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出山
第二天，村長和村委會成員們齊聚指揮部，守護(hù)組嚴(yán)陣以待。村外陣法人口處已經(jīng)埋伏了二十多人，就等著官兵上門了。一直等到天黑，也沒有見到有人出現(xiàn)。有幾個熱血小伙子甚至很遺憾，又少了搶武器的機(jī)會。
李大安、劉平安和王濟(jì)民，蘇立生等人又備了四輛手推車子的皮毛、山菜、草藥、幾十只的野雞野兔子準(zhǔn)備去南津鎮(zhèn)碰碰運氣。
阮清也想出去看看，村長和村老顧慮多，勸服不了，只好讓阮玉成一起同去。只是又趕上著騾車，增加了貨物，帶了五十兩銀子，計劃于十六的一大早就出發(fā)了，在南津鎮(zhèn)住一宿，十七晚趕回來。
這次竇青龍，就是黑子也請愿跟上，黑子機(jī)靈活絡(luò)，應(yīng)變快，為人熱情誠懇，很容易贏得別人的好感和信任。村長和村委會答應(yīng)了。
十六一大早，天色未明，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李大安一行人就帶著貨物出發(fā)了。阮清和竇青龍、阮風(fēng)坐騾車上，心情是興奮的。
來這世上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除了大山和村里人，阮清還沒有見到外面的世界。
一行人帶著東西順山路前行，天亮的時候，已經(jīng)快出山了，南津鎮(zhèn)在老虎村的東北方向，臨近中午一行人到了南津鎮(zhèn)。
南津鎮(zhèn)不大，低矮的城墻有些破敗，可三輛車并排同行的城門前有一隊士兵看守，往來的行人繁雜，有些江湖人士背劍，提刀的，時有遇見。
李大安帶著隊伍停在城外一處面攤邊，一行人坐下吃面。面攤是一對中年夫婦在經(jīng)營，擺幾張桌子，粗面的面條，骨頭熬煮的湯底，撒些蔥花就香的緊。在這樣地方吃飯的人都是販夫走卒，花幾個銅板就能填飽肚子。尤其早起行走的，一碗熱面湯吃下了，酣暢淋漓，說不出的痛快。
李大安給一行人一人要了一碗面，等待中，和揉面的男人嘮話，“兄弟，今個怎么和往日不一樣了？”
“噓！聽說，有貴人在鎮(zhèn)子里被土匪劫了，華陽王世子帶人去抄土匪窩去了，鎮(zhèn)子現(xiàn)在戒嚴(yán)著呢！這些江湖人也是想碰碰運氣，得貴人青眼的?！比嗝娴哪腥嗣ψ笥铱纯?，壓低聲音說。
“喲！還真是不巧！我這次帶著一村子的貨呢！”李大安也壓低了聲音，懊惱的說。
“那倒是不打緊，就是你要破費些！”男子湊過來，沾了面的手指在胸前做了個捻指都動作。李大安了然了，連聲謝謝。
一行人用完面，結(jié)了賬，李大安又給夫妻兩留了兩只肥野雞和幾斤的山菜，兩人稱兄道弟的熱情道別。
來到城門口，一個士兵口氣不善的詢問，“干啥的？”李大安忙斂著身子上前，弓腰諂笑“軍爺好！軍爺您看吶！小人帶點山貨賣，想換些鹽巴，花布的，軍爺您給方便方便！”邊說邊塞一袋子錢給守城士兵的袖子里。
那士兵顛顛袋子，嘩啦嘩啦的聲音，估計有百十個，面上顏色好看些，鼻子哼道“嗯？”
旁邊蘇立生一把遞過來一只五六斤的肥兔子，臉上堆著憨笑“咱自家抓的，給軍爺下酒！”守城士兵一臉嫌棄的接過兔子，“看你們還算識相，過吧！”一行人排隊過了城門。
南津鎮(zhèn)不大，井字形分布，李大安幾人分頭到西北芝麻大街去以前賣獵物的幾家老客戶，送皮毛和山貨，阮玉成帶阮清和竇青龍去東大街把活的野雞、雞蛋和兔子送到南津鎮(zhèn)的最大酒店---云客來。
趕上一波人馬正進(jìn)入酒店用餐。其中一位年輕人，約十七八歲，金冠束發(fā)，面如冠玉，鳳眼丹唇，一襲紫衣立領(lǐng)，著金絲鑲邊，緙絲腰封嵌紫玉蟠龍，尤顯華貴不凡。
只見他鳳眼微瞇，眉頭輕蹙，陪著一個同樣錦衣華服七八歲的小女孩步入酒店，“小妹，這是南津鎮(zhèn)最好的酒店了，你先湊合吃點，歇歇腳，下午我們就趕回去。”
“我不啦！這里人壞！東西也不好吃！”小女孩邊說邊跺腳。潔白如皎月的臉龐，杏眼圓瞪、柳眉倒豎眉，目間的戾氣，硬是生生壞了她尚未長開的美貌。
“掌柜的！如果我小妹沒有吃滿意，你就關(guān)門吧！”年輕人轉(zhuǎn)身背手對著小心翼翼陪同的掌柜說。
阮清，阮玉成和竇青龍正在院子角落里搬卸車上的野雞，兔子和雞蛋，點數(shù)給廚房的人。
小女孩眼光一掃，看見了幾人，許是天生的敵意，看阮清黑瘦，為行走方便又是粗布闌珊的男孩打扮，對酒店更加不滿意起來。“這里怎么有小要飯的？這個飯怎么吃？”
董掌柜看看幾人躲柱子后面，無奈的上前解釋，“回小姐的話，這幾人是送山貨的，今日小姐有口福了，他們帶來的野雞和兔子都是活的，野雞蛋也是很新鮮。待會兒就讓大廚給小姐做上?！?p> “哼！如果燒的不好吃，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小女孩說著，手指點著掌柜和阮清幾人，扭轉(zhuǎn)身子進(jìn)了酒店的包間了?！笆?！是！”董掌柜點著頭給幾位貴客送進(jìn)屋，轉(zhuǎn)身就到廚房催菜。
“老張，來了貴人，把你拿手的菜快上！這野雞和野兔新鮮，也做了?！闭乒駥φ邳c雞蛋的張大廚交代。
“好，小李，殺雞，小王，宰兔子。老馬老魏你二位備冷盤甜點，你們幾位，稍等等。我忙完這幾道菜就給你們結(jié)賬?！睆埓髲N很利索的答應(yīng)下，給廚房的幾位廚師分配了活計，又友好的對阮清幾人交代。
阮玉成幾人點頭，撿出肥雞和肥兔子交給過來的小李和小王廚師料理，又把雞籠子和兔子籠整理放好，在一邊等著。掌柜的看幾人懂事的樣子，叫人上了茶水和點心，就去伺候貴人去了。
張大廚技藝熟練的給雞斬塊過油煨上，又把處理好的兔子熱油爆炒，點了酒和筍干加高湯燜煮。不多時，香味就彌漫整個后廚。
張大廚給收了汁裝盤，配上蛋餃、牛肉等涼盤和杏仁酥，水晶糕等甜點，讓人上菜。
他過來客氣的和幾人把賬給結(jié)了。兔子七十文一只，共九只，計六百三十文，野雞四十五文，共二十只，計九百文。雞蛋五十只，五文一只，計二百五十文，總共一千七百八十文錢，張大廚給了一兩銀子點了七百八十文交給阮玉成。
這時候，包間里傳來摔盤子的聲音，和女孩尖銳的聲音“這是什么？就給我吃這個？把做菜的人給我殺了！”
“貴客息怒！貴客息怒！請您再給一次機(jī)會，一定讓您滿意！”董掌柜連聲求饒！不大一會二，就額頭青紫，冷汗?jié)裢噶撕蟊常B滾帶爬的出了包間，到后廚擦擦頭上的汗，給張大廚商量著說：“貴人不喜歡！重新做菜，務(wù)必讓貴人滿意了！”
張大廚頭痛了，“掌柜的！我們就這幾個看家菜式，如果不滿意，也沒有好辦法呀！”
“如果貴人不滿意，我等小命就不保?。 倍乒駭偸?，面色死灰。旁邊小李插話，“掌柜，我們報官吧！不能不喜歡咱們的菜就要殺人??！”
“你沒看見鳳世子陪著，報官誰敢管？”董掌柜沒好氣的說。
阮玉成幾人旁邊聽了，在阮清示意下阮玉成出來說，“掌柜的，咱們山里人哄孩子的菜式倒是有兩個，不知道可不可以試試？”
掌柜的和張大廚幾人聽了，目光游移，猶豫不決。這事關(guān)乎性命，自己沒有新菜式，如果貴人不滿意，就是死路一條。
左右是死，賭一把！掌柜和張大廚對視一眼，“好！試試吧！如果成了，我云客來定要重謝！”掌柜的感激的道！
阮玉成帶阮清和竇青龍至小廚房，“爹，你燒火，青龍，給我切雞胸肉兩塊?！比钋蹇纯磸N房的備料，雞、肉、蔬菜、調(diào)料都不缺，心里有了簡單的想法，做炸雞米花，手抓餅。
現(xiàn)代很多孩子百吃不厭的速食品，沒道理這里不管用。阮清燙了面給旁邊醒著，撿鮮嫩的萵苣心摘了洗好備用。切了薄薄的幾片雪花豬肉調(diào)料腌制了。
雞肉給切手指大的丁，少量黃酒，精鹽糖腌制后，掛粉下鍋油炸焦黃酥脆后出鍋裝在白玉盤里。用山里果熬成酸甜汁，小蘸碟裝好擺盤上。
備好的面團(tuán)分成幾個面坯，搟成薄片刷油后，扇形折疊，盤旋成一個圓形，面團(tuán)靜置一會后按扁，小火燒熱平底鍋，用把餅放入用中火煎烙，同時不斷拍打擠壓餅面，一面煎成金黃以后再煎另一面，另一鍋煎蛋和豬肉，待餅和煎蛋煎肉一起出鍋，給餅刷了層酸甜醬汁夾上菜心煎蛋和豬肉后卷起裝盤。
竇青龍給兩道菜端出去。董掌柜和張大廚守門口，看看金黃的蠶豆大小的雞米花噴香誘人，暗紅的調(diào)料散發(fā)酸甜的香味，手抓餅層層疊疊如薄紙，外層金黃酥脆，內(nèi)層柔軟白嫩，一股雞蛋和豬肉的鮮香撲鼻而來，口水不由溢出。
掌柜連忙讓人給貴客端上去。一行人等在院子里，伸長耳朵聽包房里的動靜。許久以后，包房傳出“賞！”幾人不由放松下來，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