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頌剛走出綜合樓的門,就看見宣傳欄前人流涇渭分明,站得有序。心想,這可真是奇怪!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第一天就干架了?
綜合大樓前有二十幾級臺階,蘇頌站在最上面往下望。定眼一看,被人群讓出位置的小空地上,一個女同學整個人盤在一個男同學身上!
而且的重點,這身影,怎么有點眼熟呢!
蘇頌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氣死了!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丫頭。
蘇頌呼哧呼哧往下跑,扒開人群,走上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邀請一起抓妖了。
“頌姐姐,你有繩子嗎?快點幫我!一定要把這小子挾去市一中,他怎么可以在這里。氣死我了。”
林隊面無表情地站著,而他背上的八爪魚姑娘表面上看著很氣,但是定神仔細看,就知道,其實,她都快要哭了,很委屈。
蘇頌盡量用很溫柔的語氣說,“八爪魚姑娘,才第一天呢!這么快就炫上你的八爪吸盤手啦!這樣會嚇到同學們的,你會交不到朋友的,我們下來好不好?”
說完,蘇頌看了一眼于善再環(huán)顧一下四周那一雙雙“看戲”的眼睛,心里又嘆了口氣!唉~已經(jīng)強烈預感,之后的工作不會很省心的,畢竟要面對這些年輕氣盛的花朵們?。?p> 蘇頌收回眼神,看于善也有點收斂了,便趁機對林隊使了使眼色,提醒他說一些服軟的話。
“你先下來!我會跟你解釋的?!彼穆曇艉苄?,但也很溫柔。
林隊說完便微微屈膝,蘇頌趕緊扶著于善把她弄下來,總算可以舒口氣了。蘇頌認識她的這幾天已經(jīng)摸清楚了,平時嘻嘻哈哈無所謂的樣子,但是一旦較真起來,就超級不好哄,連外婆也沒轍。
綜合樓的老師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出來,圍觀的學生們也漸漸散去,不過圍觀群眾里也有意外不愿散去的。
一個跟于善一樣留著學生頭的女孩,唰唰出現(xiàn)在于善面前,一副很激動的模樣,滿臉期待地伸出雙手。
“你好!我叫葉小蔓!我想跟你交個朋友?!?p> 蘇頌打量著她,有點驚訝,這長得也太像了吧!一樣的發(fā)型,一樣有點胖嘟的臉蛋,一樣都是大眼睛,而且,身高差不多。重點是,說話時臉頰都有著深深的酒窩。
乍一看簡直就是雙胞胎!
蘇頌頓時有點蒙,更別說于善了,她的思緒本來就亂著,現(xiàn)在突然冒出一個跟自己看得很像的人。
那個女孩子見于善沒有反應,便直接拉住于善的手握住。
“嘿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善?!?p> 于善依舊楞楞的,但是也算是回神了。
“饅頭!都跟你說不要亂跑了?!?p> 又冒出一個人。
一個穿著大衩褲和人字拖的男孩子,皮膚偏黑,看樣子就是一個從小就調(diào)皮搗蛋,又上樹又下水的野少年。他邊喊著邊朝于善他們的方向走來,然后在看見于善的那一瞬間,顯然也嚇到了。
那個大衩褲少年指著于善,對著那個女孩說,“你...她該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妹妹吧?”
而后,揉著眼睛又確認了一遍,“這也太像了吧!”
蘇頌左看右看,覺得他說得對極了,點著頭表示極度贊同。
那個叫做葉小蔓的女孩,一邊拉著于善的手左右晃蕩,一邊朝著大衩褲少年一臉傲嬌地說,“嘿嘿~那是你羨慕不來的緣分!”
于善顯然還沒有緩沖過來,一直處于正在加載的狀態(tài)。
“你...叫?”原來兩個字也是可以說得有點結(jié)巴的。
“我叫葉小蔓,你可以叫我饅頭?!鳖D了一下,饅頭同學瞟了于善身后的林隊一眼,繼續(xù)說,“我也可以跟他一樣叫你八爪魚嗎?”
于善頓了一下,臉有點沉重,顯然還在想林隊騙她的事,但也很快一臉燦爛地說,“可以啊!對了,我們不是還要開會嗎?我們一起吧!”然后小手勾著小手就要走了。
于善是賭氣的,太明顯了,因為轉(zhuǎn)身走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一下林隊。
那個大褲衩少年拍了一下林隊的肩膀說,“我們也一起走吧!”
林隊是個謙謙有禮的孩子,對蘇頌說了一聲才走的,不像于善一賭氣就六親不認,沒有禮貌,就那樣直接走掉了。
蘇頌站在原地,看著那四個鮮明的背影,心想著自己怎么老是那個看著人家背影發(fā)呆的人呢?就像個被留在原地的人......
被留在原地,卻沒有人發(fā)現(xiàn)。
蘇頌扯了扯嘴角,就那樣混入了人流中。
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只是有時候深刻地知道,人流是很好的隱匿之處。
隱匿自己被遺忘的事實,一個人被自己遺忘的事實。
暗著亮
隆重介紹一下,我們的大衩褲少年,大名董榑庭,小名十四阿哥。 類似的話,他說過不止一次。 在《化成鯨魚歌唱》那本里也說過。 【“你好!我叫夏知景,新來的義工?!毕闹罢酒鹕韥?,向他伸出了手。 他先是微笑點頭,然后握著夏知景的手,瞪大眼睛問,“夏知景,你是夏奶奶的妹妹嗎?” “...”看來這個人的腦子也不大好?!? 夏奶奶叫夏知秋,但是夏知景的年紀是夏奶奶孫子那樣的年紀,所以你們大概猜著了,我們的十四阿哥,腦子很大路通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