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朱山,風熾處。
好一頓扯皮,才讓鬼差出手拔掉眾人所受幽光印記。
鬼門關,幽光收,門影隱沒。四周平息下來,眾人警戒一番,方松懈。
“剛那是怎么會事?”
“百鬼夜行,不巧被我們碰上了?!?p> “誒,江畫,你剛鼓搗出的什么東西?”
“超魂引,據(jù)說威力巨大,以前也沒用過,見鬼怪太多,試了一試,果真好使。”
“那鬼差怎么會事,它要走送走不就好了?”
“可不行,書上所載,鬼門開,幽光所至,皆歸九幽。鬼魂皆入九幽,縱是生人,被幽光所照,也會打上幽光印記,讓人虛弱,積病纏身,折壽早日入地府?!?p> “鬼門開必收魂魄,收不到施術人必遭反噬,收到了就好打發(fā)?!?p> “剛真走了,留得幽光印記在身不拔出,咱得積病纏身,會折壽的!”
“江畫,合著剛才你把大家的性命都放刀尖上晃呢?!碧K朗語氣嗔怒道。
“那可是鋪天蓋地的鬼影,你驅(qū)一個我看看。我用之前便試過了,雖有中階的鬼王,也有低階的大小鬼,這引使出來,就算收不住鬼王,小鬼也總是能捉兩只的?!?p> “再說,”江畫手一抖,一張符箓在指間展開。
“看見沒,拘鬼符,我可是先捉了兩小鬼封印,待會兒就算全跑了,也還有兩獻祭的。”
十日之期很快過去,大風帝國眾人雖有不幸亡故,大都收獲滿滿,戰(zhàn)船繼續(xù)向前,緩緩駛離橫路山脈。
原初高原。
鳳宵幾人療傷完畢,與華玉瑰幾人作別,繼續(xù)行于山林中。樹木叢生,綠草覆地。
“你們看,是黃煥草?!?p> “黃煥草如何用?”
“沐浴,可愈各種皮膚惡疾。提神醒腦活血生肌,令人生機勃勃煥然一新?!?p> “前面有一只六階獨角雕,要獵不?”戔破神識散開,百里之遙,清晰可見。
“獨角雕,擁有上古兇獸食人蠱雕血脈,一身血肉橫練,用來淬體十分不錯?!?p> “見到了還能放過不成?!?p> 幾人摸上前去,架巨弩灌注靈力攢射,不費吹灰之力拿下獨角雕。
“九階上古白韭血樺!”幾人欣喜上前,接下如血樹汁。
“前面有只野驢?!?p> “驢?是兵鍬十里驢,美味至極!捉住它。”玉樹奔上前去,眾人跟上。
幾人涌上前去,三兩招放倒野驢吃肉。
“這為什么叫兵鍬十里驢?”
“哦,據(jù)說最先是天佑帝國軍隊在戈壁行軍遇見,那時士兵條件艱苦,少吃少喝,難得吃肉……遂奔襲十里,用鐵鍬活活砍死加餐,發(fā)現(xiàn)竟美味至極!”
“這是餓狠了,吃什么都香吧?!?p> “可是真的好吃?!?p> 眾人吃下一口烤好的驢肉,“嗯,真香!”
正行于林間。
“瞿如!”一聲空曠遼遠的鳥鳴入耳。
戔破抬頭,與遠方密林一只白首、三足、人面鳥對視一眼,人面鳥發(fā)出一聲鳥鳴便不再理會。
“是牧野之國蘭家的九階上古瞿如鳥!”戔破驚異道。
“九階上古瞿如鳥,蘭家怎么把這鎮(zhèn)族神獸帶出來了?”玉樹訝異。
“八階六里刀,九階畫名尸!”
眾人聞言,瞬間各式武器在手,警惕萬分。
“六里刀被關在籠子里,一名大修正和畫名尸對戰(zhàn),瞿如鳥和十位合體大圓滿修士掠陣,還捎帶了一個小輩?!?p> 眾人紛紛向前看去。
“那可是六里刀,竟然活捉了?!?p> “那可是存在了幾十萬年的上古瞿如鳥,僅威壓與探視六里刀都逃不過?!?p> 六里刀,敏捷、迅猛,不比其高一個大境界者,處其身周六里內(nèi),遇襲必死無疑。其形似虎,爪光如刀,爪長可達二十丈。
九階畫名尸,迅猛恐怖,尋常修者遇見了必死無疑。其形亦似虎,因人言只要遇見就不用掙扎了,趕緊留下姓名,方便認尸才是正經(jīng),故名畫名尸。
“兩者周身都是天材地寶,強身淬體,體修必備?!?p> “體修?蘭家不是盛產(chǎn)孱弱的魂師嗎,這是覺得身體過于孱弱,想淬體了嗎?!?p> 遠方,密林早已砸出一大片開闊空地,一位大修離地,腳踩戰(zhàn)圈邊緣樹木飄飛旋轉(zhuǎn),染血白衣飄蕩,卻似頗為狼狽。
十位合體大圓滿修士結(jié)圈護住中間小輩,警戒四周。瞿如鳥立在一角,防止畫名尸逃跑。周邊大小妖獸早已逃得一干二凈。
“師兄,我們要不要避開,情形可不妙?!?p> “慌什么,瞿如鳥還在,這是拿畫名尸練手呢。好好看著,這機會可不多。”
劍刺,大修出手,迅不可見。畫名尸閃撲,避過劍鋒,撲向來人,大修身形強曲幾成圓避過。眨眼間已是出手無算。
震天動地的余波沖擊橫掃四方,爆破聲不絕于耳,視線都略有模糊。
“我們還是再退遠些吧。”戔破嘴角抽搐,這要是一個波及可不是鬧著玩的,瞿如鳥可不會專門護著咱們。
約莫耗了半日,畫名尸終于力竭不支,被大修拿下。大修渾身亦是傷痕累累,血染白紗,竟就地放了獸血療傷。
“那邊的小友,出來吧。”一位合體修士開口道。
“晚輩天圣神宗鳳宵、戔破、倉皇、年園、焦仿、玉樹、蘭臨風見過各位前輩。”幾人自報名姓行禮道。
“嗯?!睅孜缓象w修士點頭應是,轉(zhuǎn)身看向陣法中心警戒不言。
“牧野之國蘭傲見過各位師兄。”蘭家小輩回禮道。
“見過蘭師兄!”
……
好一頓寒暄,鳳宵幾人離開繼續(xù)前行。
走著走著,前方一片樹木爬滿藤蔓,吊著一串串黑亮的球形小漿果。
“是嬰郁果,摘回去釀靈果酒。還有木龍?zhí)?、長壽藤、苦甘露?!?p> 遠方,樹木劈折之聲,凝神一觀。只見一劍之下,巨木摧折,無聲直刺,一只隱于樹后的幻貍斃于劍下。
“這劍,很是有虛無縹緲之意,不錯。”戔破看著此景贊道。
“有些花架子?!眰}皇淡淡道。
“幾位,花架子是何意,在下倒是想請教一番?!鞭D(zhuǎn)眼間,那人卻是出現(xiàn)在面前,面色淡漠道。
“前輩,你境界可比我們高多了?!兵P宵一笑道。
“既然知道境界比你們高太多,還敢如此無禮?”男子淡漠冷厲。
“呵。”鳳宵微笑得有些樂呵,卻是作揖一禮,眾人隨禮。
男子見狀崩著臉回禮。
“少年人傲氣使然,本座不與你們計較。”話畢欲走。
“前輩留步,鳳宵、倉皇,演一式一字天劍給前輩瞧瞧?!睉馄评事暤?。
倉皇應聲退開,鳳宵見狀跟上。
“東邊十里外有一只夜琉黑狼,你們斬一下?!?p> 兩人提劍運轉(zhuǎn)功訣,淡淡白光散溢若天神煌煌,劍起,其勢悠遠若洪荒天際漫展而來。
“斬!”靈力暴虐如狂掠出,收于一線。劍光隱沒,黑狼應聲而倒。
“輕靈有余,重擊不夠?!蹦凶油@悠遠劍光低語道。
“前輩,你這劍碰上橫練妖獸,怕是都破不了防?!眰}皇上前道。
“哈哈哈哈哈!”眾人譏笑。
男子臉色一綠,躬身一禮,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