p>  司云竹疑惑。

  落小小又說:“你把這菜連著根一起弄回來,然后種在菜園子里。”

  “好。”

  司云竹又在廚房里忙活了,洗碗,燒水,而她則發(fā)呆,看星星。

  過了好一會兒,司云竹端著水盆進屋,盆子上還一塊算得上干凈的白布。

  “妻主,洗漱?!?p>  接過司云竹遞過來的毛巾,她熱敷了一把,舒爽極了。

  而后,司云竹出門又再次端著一盆熱水進屋。

  “妻主,該洗腳了?!?p>  落小小坐在床鋪上,看著一手手里把玩著她的腳,一手波著熱水的司云竹,猛地呼吸急促起來。

  她竟然讓一個十五歲的非親非故的小男孩給她洗腳!

  下意識地她粗魯?shù)爻榛刈约旱哪_,還弄翻了水盆,熱水濺灑了一地。

  “對,對不起……”落小小慌張道,“那個我自己來就行了……”

  司云竹原本像黑珍珠似的眸子一暗,小聲道:“妻主還是嫌棄我嗎?”

  “嗯?”什么意思?“沒有,我只是不習慣而已?!庇绕溥€是被一個比我小那么多的小男孩給自己洗腳……

  司云竹低垂眉眼,僵直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落小小看著沒由來的一陣心疼,道:“你自己去洗漱吧,我洗好了,自己會倒水的。”

  落小小心想著,司云竹忙活了一天應該比她更加辛苦,只是司云竹似乎并沒有因為她的體貼而感到開心。

  相反,司云竹的臉色有些難看。

  落小小起身出去倒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司云竹正靜靜地坐在院子里發(fā)呆,月光之下,少年單薄的身影顯得有些孤獨。

  “怎么還不睡?你忙了一天不累嗎?”落小小問。

  司云竹搖搖頭,道:“看會兒星星再睡,今晚天氣好?!?p>  落小小興致缺缺地點點頭,然后就自己進屋睡去了。她可是早睡早起的好學生,這么晚了,自然生物鐘已經(jīng)在叫囂了。

  可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驚起。

  這屋子貌似只有一間,那么司云竹不睡在屋子里還能睡在哪里?總不會是睡廚房那里吧!

  廚房那里可只有一個簡單的屋頂,三面透風,晚上睡可不得凍得生??!

  推開門,果然見在一方矮矮的土灶旁蜷縮著一個人,爐里還有未燃盡的碳火閃著紅光,他蹭著爐壁取暖。

  落小小頓時心塞,一個十五歲的小娃娃怎么能受這種苦難,她感覺自己圣母心大發(fā)。

  “誰讓你睡在這里的?”

  司云竹嚇得一顫,匆忙起身,收拾著爐子里殘剩下的一些木炭,可那些木炭都還帶著火星,他竟然徒手就去抓著,嘴里還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妻主,我錯了,我不該偷用這些柴火的,我以后不敢了……”

  ……他的手被灼燒通紅,落小小看著有些心疼這個乖巧懂事的小孩。

  “笨蛋?!甭湫⌒∥罩驹浦竦氖?,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臟污,“我關(guān)心的是這點兒破木炭嗎?你怎么這么傻,木炭重要還是你的手重要!”

  司云竹被罵的不敢出聲,但是心底卻涌過一陣暖流。

  他一直以為妻主是嫌棄他的,不曾想妻主也會心疼他,他這樣的二手貨……

  二手貨……想到這里,司云竹的眸子又暗淡了下來,默不吭聲地任由著落小小拉著他進屋子。

  “疼嗎?”

  “嘶——”司云竹疼得忍不住皺起眉,才回過神來。

  落小小已經(jīng)用蘸著冷水的毛巾在幫他擦手,那么輕柔,那么小心翼翼地神情,就像……他已經(jīng)去世多年的奶爹一樣。

  “不疼?!?p>  “真的?”

  “嗯?!?p>  “嘶——啊——”落小小刻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會兒疼得司云竹忍不住呻,吟,淚水倔強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兒。

  “這會疼了吧?”落小小扯著唇壞笑道。

  司云竹垂著眸子,有些委屈的感覺,卻又得忍著不敢發(fā)。

  “笨蛋,疼就說啊,藏著掖著做什么?”看得落小小氣呼呼地。

  司云竹靜了靜,過了好半晌才小聲嘀咕著:“說了也沒人會心疼的……”

  落小小一聽,氣又是不打自來,口氣有些沖地道:“你當我是死的嗎?還有你的其他親人呢?父親母親哥哥姐姐呢?你總該不會是個孤兒吧?!”

  落小小說這話都沒經(jīng)過大腦,說完之后見司云竹臉色難看,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太沖動了。

  但是,話已經(jīng)出口,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圓過去。

  于是,也只好默默地替司云竹擦著另一只臟兮兮的手,眼睛還時不時的偷瞄著司云竹神情的變化。

  只是,司云竹卻平靜的有些異常。還有眼底那抹深深的哀傷刺痛了她的心,也勾起了她無限的好奇心。

  他道:“父親早就去世了,母親也因為我再嫁而覺得蒙羞,與我斷絕關(guān)系。哥哥姐姐們本就不喜歡我……妻主,你難道不也嫌棄我,我是個二手貨嗎?自從把我領回家后,就沒有碰過我?!?p>  落小小驚訝地張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這么小的年紀,又經(jīng)歷了這么多,而他卻能這么輕描淡寫地說出來,這該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氣才敢這樣揭露自己的傷疤,自己的不堪。

  她不敢想象這樣的事情如果發(fā)生在她的身上,她會不會早已經(jīng)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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