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海島做客
且說,林少華在蕭宇處吃了虧,回去之后,沉迷于酒色,日日呼酒買醉,把頭埋在女人的懷里,不能自拔,沉淪了許久,或者說,享樂了許久,終于令心靈的損傷得到了稍微的恢復(fù),逐漸淡忘了尊嚴掃地所帶來的痛苦。
傷疤好了,容易讓人忘了疼。林少華從女人的軟玉生香的懷里,抽出身來,倍感荒廢了許多時光,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突飛猛進,作為林家獨子的林少華,身負繼承家業(yè)的重大責任,他感到了荒廢時光是最大的罪惡,再這樣下去,怕是將來要把林家的產(chǎn)業(yè)糟蹋掉,于是,只身駕駛游艇,回到靈魂島的別墅里。
經(jīng)過了靜思己過,痛定思痛的煎熬,林少華仔細分析了蕭宇的所作所為,認定蕭宇不是好惹的人,深知此人將來必然要成就一番事業(yè),與其相互對抗,不如相互合作。林家這些年的生意,只在海天這個小地方深度經(jīng)略,踏不出海天之外的地域,如能跟蕭宇合作,或許能有辦法把生意做到大陸去,甚至做到海外去。
林少華再另外一想,我們林家能在海天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成就,最重要的手段在于經(jīng)濟侵入,這個手段一直以來屢試不爽,戰(zhàn)果累累,為林家的基業(yè)立下了汗馬之功,對付蕭宇,我們無妨也用這個手段,先以資金入股的形式,加入他的事業(yè)體內(nèi)去,再依勢推進,在他的事業(yè)體內(nèi),逐漸的擴大勢力范圍,以潤物細無聲的緩浸方法進行滲透,最終達到鳩占鵲巢的效果。以林家今時今日的強大勢力和雄厚的資金,有了林家的資金入股,等于靠上了一座大山,想必蕭宇不會拒絕。
打定主意之后,林少華決定低下頭向蕭宇賠禮道歉,以一時的屈辱,換取以后永遠的勝利。于是把自己珍藏多年那瓶路易十三給蕭宇送了過去,能送出去的禮,都談不上價值,能用錢買到的,都是便宜貨,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對于蕭宇,武力行不通,只有靠智了。林少華想,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只要蕭宇讓林家資金入股,那就好辦了,要么好好合作,把生意做大做強,一起賺大錢,要么從內(nèi)部逐漸瓦解蕭宇的團隊,從而鏟除蕭宇這個敵手。
但是,路易十三送過去好幾天了,也沒見有回復(fù),林少華又陷入了煩惱之中,心想,這蕭宇的肚子里到底在賣什么藥?自己已經(jīng)這樣低聲下氣的了,還換不來尊重,真是豈有此理!林少華氣不過來,又一頭扎進美女的懷里,沉悶了好幾天,越想越氣,真想直接提刀過去,一刀劈了蕭宇算了,還是武力直截了當,沒事搞什么智謀,搞得自己被人看不起。
等了好多天,終于有回音了,蕭宇答應(yīng)過來林家海島別墅赴約了,林少華才依依不舍的從女人的懷抱里抽身出來,整裝待發(fā),在海島別墅等著蕭宇過來,并分析推算蕭宇過來后將會出現(xiàn)幾種不同的情況和應(yīng)對策略,怎么做才會對自己最有利,或者才會為日后的斗爭埋下有利于自己的伏筆,為自己的利益滲透和最終的勝利做好鋪墊,其實,不管是相互合作,還是相互抗擊,最終都還是利益爭斗,這是永遠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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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夕陽墜下,天邊的彩色云霞,在海與天的邊際炫舞,晚歸的漁夫們,駕駛小船,在海面上漂浮不定,猶如幾片枯葉,星星點點的布于海上,正在往海岸邊緩慢的漂移過來。海鳥兒,在彩色的云霞之間,飛舞,旋轉(zhuǎn),時而俯沖直下,捕食海面上的小魚小蝦,它們趁著天色未黑,努力一把,捕多一點,隨便攜帶一點回去喂養(yǎng)嗷嗷待哺的兒女們。
蕭宇帶著張子強,還有兩名隊員,四人駕了一艘快艇,在海面上飛馳,掠過海浪,直沖遠方模糊的島嶼。
“蕭總,我以為你不會搭理那位惡少,其實不必理會他,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他三番五次的挑釁,實在是可惡!”張子強說道,快艇在海面上馳騁,迎面的海風極大,他的聲音隨海風極快的掠過耳朵,瞬間飛遠。
“在海天,林家的勢力太大了,我們還是要對他們略表尊重,不必樹敵于臥榻之側(cè),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天下大勢,以和為貴。能不鬧翻,就得保持克制?!笔捰钫f道。
“我認為,我們和林家好不了,他們不會那么輕易罷手了?!睆堊訌娬f道。
“無論如何,談,還是需要的,我們過去,談一下,可以借此探探他們的底,好做到知己知彼?!笔捰钫f道。
幾分鐘之后,那座海面上的浮山,已逐漸的變得清晰了,不一會兒,快艇駛進了林家島嶼的私家碼頭,此時,天色已晚,夜幕降臨,海與天之間,呈現(xiàn)出一種半透明狀,一切都好像沉浸在水汽里。
靠了岸,登上了島,林家的保鏢在前面引路。幾個人隨后進入了島上的林家園林,林少華早已在門口等候。蕭宇等人與林少華打過問候之后,隨林少華來到一方高處亭臺,亭臺上,已備好酒與肉,蕭宇和林少華在大理石桌旁相對坐下,張子強站在蕭宇身邊,另外兩名隊員站在亭臺外面警戒,林少華的身后也站了一位彪形保鏢,雙目圓睜,虎視眈眈。
“蕭總,請!我略備薄酒,咱們邊喝邊聊?!绷稚偃A對蕭宇笑嘻嘻的說道。
“幾次打交道了,第一次聽見你說話,感覺還好。”蕭宇說道。
蕭宇一襲青衣,臉上波瀾不驚,神采淡然。而林少華,一如既往的西裝革履,正襟危坐,但他的臉上一改以往的冰霜冷酷,今晚總是一副微顯僵硬的笑意,似笑非笑,有時又笑嘻嘻的,令人感覺笑中藏奸,還不如以往的冰霜冷酷來得直接。
“說來慚愧,之前莽撞,還請蕭總原諒。這一次我是真心跟蕭總賠禮道歉的,這一杯酒,我干了!”林少華笑著說道,隨而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眉頭微皺一下。
“無妨,我從不把這些事放在心里。再說,不打不相識,我這不是來了嗎?非常開心的能夠認識林總這樣的人物!我也干了此杯,我們杯酒泯恩仇,從此做好朋友,如何?”蕭宇笑著說道,一飲而盡杯中酒,嘴角微微上揚一下。
“好!干了,杯酒泯恩仇!”林少華再喝了一杯烈酒,眉頭微皺。
林少華雖然經(jīng)常處身于熱鬧與簇擁之間,然而,他是孤單的,孤單的人喝不得烈酒,平時,他只喝紅酒之類的。
“有一事,我一直不甚明了,今晚,借此相聚的機會,我想問問林總,還望林總諒解!”蕭宇說道。
“我們今晚就是要敞開心懷的暢談,蕭總不必拘束,有什么問題不妨直說,我林少華,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绷稚偃A說道,極少喝烈酒的他,臉色已稍微有了些酒意,有些微紅了。
“自我來到海天這座城市,從來都是與市民們和平相處,我真不知為何,亦不知何處得罪了林總,以使林總?cè)宕蔚纳鷼猓踔潦桥闪税堤?,甚至是興師問罪,不知何解?”蕭宇說道,蕭宇故意挑一下刺,以激發(fā)林少華的辯解欲望。
“其實也不因為什么,在這座城市,我們林家的地位至高無上,無論是誰,到了這里做生意,都要先行拜訪我們林家,方才進入這座城市做生意,這是一種尊重,而蕭總的生意,直接就做了,對我們林家一直不聞不問,這是對我們的不尊重?!绷稚偃A說道。他心想,這蕭宇真不識抬舉,好好的談話,動不動就挑刺。
“我以為做生意,想好了就做,這就行了,誰知還要跟你們林家打招呼。這是你們的規(guī)矩,但不是我們的規(guī)矩,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我以為這片海域,具有自由航行的權(quán)力,不曾想到,這片海域早已被林家承包了。失敬失敬!”蕭宇說道,他靜靜的盯著林少華的眼神,要從林少華的眼神里看透其心思。
“蕭總,不必誤會,我們都是生意人,很多時候,利益相關(guān),這不過是一種尋求利益共享的方法,并沒有強加于人的意味。這不,我這次請蕭總過來做客了,就是為了把此事說明白?!绷稚偃A說道。
夜幕下,林家的海島園林,霓虹燈光相互映燦,華麗無比,風兒輕輕,微寒,這樣的天氣里,烈酒最適合,不覺之間,話說了很多,酒也喝了不少。
“那么這一次,林總請我過來,有什么話要對我說,不妨直接說來便是?!笔捰钫f道。
“既然我們都不想打,那么我們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性?我這次請蕭總過來,是想跟蕭總談?wù)労献鞯氖虑?,我們可以以資金入股蕭總的生意,不知蕭總?cè)绾慰紤]?!绷稚偃A說道。
其實并非林少華不想打,而是打不過。
“合作?我們可以合作嗎?資金?多少資金?”蕭宇說道,嘴角上揚,笑了一下。
“多少資金才能入股蕭總的生意,只要蕭總開口便是,資金和股份都由蕭總說了算,你看如何?”林少華說道。
“天下還有此等好事?這樣不太好吧?我說了算,要是林總心里不服,口里又不說,可如何是好?”蕭宇說道。
“只要蕭總肯開口說,我們必然是答應(yīng)的。在海天這里,我們林家與各個商家都是和諧發(fā)展的,一直合作都是有口皆碑,蕭總不妨考慮一下和林家合作。”林少華說道。
蕭宇心想,這個林少華,絕非一個簡單的富二代,他具有縝密的心思,合作的事情,虧他想得出來,不久前還想置我于死地,現(xiàn)在卻笑臉甜甜的來跟我談合作,叫我如何相信你,一不謹慎,就會陷入你的奸計里,我不至于這么傻,你打錯了算盤還不自知,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無事。
“如果我們不答應(yīng)你們林家入股呢?”蕭宇向林少華問道。
“蕭總,天下是大家的,生意也不是一家能做完的,我們?nèi)牍桑梢詾槟銈兊纳鈳砗锰?,更多的資金,這是不用說的,生意的人氣也會更旺。退一萬步說,如果蕭總執(zhí)意不讓我們?nèi)牍?,以我們林家的勢力,打聲招呼,就可以讓海天一半的人,不去你那里消費,這個,想必蕭總的心里是清楚的,我們有這個能力?!绷稚偃A說道。
林少華的這句話,反倒讓蕭宇不得不思慮了,以林家在海天的勢力,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不說令一半的人不去蕭宇的場里消費,至少也能令一部分的人望而卻步,特別是權(quán)貴和富人階層,而海鮮世界的生意還主要是靠富人階層的消費,如果與林家對立,界線分明的話,確實是有一部分的人會站在林家一方的,到那時,進了海鮮世界消費,就意味著與林家對立起來了,人們就有了顧忌,不敢大膽往前了,而自己在海天還是一個無聞的人,這樣一來,海鮮世界的生意必然要受損。
“這件事,我要好好考慮一番,你們林家的入股,不是小事,必要仔細斟酌的。再者說,林總到目前為止,恐怕也并不是那么了解我們的生意,這么義無反顧的入股,不怕虧錢嗎?”蕭宇說道。
“我林少華做事,從來都是堅決的,看好了就去做。而且,我們歷來以人來判斷一個生意,而不是以事來判斷一個生意,蕭總領(lǐng)著一幫子人才在忙碌的生意,決不會是壞生意,我十分欣賞蕭總的精干團隊,將來必能把一個生意做好,賺大錢,我是想趁早入股,也跟著蕭總賺大錢,還望蕭總不要嫌棄。”林少華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再把林總的入股這件事,好好斟酌斟酌,只要是我們一切都還未成熟,初初起步,你們林家的大筆投資,我們要具備承受的能力,這個還要全盤思考?!笔捰钫f道。
“好的,無妨,還望蕭總回去好好考慮一下,等蕭總考慮好了,再知會我?!绷稚偃A說道。
“好!我們喝一杯?!笔捰钫f道。
兩人干了一杯酒,蕭宇站起身來,要辭行了。
“你幫我送蕭總到碼頭,開我的快艇,護送蕭總登岸。”林少華吩咐他身后的保鏢,說道。
兩人握了一下手,同走過了林家的花園小徑,林少華止步而揮手,林家保鏢護送蕭宇等人到碼頭,再開動了快艇,在海面上馳騁而去,向著岸邊的燈火處飛馳。
一路上,蕭宇的腦里都在思考,本來,在海天市,蕭宇只想好好做生意,誰知,樹欲靜,而風不止,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紛爭,人一旦參與了利益,就免不了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