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拆遷戶上線
宋朝的工商業(yè)的改革主要體現(xiàn)在哪里,季軒學習歷史的時候往往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夜市。
商人經(jīng)商不再受時間地域上過多的限制,即使商業(yè)地位不高,但是地位不高不妨礙錢滾錢,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
太陽落山,燭燈四起,幾千年前的夜市和現(xiàn)代的夜市比起來也絲毫不會遜色,眼前人潮滾滾的熱鬧夜景,連瀟瀟即使看過很多遍還是會忍不住感嘆,中國的人也太多了吧!
連瀟瀟已著矯健的步伐拖著肥碩的身子在酒樓屋頂?shù)姆苛荷献咧?p> 從一只貓的視角來看這個世界是什么樣的?
連瀟瀟在被這只大橘貓‘吃’掉之前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它是靈,無形無相,在季軒眼里它就是一個會說話的光團子。
它看著這個人間的時候,總是高高的浮在上空俯瞰著這個世界。
而如今……
“喵?。。。拒帲〖拒帲。。。?p> 連瀟瀟躍過一個個檻,在樓上看著季軒和韻娘這兩個在酒樓里吃飽喝足的家伙,有些微醉的穿梭在人流中。
還說自己沒醉!這倆貨現(xiàn)在已經(jīng)醉到把它,連瀟瀟,這只橘黃色的龐大物體給徹底拋在了腦后?!?。?p> 。
。
。
任何大事在季軒面前都沒有吃喝玩樂重要,前一秒的兩人氛圍凝重到周圍空氣都要結冰,可就在小二把那個什么寶什么鴨子一端上來,季軒一秒破功。
什么殘暴無仁的表哥,什么被天界發(fā)現(xiàn)的后怕,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全拋在了腦后。
“這位客官,本店不讓這貍奴進店,您看……”
被打擾到品嘗美食的季軒和韻娘皺著眉頭抱怨起來,“什么?那我剛進來的時候你怎么沒和我說?”
“就是!”
這套路連瀟瀟熟,它家阿軒什么都不會,就擅長為難商家,砍砍價,訛一訛。
“那這樣的話,不好意思了,客官可能就要請您……”
暴躁韻娘被他這么一說急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想趕我出去?!信不信我拆了你……”
“別沖動……我不認識它,這是誰家的?”季軒指著店小二一臉嫌棄的喊道:“你還愣著干什么呀?還不快把它轟出去?!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叫你老板來,都怎么辦事的!”
“就是就是,還不快轟出去,不然你信不信我拆了你這家破店!”
店小二和連瀟瀟都萬萬沒想到接下來是這樣的劇情?
在季軒的眼里,什么!?。《紱]有好吃吃的來的重要,包括它。
這個陪著她穿越時空,吃盡苦頭,出生入死,還被連坐一起被通緝的,和她朝夕相處兩年的連瀟瀟。
在季軒和韻娘的催促下,店小二一把就提溜著還未反應過來的連瀟瀟匆匆出了門。
“喵喵喵~(季軒!你丫讓他放開我???。。?p> 連瀟瀟在店小二的手中掙扎著,想跑過去撕了那個還和它揮手的季軒,見她準備開口,連瀟瀟還小小期待一分,只聽,
“那個,小二,在給我們來條魚,紅燒的!”
“喵喵喵喵!?。。。拒帲阊竟室獾模。。。。?p> “?。 边B瀟瀟一個氣憤,伸出爪子撓了那店小二一下,隨后便一躍消失在了店內。
委屈的店小二看了下連瀟瀟消失的方向,又看向了剛剛兩個奇奇怪怪的客人的位置呢喃道:“這都什么事???!……來了?。?!”
韻娘和季軒這頭倒是吃的正歡,京城的大廚花樣多,光是一家店就能十幾道拿手菜,酒樓中央的戲臺子不知從哪個院子請來的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起了季軒不太能聽得懂的歌謠。
連瀟瀟用了隱身術又悄悄回到了季軒的座位上空的房梁上,桌上空盤子七七八八的,但是兩人的戰(zhàn)斗還未停止,季軒正品著她品不來的茶水注視著樓下戲子的一舉一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過她對面的韻娘倒開始左搖右晃起來,一個不小心就折斷了手中的筷子,扶著桌子的時候抓掉了一塊木塊,使得本來就有些搖晃的桌子剛加殘破不堪。
連瀟瀟隨意掃了一眼,竟看到季軒旁邊座位的盤子上還有兩條冒著熱氣的紅燒魚,它從房梁上落在季軒的懷里,突如其來的重量只是讓季軒頓了一下,但是她并沒有太多的反應,韻娘那個馬虎鬼也看不出什么端疑來。
兩人一份不夠就拼命的往上加菜,耳朵賊靈的連瀟瀟都聽到廚房的大廚念叨著怎么會有客人這么能吃?!
“喵喵喵~(季軒!)”
連瀟瀟抬頭的時候,正巧季軒喝茶時杯子里低落下來的一滴茶水滴到連瀟瀟的嘴邊……
“季軒,你……可不許叫酒喝??!……你……怎么這么暈?”韻娘左搖右晃的舉著雞腿對著季軒警告道,季軒只是笑著看著眼前女孩兒的惺惺醉態(tài)鎮(zhèn)定的為她空著的杯子續(xù)上又一杯茶。
“今天一天經(jīng)歷了太多,我們需要好好放松一下,是吧韻娘?”
“當然!不醉不歸?。?!小二,上酒!”
韻娘有一個標志性表示興奮的動作,那就是“啪”的一下拍著手頭邊能拍的東西。
“哐當!??!”
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桌子瞬間變成一堆柴火,霹靂乓啷的盤子,酒杯,茶杯隨即變成了一堆碎片。
連瀟瀟被嚇得隱身術都忘記用了,顯出形來,季軒也舉著酒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韻娘迷迷糊糊的險些栽到在那堆碎片里,但是強大的腰力讓她把自己救了回來,她一臉無辜的騷了騷帽子疑惑道:“唉?怎么桌子沒有了?”
“什么聲音?你們倆?!?。 ?p> 店家老板循聲趕到,季軒干了完手中的酒拉著韻娘大喊,“闖禍了吧!快跑!?。 ?p> “快來人!給我把那兩個小兔崽子逮住了!”
“唉?”
“讓開讓開!”季軒趕緊掏了掏口袋,拿出幾輛碎銀就往后頭扔,“這是賠你的!對不住啦?。?!”
“季軒!喵~你丫別丟下我呀!喵!”
“下雨啦?!下……銀子雨了唉!阿軒~”
有些事連瀟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條腿短到自己有點懷疑貓生,為了保命它躍到了房梁上。
看著季軒推著破壞力報表的韻娘在前頭為自己開處一斷血路,隨著人流涌入街頭的人海里。
連瀟瀟在房梁上順著季軒移動的身影不斷朝前頭跑著,少女們摘下帽子,披著長發(fā)不知講道什么不顧形象的放聲大笑出來。
季軒拿起隨手抓著的兩條紅發(fā)帶為自己和韻娘扎著馬尾辮,挽著手臂順著人流的波動一直往前走。
連瀟瀟不用問季軒都知道,在去哪的這個問題上,問一個路癡是肯定不會有未來的。
它甚至都能想象到季軒理直氣壯的和自己狡辯著“條條大路通羅馬,跟著人走一定不會走丟的!”的謬論。
只是另連瀟瀟想不到的是,今天的場景會重復出現(xiàn)很多很多次。
例如……
“季公子,您看我這樣打扮好看,還是這樣……”
連瀟瀟覺得辣眼睛趕緊轉頭到另一邊,韻娘正油膩的學著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撩妹手段講著肉麻到不行不行的情話!
哄得她面前的小姑娘們嗤嗤的笑道“云哥兒,可真真是太逗了!”
“嗯嗯嗯嗯~~~”
季軒愛逛花樓,它倒是可以理解,畢竟這貨從來就沒正常過,但是韻娘?
連瀟瀟感嘆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被季軒殘害的人,不禁開始感傷……
只是它感傷的有點早!
“啊啊啊!”
廂房里傳出乒鈴乓啷的拆遷聲,“誰讓你扒我衣服的?!季軒,季軒!”
“吵吵什么呢!”
“媽媽~”
“哎呦我的親娘哎!”
“誰來鬧事?!給我上!”
“小爺我拆了你這!”
“別拆!冷靜?。〈蠼?!韻娘!??!”
“我的八十年的紅楠木雕門啊~我的西域水晶串珠簾子啊~~~”
屋子里好不鬧騰,而連瀟瀟坐在房梁上……
“這位爺,買定離手!您是買大還是買小?”
連瀟瀟隱身狀態(tài)下向季軒伸出了右爪子,季軒毫不猶豫的買了大,一旁的人紛紛跟投。
“這小伙子運氣真好,一兩碎銀贏了近一百兩?”
“就是,快跟他跟他呀!”
“讓我擠擠,我也買大!”
莊家在暗處咬著手指頭念叨著:“讓這死小子把贏得錢全吐出來,不然就……”
這邊話還沒講完,篩壺下六六六的色子讓搖色子的瞬間傻了眼。
一旁搓著麻將的桌子傳來韻娘熟悉的一聲高呼,杠上開花,贏得也不比季軒這猜大小來的少!
“嗚呼!掏錢掏錢掏錢?。?!”
幾個粗壯大漢突然出現(xiàn),上來就就想搶兩人的錢,韻娘擼了下袖子……
“敢從小爺嘴里搶東西??。?!看我不拆了這里!?。 ?p> “就是,拆了這!韻娘,上啊!”
“季軒!能不能別煽風點火了!喵!”
叮鈴哐啷的背景音下,連瀟瀟就在房梁上……
再之后的戲院,茶館,街頭的另一家酒樓和賭坊,兩人算是把能坑的店家坑了,能砸的地方砸了,能拆的地方拆了。
而且每一次都會把連瀟瀟給忘了……它連瀟瀟這么大一只,這兩人好歹回頭看一眼,喊兩聲,做做樣子都好過只顧著自己逃命吧!
不過還好兩人每日都喝的伶仃大醉,早上就在屋子里抱著腦袋熬宿醉的痛,完美的躲過了白天滿城對她們倆的搜捕。
季軒和韻娘幾乎把汴京城里能娛樂的場所都玩了個遍,也砸了個遍,尤其是在賭坊一戰(zhàn)更是一舉成名,在青樓包店買下紅牌三天更是為自己打響了名聲。
連瀟瀟不得不承認季軒做的事情不只是胡鬧,因為晉靖在她們倆人的幫助下成功摘掉了紈绔之首的稱呼。
聽宮里飛出來的鳥八卦著,晉家老國公和皇帝都打算幫晉靖找個指婚對象了!
只是好日子一般持續(xù)不了多久……
“季軒!季軒!喵!”
連瀟瀟見季軒始終沒動靜,揚爪就是一巴掌把她拍醒。
“季軒!小二來收房費了!喵~你醒醒!?。∵鳎。?!”
“錢在我的那個銀色口袋里,你自己……自己給t”
“你別睡……我找過了,喵~里面就幾個銅錢根本就不夠!喵~”
“不夠?”
“不夠,喵~”
“不夠……”
“嗯?!?p> “不夠??。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