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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倒攝政王

第七十章 筆墨在側(cè)

扳倒攝政王 嘰蛋卷 2122 2019-11-20 11:00:00

  自是那一日起,林初七便在墨顛的這間書房中住了下來,雖說她已許久沒有出過這大理寺過過手癮,卻仍是安然自得。

  只因墨顛容色俊俏長得極為俊朗,日日夜夜面對這副面容,愉悅的很。且又與那個老頭臭味相投,相伴為樂。

  這一日,已是這居于書房的第三日,天朗明晰,一束天光透入屋內(nèi),伴隨著一股冰冷的穿堂風(fēng),掃過了她的面頰。

  林初七以掌心托著下顎,眸光迷離,昏昏欲睡,拾著一道筆端在紙張上隨著夢魘胡亂涂鴉,甚至將其下顎處沾滿了墨水,唯有一道光束斂然入眸,將她的思緒淺然喚醒。

  她抬首見之,儼然看見的是一個翩翩公子拾著一把折扇推門而入,身后的淺光將他頎長的身子照亮,似從云端處來的少年。

  “今日《道德經(jīng)》抄了多少?”那道從門扉處負(fù)手而來的少年,聲色溫涼如水,以一道溫和的語氣淺然而言。

  一道聲色打破了此間的寧靜,林初七恍然搖了搖頭,瞬息將其恍惚的心緒搖散,抬首間,清醒了一番神思。

  回顧半晌,上下一觀,只見其紙張之上蘊著其千般心思,筆墨間縱是其熟睡是七扭八歪的墨跡,她猛地一怔,連忙護住其這一道翻飛的宣紙。

  淺然凝笑,正如煙花般轉(zhuǎn)瞬而逝,絢爛一時。

  “也便二十多張罷了……”林初七迅速將笑意揚起,將其宣紙護得死死地,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她平日里竊取銀兩財寶無數(shù),皆無此時如此的心下惶然不知處。

  “二十多章?”此刻的墨顛捎帶疑惑之意,環(huán)手從那光束下挪出,緩步走到了林初七的身前,將視線直直落到了這一道筆墨紙硯以及她的面容上。

  清瘦的身子,面部沾著三滴兩點的墨汁,伸手將這一道紙張掩住,望著他癡癡憨笑,正如個憨瘦的小兒一般。

  墨顛伸手,為她拭去墨汁,心下并無漣漪,只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林初七見到墨顛的手中染著兩抹墨汁時,心緒蕩然驚駭,錯愕的伸手,將其下顎間的墨汁拭去,她的心口輕微起伏,抿了抿眼睫,正如虎嘯山林。

  曾時的她決不能容忍,自己臉上沾了什么異物,更何況乃是這一抹墨汁。

  “怎么了?”墨顛見她驚駭萬分,溫涼的聲線問道,這一言更似勾魂奪魄,琴弦聲起即落,將其心弦勾的蕩然起伏,如擊叩的漣漪層層漾開。

  聞言,林初七微微一抖擻,猛地抬首,咧開一抹笑:“沒什么?!?p>  話落,墨顛即刻伸手?jǐn)埲テ潆p臂,將那一道宣紙齊齊整整的落于他的面前,細細一觀,卻終是一頓,似笑非笑的轉(zhuǎn)頭。

  對上那道清澈似水的明眸,卻在猝不及防間瞧了其一腦門。

  “你這小子,平日里偷竊不說,還不思進取。”墨顛似怒似嗔,有些怒極反笑。

  他這般模樣,只因是見到了這林初七的佳作。將這《道德經(jīng)》抄錄的四仰八叉不說,一章宣紙僅僅只寫了二十來個字,一筆一捺,眉飛色舞。

  果真,張并非章……

  一個目不識丁黃毛小賊,能夠照著這《道德經(jīng)》一筆一捺的寫出幾個字來也是實屬不易。

  “也罷,今日你便歇著吧?!蹦崯o奈的搖頭,將眼底的驚訝收斂,再將手中的宣紙夾入這本《道德經(jīng)》中,不忍再將其出現(xiàn)與其視線中。

  “當(dāng)真?”此時的林初七又驚又喜,倏忽一聲立起身來,與墨顛對視許久,眉間似蘊著喜悅,話語皆變得嬌嗔了起來。

  “瞧你對識文斷字一竅不通,讓你抄道德經(jīng)也是無端的消耗我大理寺的錢銀。”他神情清淡,吐珠而言,話語間卻不似言語間的譏諷,而盡是無奈。

  頓時,林初七哦的一聲,撇了撇嘴,用余光瞥向墨顛,言語之中隱含著不悅:“算你識相?!?p>  “小賊,莫要恃寵生嬌?!蹦嵚犅?,神思一愣,即刻怒氣蕭蕭,眉峰聚起猶如山巒連綿道。

  恃寵生嬌……

  林初七聽之,卻是乍然驚笑,心底不悅散去,環(huán)手間,盯了墨顛半晌,唇間依稀吐露著嗤笑的聲詞。

  “嘖嘖嘖,嘖嘖嘖——”林初七勾起眉梢,唇間吐露出一星半點的嫌惡,“恃寵生嬌這一詞,我自當(dāng)是識得。你莫非是斷袖之癖,難怪成日拘我于書房?!?p>  話音未落,墨顛鄭然對視,目光炯炯的逼視著林初七,面頰上散出一道淡淡的紅暈,面若滾燙的巖石,似若能冒煙一般。

  “難怪啊,難怪……”墨顛一語未言,林初七仍是喋喋不休的說道。

  腦海中被氣慍沖昏了頭腦,再加上其喋喋不休的言辭,讓他在心下沖出一道鳴響,眼底似怒火而起,更如流木山林,在這風(fēng)起云涌間消失殆盡。

  “胡言亂語!”墨顛拍案而怒,盡力拉扯著嘴角的不悅,讓其平靜下心緒。

  他亦不知為何會因這一句胡言而勃然大怒,平日里他人的調(diào)侃皆不在其心緒間,自己的心緒亦是難測啊……莫非是,自己真成了斷袖?

  墨顛瞧了瞧林初七,再看了看自己這身寡淡如水的清秀外衣,已是許久沒在這大理寺中著那官服了。

  “你這莫非是,狗急跳墻?”林初七吐了吐舌頭,驕橫的說道。

  此時的墨顛已然氣急敗壞,面露剛冷之色,但秀目仍是自帶流波,能與冷鳴的天際之下,蘊上一層無盡的煙塵。

  “從即刻起,繞著大理寺跑上十圈,不跑完不得入食?!蹦嵗淅湟恍Γ劢拗形е鴾\冷的笑,陣陣入骨,凜人的寒意。

  正是囂張漫天的林初七,猶然一頓,面容扭曲的指著這桌案上的一道書卷以及那一本《道德經(jīng)》,嘴角不經(jīng)意的一抽搐,吞了吞口水。

  按照這大理寺卿的性子,不應(yīng)是抄上十遍《道德經(jīng)》嗎?

  怎會話鋒一轉(zhuǎn),要她做著體力活?

  不過,這罰跑十圈,她還能夠借機溜走,大理寺中固然好,但自己囂張的模樣惹上了墨顛,日后定沒有好果子吃。

  她思緒未落,墨顛似看破了她的心思,轉(zhuǎn)身凝著這窗外的天色,心緒稍漸平復(fù),浮云流轉(zhuǎn):“我自會命人陪你跑上這十圈,莫要起那偷溜而走的心思。”

  林初七嘴角微微抽搐,最是無言相對。果真是大理寺卿,這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真是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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