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中,衣物散落一地,叫人看一眼便聯(lián)想偏偏,一個渾身一絲不掛的男子正倒在地上,雙目緊閉。
蘇晨把身上的楓紅色嫁衣也脫下,露出里面樸素的便裝,這是今天早上為了方便跑路特意做的準備,沒想到如今還真能用上。
慕容恪當時去抓她的手,說實話她還挺意外的,但是在摸到慕容恪手心里的那一小包東西時,瞬間領悟,趁著之后大家注意力都在慕容恪身上,隨手把東西收進袖中。
蘇晨不清楚它的用途,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先裝了一會乖,在那人低頭解自己衣帶之時,展開小紙包,捂住自己口鼻的同時轉身一把朝他臉上拍了上去,自己回身跳了三丈遠。
那趙人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大口進入體內,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蘇晨趕快遠離這個家伙,再在地上滾了幾下,把自己弄的臟兮兮的,打開窗戶溜之大吉。
慕容恪雖然沒有奮不顧身地來救她,但是也沒有完全把她置之不理,甚至還因為此被毒打了一頓——本來他也可以選擇一個貪生怕死的相公人設,直接跑掉。
那個心疼妻子又無能為力的可憐人設,放到現(xiàn)代怎么著也能混一個比她好的角色了。
畢竟人家長的好看。
在心里先記了他一筆,然后腳底抹油快快開溜。
寺廟雖然在山上,但是上下山的路只有一條,再加上此時趙國人都以為他們老大還在行風月之事,所以蘇晨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幽州城內。
城內已經開始戒嚴,原先貼著告示的大廣場上不允許任何人進出,遠遠的圍了一圈高高的柵欄,用來阻攔看熱鬧的群眾。蘇晨都能看見廣場中央巨大的絞刑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有一股反感的血腥味從上面飄過來。
隨后,蘇晨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城門被關了。
不知道留守幽州城的主帥打的是什么念頭,偏偏在這時候關閉城門。他們對陽鶩行刑之時,也一定會把廣場圍得如鐵桶般堅固。慕容恪那邊才幾個人,當真能帶著一個傷號安安全全地從趙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而且蘇晨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問題……
由于趙軍已經開始把大街上的游民全部趕了回去,蘇晨也沒辦法等到慕容恪,趕快找一個無人的角落躲進去,遠遠地觀察著趙軍的動作。
申時未到,廣場上站滿了趙軍,把中央的絞刑架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天氣在這時也很應景地暗了下來,一個戴著單個耳環(huán),臉上有一條疤的趙軍將領,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桌前,一口酒一口肉地吃得津津有味。
隨后,便聽到了嘎吱嘎吱地車輪聲從遠處傳來,囚車到了!
一個渾身是血,披頭散發(fā)的年輕人被趙軍粗暴地從囚車上拉下來。因為過于虛弱,那人幾乎是一下子癱倒在地,與其說被趙軍架著走向絞刑臺,倒不如說是被拖過去的。青石板的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戴單只耳環(huán)的趙軍統(tǒng)領,這時才擦了擦油膩膩的手,一臉奸笑地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