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能性是非常之大的,谷村在云煙這么多年,云煙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那可是一個皇朝,而不是一支土生土長的軍隊
谷村的能力很強,謀略也足夠,要不然怎么能當上左夜的門生呢。谷村的當機立斷,現(xiàn)在想來依舊覺得可怕
他似乎可以預測未來一樣,左夜的事情發(fā)生之后,朝中很多人都受到了牽連。可谷村,一點事都沒有
反而受到了先皇的賞賜,爵位以及土地。先皇的決斷,他一直看不透。這位新皇的來意,他也沒有看懂
“這么說云煙人的出入甚至可以說云煙人的命,全在谷村的手里了。如果我想換掉他,老將軍有沒有好的人選”
楚一一邊吃菜一邊開口說道
“末將只懂帶兵打仗的,治理一個皇朝,實在是無法推薦”趙天水苦笑著說道
“谷村不也是一個帶兵打仗的嘛,凡事都有第一次,老將軍覺得天水軍中誰比較穩(wěn)妥一些。像是你的箭道,穩(wěn)”
楚一笑著說道
“趙無極,他這個人,很穩(wěn)。整個天水的將軍里,說得夸張些,他是那種泰山壓頂都不會變色的”
“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性子就是那樣。平日里待人也很友善,沒有一個敵人,所有人都和他關系很好”
“他的武藝也是沒話說,師承道家天樞真人,一身道法也是通玄。老夫沒見過他用出渾身解數(shù)過”
“我猜啊,要是用出全身本領,在整個酒衣,前五十是不在話下的。他去了云煙,也能壓的住那些人”
“當年云煙投降得很快,我們雖然以最快的速度絞殺云煙高手,可那些有名號的高手還是消失不見了好幾十”
“他們就像是伺機而動的毒蛇,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出來咬上一口。谷村說到底是一位謀士,擅長布局”
“若是那幫人真要殺他,是有能力破局的。趙無極可以是那個破局之后反殺的人,這些都是末將的一己之見”
趙天水慢慢說道
“老將軍太拘謹了,聊天嘛,各執(zhí)己見,朕明白的。只是你的意思,是你自己的意思。趙無極,好名字。天樞的關門弟子啊,谷村和他的師傅左夜一樣,很可怕,如師如父嘛”
“讓谷村繼續(xù)留在云煙,說不定以后就會成了一大隱患。先皇當年籌備青璃戰(zhàn)事,無暇顧及云煙”
“也不想谷村生出反叛之心,當時谷村與左夜是一心的,左夜如此大功,功高蓋主了快”
“先皇答應谷村,云煙自理自治,他也無需再回來述職。是為了穩(wěn)住左夜,可最后左夜還是走了”
“說不定左夜此時就在云煙之中,攪動江湖風雨的青燈教,說不定也藏身在云煙之中。老將軍覺得如何可以讓谷村毫無防備的回來?”
楚一開口說道
“您要親自審他嗎,左夜是左夜,谷村是谷村,據(jù)我所知,谷村把云煙治理得很好,待在異鄉(xiāng)這么多年,沒有過怨言”
趙天水開口說道
“異鄉(xiāng),好,就用這個理由。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哪有不想家的呢,老將軍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您知道在蘇州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一個云煙的公主,一個云煙的婢女,被安排好了刺殺我”
“而且如今的酒衣之中,要殺我的云煙人,聽他們說可不止她們兩個。這就是治理的很好的云煙?”
楚一微笑著說道
“這,這,人的心思很難猜的。這也怪不得谷村將軍,要不以后云煙人,就不讓她們進酒衣了”
趙天水猶豫地說道
“這怎么能行呢,自我封閉,那豈不是沒有大朝氣度了嗎。被人刺殺,不怪他,難道還怪我了?”
楚一微笑著說道
“不敢不敢”趙天水冒著冷汗說道
“老將軍,人的心思是難猜??梢潜粍e有用心的人利用了,那就更難猜了。這飯吃的也差不多了,老雷,帶著白姑娘去,對了,白姑娘,你哥哥不是在天水軍嗎。叫什么名字來著”
楚一開口說道
“白石,在趙將軍手下做侍衛(wèi)長”白玉連忙站起了身
“原來是小白的妹妹,他此時正在附近巡邏”趙天水打量了一眼白玉,看不出皇上為何帶著她來
不過這小白,就快要不是侍衛(wèi)長了。聽說近日海邊有一大股流寇,也該派個人去清理一下了
“老雷,去吧”楚一開口說道,白玉跟著雷鳴走出了營帳
“趙將軍,之前你說的計劃”楚一開門見山的說道
“皇上不是說夜里說?”趙天水疑惑的問道
“您老還真是耿直,我錯了。我本想著夜里細談,剛算了一下時間。慕容將軍也該等得著急了”
“朕今夜要連夜趕回蘇州,明日就啟程回京城,給慕容將軍送別。是朕不好,出爾反爾的,沒有時間觀念”
楚一大笑著說道
“你們這些老人,差不多都看中時間。朕說的每一個字,你們都聽在耳朵里。這樣很好,可有時候,你們這樣,朕很累的”
“朕就覺得你們像是老學究一樣,沒有活力,想開個玩笑吧,你們還當真。你們都是老臣,重臣”
“朕也不好太放肆,朕平日里和蘇南喬開開玩笑,也覺得無聊,他聽不出來朕在開玩笑”
“他肯定能聽出來,可他不敢和朕開玩笑,因為朕是朕,他就只能故意裝傻。有時候我拿左夜氣他,他也不生氣”
“他和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會開玩笑。文人之間嘛,玩笑還蠻多的。朕清楚,朕沒朋友”
“剛才那小丫頭算朕的一個朋友,直言不諱的。不知道當她知道了朕的身份后,還有沒有這份率真了”
“朕很苦惱的,突然就扛下了這么大的一個酒衣,北有青璃,難有赤焰,還有那高高在上的七星”
“還有江湖上那么個爛攤子,朕每天都睡不好??蛇@些,說給誰聽呢,說給女人嘛。后宮的女人嘛”
“都怕朕,朕說什么就是什么。有時候朕特別羨慕市井小民,你知道朕渴望什么樣的生活嗎”
“陶淵明說的那樣,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呻拗?,這不可能,朕永遠都不可能是朕”
“朕是酒衣的朕,出來玩還會被云煙的公主刺殺。這是怎么了,好好的公主不做,一個女孩子,穿成那樣,搞刺殺”
“朕想不通,又不是朕滅了云煙,她們怎么就不分青紅皂白呢。說說吧,老將軍有什么計劃”
楚一突然停了下來,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葡萄美酒夜光杯
“啊,是這樣”趙天水開口說道
“老將軍聽的快睡著了吧”楚一噗嗤一聲笑了
“沒有沒有,皇上講的太入迷了,末將還沒回過神來,以為還有呢”趙天水開口說道
“沒了沒了”楚一擺了擺手
“是這樣,末將打算帶著天水軍越過十萬大山與赤焰的黑旗軍決戰(zhàn),只要黑旗軍倒了,赤焰也就倒了”趙天水慢慢說道
“黑旗軍足足百萬,占據(jù)地利人和,說不定到時還可以借助天時。就算天水軍可以以一敵二,加上天時地利人和”
“天水軍有多少勝算,異鄉(xiāng)作戰(zhàn),一切都是未知。水土不服首當其沖,若是久戰(zhàn)不下,軍心不穩(wěn),嘩變又當如何”
“百萬黑旗軍行軍布陣可就不只是一支百萬之師了。兵者,詭道也。到時五十萬天水軍面對的可就是整個赤焰皇朝,老將軍有把握一舉拿下?”
楚一也是慢慢的說道
“末將有五成把握全滅黑旗軍”趙天水開口說道
“沒有十成把握,朕不會允許你出征,這是五十萬條天水軍士卒的命,這是五十萬個家啊”
“朕不想你們客死異鄉(xiāng),連一具尸骨都找不到。天雷山的悲劇,朕不會再讓他發(fā)生。朕要打,就打必勝之仗”楚一開口說道
“皇上,您也說了。兵者,詭道也,縱觀幾千年歷史,哪有必勝的仗,哪有不死人的戰(zhàn)爭呢”
“末將要說有十成把握,您肯定不信。要是五十萬天水軍就可以滅了赤焰,酒衣豈不是早就可以滅了七星,做一個霸主了”
“末將想說的是,若是運籌得當。天水軍滅了赤焰最兇悍的黑旗,直插心臟,赤焰必亂”
“這個時候,酒衣運籌帷幄,赤焰就是囊中之物。假以時日消化了赤焰,青璃也指日可待”
趙天水開口說道
“老將軍覺得應該先南后北?赤焰可是比青璃搶了不止一倍”楚一開口說道
“南北孰先孰后,這是您決定的事情。末將想,若是我們一舉拿下赤焰,青璃也不敢妄動。拿下赤焰,足以震懾青璃。先取青璃,反而會讓赤焰伺機而動”
“就算青璃妄動,慕容與瑯琊也會固守北方防線??v使北方防線被突破,咱們也可以退到赤焰,假以時日打過十萬大山,收復失地”
“青璃要想在酒衣站穩(wěn)腳跟沒有那么容易,我們很快就會打回去的,讓百姓免受流離之苦”趙天水開口說道
“老將軍的賭局越來越大,天水軍的這次出征,整個酒衣都是棋盤啊。一旦失敗,酒衣可能就暗無天日了”
“最差的結(jié)果,對我們而言又何嘗不是呢。青璃無法在酒衣站穩(wěn)腳跟,我們就能在赤焰短時間內(nèi)站穩(wěn)腳跟嗎”
“我們站穩(wěn)了腳跟,青璃為何就不能呢。無論南北,出手都要慎重,必須在極短時間內(nèi)一戰(zhàn)而勝,不給南或者北伺機而動的機會和準備,要突下殺手,一招致命”
“要不然,無論青璃還是赤焰,絕對會趁機大兵壓境。幾大皇朝也不會袖手旁觀,咱們不能做落水狗”
“要做就做一只瘋狗,老將軍的計劃如果不能一錘定音的話,還是別說了。朕可以等,可以等幾十年”
“等一將功成,但朕不能用人命做賭注,不能用整個酒衣做賭注,不能用太多的未知做賭注”
楚一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平復著有些激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