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炸了臥云嶺
“怎么辦?”困如斗獸的一人,焦躁不安的滿屋子轉(zhuǎn)悠,接到消息說,西兩條主河發(fā)生了凌汛,好在轉(zhuǎn)移百姓及時,傷亡數(shù)量不多,但洪流泛濫成災(zāi),已經(jīng)淹沒了數(shù)個縣郡。
這凌汛不是簡單的洪水泛濫成災(zāi),它夾帶著堅冰,如壓路機般強勢碾過,所到之處,幾乎沒有什么可以抵擋的了,一旦決堤,洪水泛濫成災(zāi),較夏季的洪水還要危險多少倍,故有“伏汛好搶,凌汛難防”、“凌汛決口,河官無罪”之說。
西蜀上下面對了這少見的災(zāi)難,俱是手足無措,極速傳報而來,要他拿個主意,若是其他的辦法,都是容易的包括修建灌溉體系,水車提前車水排澇,可是這凌汛實在很難抵抗??!
東梁幾乎成為這次嚴寒的中心地帶,各地全民上下如火如荼的抵抗著凌汛的大面積爆發(fā),好似應(yīng)運而生的震天雷,與那源源不斷送出的旱天雷助守河堤,為此立下了不世的功勛。時至今日,東梁只有少數(shù)小范圍的破堤,還有提前準備的二道圩子、三道圩子把那泛濫的冰凌洪流圈禁在了小范圍之內(nèi),但也因此緩解了暴漲的河流,減輕下游的防守壓力。
可是其他接壤的各國就不同了,雖然也有學(xué)習了東梁,采取了各種防范措施,卻還是或輕或重的凌汛發(fā)生,尤其西蜀地大水道多更是為甚!遼地廣博,寒冷干燥,于東梁接壤處的人煙稀少,昔日借水挖出的人工河道,早已被重新封堵,損失了了。
舊日魏國更是地面河流幾乎干涸,就算有河道,能不能流動都是問題。倒是那趙國卻一反常態(tài),或許是一半臨海,由那海風夾帶著濕潤的海風阻隔了極寒覆蓋,亦或許,鴻羽大陸極寒籠罩,空氣中雨雪形成時候釋放了大量的熱來堆積于那東南西北側(cè),雖然晴空麗日不多卻極為溫潤適宜。
“難不成讓我去偷那個雷子的配方不成?”忽而立定,雙眼漸漸堅定起來,那人轉(zhuǎn)過臉來,赫然正是洛宇宸,他雙眼炯炯,眸間閃爍著一團火光,冷靜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往外走去,這個時辰,鳳傾城應(yīng)該在小憩,不如找她碰碰運氣。
“吱呀!”忽而門開了一條縫兒,一張薄紙從那縫子中塞了進來,飄落在地面之上。
洛宇宸上前撿起一看,頓時巨大的喜悅從胸口噴薄而出,“太好了!”薄薄的一張紙,上面畫著細細的線條,以及標注的字跡,分明就是那轟天雷的制作圖紙。他忽而快步上前,拉開了門,向外看去,卻見一窈窕的身影轉(zhuǎn)過墻角,消失了蹤跡,不由嘴角溢出一絲古怪的微笑來,“居然是你!”
東南的越來越多的河流夾帶冰凌簇擁而來,泛濫的冰凌洪流沖擊下,翻越堤壩,若脫韁之馬,沖擊著村鎮(zhèn)、城池,所到之處,墻倒屋塌,碼頭、船楫轉(zhuǎn)瞬碎成畿粉,眼見失守之地日漸增加,災(zāi)民難民日益增多,而朝廷撥發(fā)的雷子卻深鎖窖藏,王爺姬長風卻沉迷于研究雷子中不能自拔。
“世子!實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一群文武官員圍著姬應(yīng)宇,焦急的催促道,東南數(shù)十年自治,地勢偏遠卻也富庶,治下百姓安居樂業(yè),姬長風也是擁兵自重,敢劍指帝皇權(quán)柄,自是底氣充足的。
雖然起事不成,但姬長風由此卻重新封王返歸,若是沉住氣先謀民生,也不失一代梟雄的氣韻。但眼下,他卻似著魔般的失了清明。東南還有萬千性命于那水火中掙扎求生,怎能視而不見?
“先生們欲如何作為?”已經(jīng)成家了的姬應(yīng)宇也沉穩(wěn)了下來,聽從了母親的意思,娶了一縣官的閨女為妻,膝下也有了一兒一女。
“開庫取雷!挽救東南!”為首的一官員張岳震堅定的道。撤離了帶湖城,他再次回歸了東南,成為東南政務(wù)上的一面大旗??墒谴藭r,為了挽回姬長風決策的損失,他卻不得不游說起世子姬應(yīng)宇來。
“可是眼下東南還能挽救嗎?”姬應(yīng)宇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語,忽而就自嘲的笑了笑,若是半月前的話,尚可‘挽救’,眼下可稱得上是‘滿目瘡痍’了吧?就是拿出那雷子來,又往何處去‘救’?他忽而明白了昔日母親為他求娶那勉強稱得上小家碧玉的媳婦來。
“能!”張岳震堅定的應(yīng)道,“昔日里焦立白先生就出過一策,炸山排水!”
“你是說,炸了臥云嶺?不成!”姬應(yīng)宇忽而一個冷戰(zhàn),打小時候,就聽說過那臥云嶺關(guān)乎一個姬氏家族崛起的傳說,也是支撐姬長風雄心不死的原因。若是炸了臥云嶺,如何跟姬長風交代,如何跟姬氏列祖列宗交代。
“宇兒!母親有事跟你說!”忽而,王妃吳贏畫著了灰色僧袍,手執(zhí)了一串念珠,出現(xiàn)在了姬應(yīng)宇面前。
“母親!”姬應(yīng)宇看著眼前這個不著一絲彩色,素面朝天,鬢角花白的婦人,忽而眼睛酸澀起來了。他起身跟隨了母親進了屋子后,關(guān)了門,母子二人不知作何談?wù)摗?p> 大約一刻鐘的樣子,房門打開,王妃吳贏畫神情若素的受了眾人一禮,轉(zhuǎn)身離去。隨后走出神情恍惚的姬應(yīng)宇來,“傳我命令,取了那九千雷子,炸山排水!”
“是!”眾人不由大喜,齊聲應(yīng)下。
第二日,庫存的所有轟天雷被搬運至臥云嶺,在焦立白的畫下的位置布下了炸點,一日后,眼看著東方一縷晨光自那山崗間灑了出來,“吉時到!”焦立白手執(zhí)了拂塵,神色肅穆的宣布。
姬應(yīng)宇接過下首張岳震遞過來的弓箭,在火盆子里點了火,拉滿了弦,射向兩百步外的那處靶子。
“咄!”一箭正中靶心,帶著火油的箭矢點燃了沾了油的靶子,也點燃了其后連接的的無數(shù)條火線兒,呲呲冒著火花兒,向臥云嶺漫延而去?!俺吠宋迨?!”頓時焦立白揮手招呼起來。眾人趕緊上馬,驅(qū)馬極速離去。
不大一會兒,身后接連的爆炸聲響了起來,先前還可分辨出一聲兩聲,其后,爆破聲連接成片,一直響了大半日后才勉強停下來。
“什么?炸了臥云嶺?”坐鎮(zhèn)王府的姬長風手一抖,剛研制的小陶瓶灌了半盞火藥,連同手里的捻子也掉到了桌面之上。
“是!王爺。是世子親自取了庫存的雷子,全部都帶去炸山了?!币皇绦l(wèi)看著震驚的雙眼凸出的姬長風,不由的腿往后退了退,怯生生的匯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