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攤牌
“咳咳,珊珊。”劉云的臉上有些尷尬,這是他第一次問除了老媽以外的女人要錢:“那個.....我們完成了城主的任務(wù)之后應(yīng)該會有不少的賞金吧。說起來有點尷尬.......我的那一份呢?”
原本瀾珊的臉上還掛著調(diào)戲狗腿子的笑意,然后劉云的話音剛落。瀾珊的笑容就逐漸消失在了臉上。
“珊珊,你怎么了?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劉云的關(guān)切讓瀾珊臉上扯出一條皮笑肉不笑的弧線,隨后又消失了。她斟酌了下語言:
“你想要錢是嗎?”
劉云有種不妙的感覺,繼續(xù)尬笑道:“是啊,珊珊。你看那場戰(zhàn)斗這么辛苦,自然每個人都應(yīng)該分到,不是嗎?”
“那么我就把話說明白了。之前我們一起執(zhí)行過的任務(wù)酬金呢?有多少給過我?之前的那些酬金我都不曾過問,是因為我覺得法術(shù)師會大量的消耗魔晶。那么現(xiàn)在我想問你,上上次任務(wù),我們穿越大半個匯澤森林取回的那株草藥所換取的酬勞,在哪?”
剛剛還在很輕快的氣氛一下子變了,變得嚴(yán)肅起來??諝猹q如凝固了一般。
晨耕縮了縮,一口把包子咽下。包子里面的肉香炸響在口腔之中,讓晨耕感覺到無比的舒暢。
然后晨耕縮著腦袋,假裝自己不存在。
“哎,珊珊。”劉云尬笑著,他的語氣微微的低微了點:“珊珊,我們這不是去看了斗獸場競技了嘛。”
“哦,是哦?!睘懮翰恢每煞瘢骸八阅惆涯鞘O碌娜躲y幣壓在了那個,你覺得必勝的角斗士身上?”
瀾珊反問完這一句,隨后歪頭瞥了眼晨耕。
晨耕被著一眼撇的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完全不知道劉云的錢是因為晨耕才輸?shù)?,那時候的晨耕還是一個在斗獸場中的奴隸,但是饑餓以及缺乏裝備的極端劣勢的情況下,反殺了全副武裝的角斗士。
“那只是一個意外事件,”劉云解釋道:“誰知道斗獸場的人會跟角斗士串通起來,詐騙咱們的賭注。而且按照正常來說,那個奴隸必死無疑。我當(dāng)時的想法就是,平白無故能夠賺十多個銅幣,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噢,你覺得一定能贏錢?”
“是啊?!?p> “所以你不問過我,就直接拿我的錢去下賭注了?”
劉云解釋不過來了,他的臉色因為被質(zhì)疑而有點黑,但是依舊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還沒完呢,劉云。”瀾珊稱呼劉云的方式不像劉云稱呼自己一樣,用疊詞來拉近彼此的關(guān)系,而是直呼其名:“上次的疾風(fēng)狼任務(wù)。你拿走了狼皮以及狼牙之后,賣出去的錢呢?”
這是什么節(jié)奏?是攤牌嗎?
作為旁觀者的晨耕有點懵了,他似乎看懂了現(xiàn)在上演的好戲。他還記得,三人完成疾風(fēng)狼的討伐任務(wù),但是還沒有把任務(wù)遞交給冒險者工會的時候,劉云突然向晨耕要走那一大包腥臭,而且未經(jīng)過處理的狼皮,以及那幾顆狼牙。而且是趁著瀾珊前往冒險者工會報告任務(wù)的時候才要走了戰(zhàn)利品。而之后狼皮以及狼牙的去向晨耕也沒有打聽,因為晨耕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打聽。
難道說劉云偷偷的賣掉了狼皮狼牙,然后一個人獨吃了所有賣掉的錢?
“珊珊,別這樣,還有外人在呢.....”劉云的語氣中帶了些祈求。
外人?哪有外人?
晨耕回顧四周,旅館中愿意吃早餐的人其實很少,他們是因為連夜趕回薪湧城,所以這頓早餐大概是當(dāng)成晚餐來吃。
既然周圍沒有晨耕理解中的外人,那么劉云口中的“外人”,大概是說的是作為奴隸的自己了。
晨耕臉上的表情逐漸嚴(yán)肅,逐漸緊繃。
“解釋不出來嗎?解釋不出來那我就安排城主下發(fā)的酬勞了?”
狼皮狼牙賣了也就賣了,花了也花了。劉云的臉色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看,心頭卻完全沒有想到今天的場面,是他隨意的花掉同伴的錢所造成的。
“那就這樣吧,之前我還想著從酬勞里面支出一部分作為戰(zhàn)斗消耗,另外一部分則均分掉。但是你的表現(xiàn)讓我有點失望。”瀾珊很認(rèn)真的說道,一板一眼:“所以我決定了,以后的酬勞還是經(jīng)過我的手,然后再進(jìn)行分配?!?p> 瀾珊把手里面的包子塞進(jìn)嘴里,咬住,然后空出來的兩只手一只拿著錢袋,另一只伸進(jìn)錢袋里面掏啊掏,然后掏出十七個銀幣,拍在桌子上。
“這十七個銀幣算是你的,城主這一次的任務(wù)酬勞很豐厚,給了一個金幣以及三個銀幣?,F(xiàn)在的金價大概是一枚金幣兌換三十一枚銀幣。我也不追究以前的事情了,過去就過去了,我現(xiàn)在就問問劉云你,對這種分配方式有沒有疑問?!?p> 劉云能說什么?什么都說不了,他心中非常懊惱因為自己的莽撞使得瀾珊跟自己徹底攤牌,但是當(dāng)他的手捧過十七枚銀幣的時候,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真香。
“對了,晨耕,買早餐的錢還剩多少?”
晨耕急忙的從兜里面掏出錢來,那些都是銅錢。銅錢放在桌子上,瀾珊隨意的望了望,就讓晨耕把錢拿回去。
“你拿著吧,這些就當(dāng)是我給你的零花錢。”
“非常感謝,瀾小姐?!?p> 反正已經(jīng)劉云攤牌了,瀾珊也沒有繼續(xù)吃下去或者是討論那群山賊有何不同尋常的興趣,她伸了個懶腰,然后突然想起自己那一撮油膩膩的頭發(fā)。
“晨耕,我回房間去了,待會你先把這些剩下的包子吃了,然后待會從旅店的小伙計那里打兩桶水,送到我們房間不遠(yuǎn)處的那個洗漱間,弄好了就叫我?!?p> 喲,瀾珊要洗澡。劉云找到了討好瀾珊的機(jī)會:“提水什么的就讓我來吧,珊珊,剛好我可以幫你看門,省的有些流氓什么的偷看。”
反正這種事情劉云之前一直在做,所以劉云的話說的很一本正經(jīng)。
拿到錢之后的劉云果然氣質(zhì)都不一樣了,語氣中的哀求的感覺不但消失殆盡,而且一股儒雅的騎士之風(fēng)恢復(fù)到劉云的身上。
“額嗯.......不用了,謝謝,我買來的奴隸就是為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睘懮壕芙^了劉云的紳士轉(zhuǎn)而拍了拍晨耕的肩膀,隨即瀾珊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打了個哈欠,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剩下晨耕跟劉云,劉云沒表示自己已經(jīng)吃完,晨耕也不敢動手吃包子。只見劉云的表情從溫和以及紳士,緩緩的退化成慍怒。不知道是在慍怒瀾珊的性情變化,還是慍怒晨耕搶走了原本屬于劉云自己那份,在瀾珊沐浴的時候看門的義務(wù)。
劉云也沒有別的舉動,僅僅是抽身離開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