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弱小、最樸實的農(nóng)民,就有這樣樂觀的精神,就是100次被命運打倒,也會第101次爬起來。
兆豐正是這樣的人。無論何時,心中都有期望,日子都能熬得過去。
“兆豐爹?!闭棕S正在家里修理著?頭,就聽見門外面?zhèn)鱽硪粋€脆脆的童音。
“誒,在家呢。”一個腦袋從門邊伸出來,“兆豐爹,我是張瑞弘的同班同學(xué),他讓我把這個給你。”
啥東西?兆豐按在褲子上擦了擦滿是泥巴的手,接過小紙條。
“張瑞弘借張兆豐5塊錢,將來加倍奉還。”兆豐念著就覺得好笑,這小子。
“同學(xué)你等會,我進屋給你拿?!奔依锏腻X都是玉琴在管,兆豐也不知道都放在哪了。
“虎子讓他同學(xué)捎五塊錢,你快下來找找,別讓人孩子等?!闭棕S招呼在炕上縫縫補補的玉琴。
怎么又要錢?玉琴兩個好看的眉毛都快擰到一塊去了?!八瑒e給他。這個月都要了幾回了,怎么又回來要錢?”
“前幾次還自己回來,這次倒好,直接讓同學(xué)回來。”
“你快點,孩子在外面,不能身上一點錢也沒有。再說了你讓他同學(xué)看著,虎子多沒面子?!?p> 兆豐是個開明的父親,也是個疼孩子的父親,自己苦點累點就算了,不能苦著孩子。
這錢到了還是給了。
“小伙子,告訴張瑞弘,下去再要不給了。省著點花。”
“知道啦知道啦,嬸子我走了?!毙⊥瑢W(xué)拿了錢歡歡喜喜的走了。
兩個當老的,在家里累死累活的干,絲毫不知道,虎子的錢都干了啥。
“喜子,謝謝你啦,走,請你東西去?!被⒆幽弥X,高高興興地帶上喜子往學(xué)校里的小賣部走去,又可以跟著大海他們出去玩了。
孩子太小,身邊又沒有個人看著,就容易跟著別人學(xué)壞。
王老師的英語課。
“張瑞弘,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p> 王老師翻著白眼,從老花鏡上面盯著虎子,這小子,從上課起就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想什么。
一個很簡單的語法題,可偏偏虎子沒聽講不說,他的英語一直都是剛剛及格,完全沒有學(xué)英語的天賦。支支吾吾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哼,我還以為你都學(xué)會了,在那兒發(fā)呆。沒學(xué)會你瞎嘚瑟什么!覺得自己跳個級了不起了似的,你語文課學(xué)沒學(xué)一個人叫仲永,你就是!”
“不好好學(xué),你對得起你爹媽送你來的錢嗎?”
“去后面站著!”王老師本來沒生氣,越說越生氣,干脆吼了起來。讓虎子到后面站著。
這個年紀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已經(jīng)開始敏感了,開始好面子起來。王老師這樣當著全班的面罵他,虎子便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這老師也過分,讓虎子站在后面都不解氣,接著罵道,“像這種人,將來能有什出去?你們都不要跟著這種人接觸,不然將來都得學(xué)壞?!?p> 這話是要大家一起排擠虎子啊。
虎子心里帶著氣,起身的時候,把桌子凳子推得滋啦響。
“沒家教的東西?!北淮痰亩ど鄣耐趵蠋煟痪湓捗摽诙?。卻沒想到惹惱了虎子。
走到一半的虎子又扭頭走了回來,“你—說—什—么?”虎子一字一頓,逼問著王老師。小孩子說長高就漲高了,虎子這兩年長得飛快,足以居高臨下地看著王老師。拳頭在身側(cè)緊緊攥緊,讓人懷疑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落到王老師臉上了。
他上課不聽講,是他的錯,關(guān)他爹媽什么事。說人沒家教,真惡毒。
王老師教書好幾十年了,什么時候不是被人恭恭敬敬地喊一句王老師,哪里被學(xué)生這樣質(zhì)問過。今天要是不把這小子收拾服帖了,以后還怎么帶學(xué)生?
“張瑞弘,注意你的態(tài)度,上課睡覺你還有理了?!”
“你自己講課跟老和尚念經(jīng)似的,還不讓人睡覺嗎!”
哈哈哈哈哈,下面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笑聲,甚至不乏很多鼓掌的人,終于有人說出他們的心聲了!這王老師講課確實墨跡,一個語法能翻來復(fù)起講好多遍。
你,王老師被他們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簡直了,這是對他的侮辱!
王老師把粉筆往講臺上一扔,渾身哆嗦著指著虎子,“你給我出去!嫌我講的不好,以后我講課你都別聽!出去!?。 ?p> “出去就出去,誰怕誰!”虎子毫不示弱,反正我他本來就不稀罕聽。
虎子也是有志氣,從那以后,當真沒有聽過他一句講。每次趕上王老師的課,虎子就團個紙團,塞到耳朵里,堵住。就算考試,也是要么交白卷,要么干脆就不交卷。
中間虎子又找家里要過幾次錢,每次都是找人帶個紙條回家,寫著加倍奉還。玉琴次次都說是最后一次,可下一次,還是拗不過兆豐。
這一次喜子又來了。
“喜子,再別來了,嬸子家里沒錢,再來也啥都要不到?!睅缀趺總€周喜子都會來,玉琴都習(xí)慣了,頭也不抬,一邊刷鍋一邊對喜子說道。
喜子忙搖搖頭,“身子,這次不是來找你要錢的?!?p> “虎子說,他那被太薄了,冷得慌,能不能在做一床新的。”這幾天突然降溫,學(xué)校宿舍又沒有爐子。他們寢室?guī)讉€,昨天晚上凍到把所有的被子摞到一起,然后鉆到一起睡。
也是,虎子那被子是有點薄。玉琴一邊擦這手,一邊想。這后面的天越來越?jīng)隽耍媒o虎子做床大被子,不然冬天非挨凍不可。
玉琴干事一向利索,所干就干。把家里收拾妥當了,當即就跑到彈棉花那里,彈了一床被子的棉花。
“怎么又做被子?”兆豐看著挑燈夜戰(zhàn)的玉琴,問道,“早點睡吧,太晚了?!?p> “喜子今天來說,虎子那被子太薄了,得要床厚的。我想也是,這幾天降溫,早點做出來你早點給虎子送過去?!庇袂俚尼樉€活兒一向都很好,穿針引線,十分熟練。
“那你早點睡?!?
堅果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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