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把你的頭拿過來。”
于善的身體依舊附在膝蓋上,只是轉了頭,斜了眼。
林隊迎著于善的視線,扯了扯嘴角,乖乖地把頭靠過去。
于善伸手在林隊左邊的頭發(fā)里摸了摸,喃喃道,“好像變長了呢!”
“因為這幾年我又變聰明,腦袋也變大了唄!”
于善嘁了一聲,在那道疤上用力按了按,“疼嗎?”
林隊拿下于善的手,捏緊,眨著眼睛可憐巴巴地說,“疼死了。”
于善說,“那也是活該?!?p> 林隊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傷疤是男子漢的勛章?!?p> “勛你的大頭鬼!你當時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那件事就算已經過去四年多了,可于善想起當時還是覺得后怕,眼眶頓時有點濕。
如果那時候,林隊比對方先泄氣?又或許,刀再偏一點?
那現在又會怎樣呢?
——
初二剛開始不久,林隊帶了一群人跟外校約架。
始料未及的是,對方藏了刀。
那把刀砍向林隊的時候,林隊閃躲不過,只能死命握住對方的手腕。
那是第一次,少年知道什么叫做死,什么叫做渴望活著,以及那個女孩子對自己而言意味著什么。
兩人的力氣相差不大,對峙的時候,對方要把刀落下,林隊只能使命地往上抬。彼此抗衡了好一會,林隊捉住對方微微泄力的瞬間用盡力氣把刀往一旁推落。
可是在推落的時候,還是見血了。
林隊腦袋的左邊被刀尾劃了一刀,縫了八針。
后來于善聽當時也在場的志強說,那天林隊上衣的左半邊都是血,對方直接嚇得腿軟在地,因為流血的部位可是腦袋。
那時的于善和林隊已經快一年沒有聯系了,也不曾見過面。
初一的開始,于善自知有虧,每天都給林隊發(fā)信息,可他一條也沒有回過,開始于善也不在意,覺得他有看到就好??墒呛髞碛谏苹赝馄偶胰フ宜麜r,他也不肯見她。
幾次以后,于善就生氣了,不再理他。拿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也講究有來有往。
后來學業(yè)重了,在新的學校也交了更多的新朋友,他們便真的再也沒有聯系了。
可是,不聯系,并不代表忘記了或者不想念了。
于善知道小時候玩海賊游戲時扮演香吉士的志強跟林隊是同班,所以會經常跟他聯系,然后旁敲側擊地跟他問一些關于林隊的事。可是志強同學也是挑著講的,只講他的學習依舊是那樣的孤獨無敵,卻只字不提關于打架的事。
而林隊呢!也一樣,把志強當信息間諜。
在醫(yī)院縫完線后,林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于善打電話。
于善看到顯示來電上的“隊長”時,心都漏了好幾拍。
可是她賭氣,她要表明自己的立場,所以她不接。但是也沒有掛斷,更沒有關機。
林隊不信她不會接,他就一直打,打到于善接為止。
于善接通后,不說話。
于善執(zhí)意不接的時候,她也在怕,怕他不再打了。于是在第二通電話來的時候,她就暗自告訴自己,下一通,再下一通就接。
電話接通后,林隊憋著一口氣不呼吸,等極限到了,林隊深呼吸后說,“我想你,每天都想?!?p> 長達一年的冷戰(zhàn)就這樣結束了。
多簡單,一句話,小美哥就找回他的魯夫船長了。
可是也很難,難在少年的時候,誰都不愿做那個退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