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莫雪顏被離朔點了不下幾十次的啞穴,但她的嘰喳話語卻是沒有因此而改掉。
趕了四天的路程,馬車停在了晏付縣,之所以是這樣的一個縣名,是因為晏付縣是出了晏城后的第一個小縣,所以為了方便,便直接起了這樣的一個縣名。
墨茜將馬車駕到一座酒館前停了下來。
酒館掌柜的一看見馬車,立刻走過來一躬身,“公子來了,屬下已經(jīng)備好房間了?!?p> 墨茜推開車門,離朔走了下來,莫雪顏立刻跟了下來,視線首先就落在了掌柜身上,一個老頭,很精練,一身的錦服,下巴處有一撮小小的胡子,一看就是絕對的奸商一枚。
視線又看向酒館,金雪色的四個繁體大字‘雪月酒館’,就這顏色,一看就是男神的專屬。
雪月酒館有三層之高,在這晏付縣中算是不一般的。
掌柜的躬身帶著離朔走了進去,莫雪顏立刻跟上了。
一進去雪月酒館,莫雪顏的眼前就是一陣亮晶,只因這雪月酒館的裝修風(fēng)格,是她喜歡的霜雪。
周圍掛著輕紗,上繡一朵朵銀色飄雪,在陽光的映照下,一閃一閃的顯現(xiàn)出來,
淡湘木的桌椅,一排排的,很是整齊,吃飯的客人們?nèi)齼蓛傻淖?,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p> 來來往往的店小二們是一刻都沒有停歇,這桌客人走了,還沒收拾好,立馬就又來一桌,生意火爆的簡直是人滿為患。
酒館的迎門上方還有一個高臺,看樣子好像是表演還是干什么的地方,只是此時沒什么人。
一邊吃著飯,嘮著嗑,看著歌舞什么,那是絕對的舒服?。?p> “男神,這酒館好別致??!和一般的酒館有些不一樣,居然還設(shè)了表演的高臺,這和離國的其他酒樓完全的不一樣,這是哪位大師設(shè)計的??!”莫雪顏兩步走到了離朔身旁,好奇的問道。
她所見過的宏運客棧便是那種正規(guī)的酒館,深褐色的古韻風(fēng)格,特別正式的格局,而北月顏記憶中,齊國的酒樓也是那樣的格局,
可男神的酒館居然是雪白色的,卻又摻雜著點點的金,這首先就讓人眼前一亮,而又加了絲紗和高臺,這又將娛樂的元素添加了進去。
一般像酒樓這些吃飯的地方,吃過飯也就走了,可這有了娛樂,客人們便會逗留片刻,那不得要個小菜茶水之類的,這要是表演好,客人們留的時間不就更久了些,不愧是她的男神?。〖樯潭甲龅倪@么的高大上。
越想,莫雪顏就越花癡了目光,看著離朔,眸底全是亮晶晶。
帶路的掌柜的這才抬眼看了一眼莫雪顏,又低垂了眼。
“墨雪,你這大驚小怪的樣子,這要是去了雪都,見到我的雪月樓,不得直接抱上去?!?p> 離朔扭頭看了一眼莫雪顏,踩上樓臺上了三樓。
莫雪顏要去雪都,離朔自然不能在有人的情況下明目張膽的直叫莫雪顏三字了,墨言二字,也是不能了,畢竟莫雪顏現(xiàn)在是女裝。
莫雪顏的花癡就這么被離朔的毒舌打散了,一個嘟嘴,低聲說道:“男神,看在這是你的酒館,我給你一個面子,不計較你又擠兌我了,你只要告訴我這是誰的設(shè)計,我就勉強的原諒你了?!?p> 話落,莫雪顏看著離朔眨巴了眼睛,等著他告訴她,到時她的戲班子要是開起來了,她也去請那位匠人大師給她設(shè)計裝修。
莫雪顏等著離朔說,離朔卻是瞥了一眼她,走進掌柜的推開的房門隨手一關(guān),莫雪顏差點撞到了鼻子。
“喂,男神,你怎么可以這么沒禮貌呢!過分了啊!你…”
“雪兒姑娘,請,您的房間在這邊的?!闭乒竦膸Φ目聪蚰╊?,阻止了她的話,右手伸向了離朔房間一旁的那間。
莫雪顏未出口的話只能不甘的咽了下去,跟著掌柜的走去了一旁她的客房。
看著帶路的掌柜的,莫雪顏點了點食指,眼珠微微一轉(zhuǎn),掌柜的或許也知道呢!
掌柜的將莫雪顏帶到她的客房,準備離開,莫雪顏立刻上前攔住了掌柜的,笑瞇瞇的說道:“掌柜的??!那個…我跟你打聽個事兒唄?!?p> “雪兒姑娘想要打聽什么?”掌柜的微微一抱拳,還是那般的笑臉。
莫雪顏就把問了離朔的問題委婉的問了掌柜的:“那個…掌柜的啊!就是,我想問一下,你們這酒館好別致??!你知不知道…”
“雪兒姑娘是要問我們雪月酒館的格局是哪位匠人做的?”掌柜的直接說出了莫雪顏后面要問的話。
莫雪顏立刻點了頭,掌柜的就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
“雪兒姑娘,這可是我們公子親自設(shè)計的,也正是因為我們這種獨特新奇的格局,我們雪月才能在短短幾年就和肖家的宏運持平,甚至已經(jīng)要超過宏運成為離國的第一大酒樓了?!?p> 說起離朔,掌柜的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崇拜,這樣的崇拜表情也出現(xiàn)在了莫雪顏的臉上,又花癡了。
男神不愧是她的男神??!一個酒館開的這么有格調(diào)也就算了,居然還是他自己設(shè)計的,真是,哎呀,男神…
“雪兒姑娘要是再無事,小老兒就去準備晚飯了。”掌柜的說完,見莫雪顏沒什么反應(yīng),還在花癡,搖搖頭轉(zhuǎn)身走了下去。
果然又是一個癡迷他們公子的,可他們公子心中卻只有那個三年前無端失蹤的近身小童子:墨言。
唉!這個雪兒姑娘,最后的結(jié)果怕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只是公子將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雪兒姑娘這么帶在身邊,是因為她長得像墨言嗎?
掌柜的很是不解,卻是不會從莫雪顏這兒側(cè)面打探什么。
他只是一個小酒館的掌柜的,一年都見不了公子一面,公子的事,不是他可以知道的。
莫雪顏花癡了半天,才轉(zhuǎn)身走進了客房。
她一進去,大廳中看著他們的道道視線才收回了,客人們這才三三兩兩的低語了:
“居然是雪公子,聽從藥月鎮(zhèn)來的人說,我還不相信,雪公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原來竟是真的?!?p> “對??!雪公子可是一年很少露一面的,這些時日怎么這么頻繁了,身邊居然還帶了這么一個美人兒,他可是任何女人都不近身的?!?p> “兄臺,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雪公子也是男的嘛,那么一個美人兒,怎么會不動心呢!”
“說的也是??!我都動心了,只可惜是雪公子的人??!”
眾人便是一陣低笑,然后又低低的說了起來。
這樣的話語充斥在大廳中,莫雪顏卻是四腳八叉的躺在床榻上,腦中又開始打離朔的主意了。
而此刻的離朔,站在窗邊抬起手臂,一只黑翅鷹從高空緩緩的落下抓住了他的手。
離朔拿下綁在黑翅鷹腳踝處的竹筒,給它喂了一塊肉,一揚手臂,黑翅鷹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