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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到來了。畢業(yè)晚會預(yù)計在下周一晚上舉辦,雙休期間領(lǐng)導(dǎo)們要休息,但是學(xué)生這邊還是得一刻不停的準備。在禮堂里的彩排仍然在演練,然而每次參加布置的時候,盛天陽都把林軒和葉笙兩個人丟在一邊,偶爾還賊眉鼠眼地往這邊看一眼,給林軒一個自以為“你懂的”的眼神。
葉笙除了在一旁看之外,偶爾也和林軒搭兩句話,林軒淡然回之,話題就無可深入了。
除了彩排之外,林軒還有一項工作,那就是通知全班人,能來的盡量都來參加。雖然這幾天回來的人已經(jīng)很多了,但是還總是有部分不見人影,一個畢業(yè)晚會,不同于畢業(yè)典禮,雖然有領(lǐng)導(dǎo)參加,但屬于學(xué)生自娛性質(zhì)更多,借故不參加,倒也沒有強迫的權(quán)利和必要。但是電話,總是要打一個,托辭說忙,日期沖突之類,倒也正常。
只是有一個人的電話有些反常。
這個人叫做何文祥,是林軒斜對面宿舍的。前些日子他近乎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不管是快訊也好、電話也罷,總之曾經(jīng)有聯(lián)系渠道的沒有一樣能聯(lián)系到這個何文祥。林軒在周五早上問過他們宿舍的人,回答同樣是沒辦法聯(lián)系上他,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只是半個月前模模糊糊聽他提起過有個面試要去南暢。
但是周六林軒再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在電話響了很久之后,竟然通了。
在林軒說了一通關(guān)于畢業(yè)晚會的事,以及強調(diào)了最好回來的必要性之后,對方有些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沒事…我現(xiàn)在挺好的?!?p> 聲音倒的確是何文祥的聲音,但是這句話牛頭不對馬嘴,從何說起?
林軒愣了愣:“你…”
“對了,你知道修真嗎?”何文祥突然說,語氣有些熱情,“不僅對強身健體有好處,還能獲得意想不到的能力,我知道你上學(xué)的時候就對新鮮事物好奇,你要不要嘗試一下,如果有些慢性疾病的話甚至都能治愈…”
林軒聽到這里不知道為何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想了想,說:“我…了解一下應(yīng)該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在哪里能找到你?我需要帶什么?”
“你帶點錢…帶兩千塊錢,就足夠了,來南暢,在大轉(zhuǎn)盤路口南邊有個叫辰欣的小旅館,在那里可以找到我。”何文祥說,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一定要來啊…修真…很好的?!?p> 說完沒多久,電話就掛了。
林軒長呼了一口氣,揉了揉額頭。
這恐怕是…
看來必須要去一趟南暢了。
林軒打開手機,買了一張今日剩余的從西城到南暢的票,下午的已經(jīng)賣完了,剩下的最早的只有今天傍晚六點十五的票了,這樣一來到南暢大概就靠晚上九點了。過夜在所難免,只是要趕在第二天晚上之前把這個古怪的何文祥帶回去。
訂完票之后,手機蹦出一條訊息,林軒還以為是訂票成功的提示,點開一看,卻是葉笙發(fā)過來的:“昨天晚上收到郵件通知我可以去面試,今天下午就要去啦,真的很感謝你?!?p> 這個女人…上午一起排練的時候一字未提,到了中午臨去之前卻發(fā)了這樣一條訊息。林軒想了想,搖頭,沒做回復(fù)。
他轉(zhuǎn)念考慮何文祥的事情,首先,帶一大堆人過去肯定是沒有用的,何文祥所報的那個旅館多半不是他所在的地址,但是到那里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告訴他自己到了。這樣一來,別說是十幾個幾十個人,哪怕是兩三個人過去,何文祥都未必會現(xiàn)身,南暢不比中州城區(qū)發(fā)達,地處中州最南端,東接天坊,南至巖山,已是偏遠地帶,沒有任何接觸想要找人無異于天方夜譚。
在這種情況下,至多只能有兩到三個人去,且有諸多麻煩,對方并非善類,帶一個毫無修真實力的人去,很可能是自找麻煩。
指揮部…今天是周六,如無特殊情況自然無人,也不好在休息時間因為這點還沒有太多苗頭的私事勞煩同事,林軒自認為還沒有這么大的面子。
江燕白…算了吧,萬一事遭不測那后果就嚴重了。
干脆,自己一個人去吧。林軒如此想,經(jīng)過行動司的幾次行動,他對于處理修真一類的事有些積累和分寸,對于脫身和控制的道具亦有一些實踐經(jīng)驗,實在無法解決再謀求返回進行求助便是。
吃過中飯,小憩一陣,到了下午,男生宿舍中該組團去網(wǎng)吧的去網(wǎng)吧了,該出去游玩的組團出去玩了,一時呼朋喚友,好不熱鬧。林軒沒有心思,在宿舍里準備東西,將捆仙索、符紙等放進包里,一邊想著計劃。
江燕白走進了宿舍,他在隔壁宿舍,經(jīng)常過來串門:“他們?nèi)魃脚郎搅?,你不去?…嗯?你要出門?”
“有點…工作上的事情,得出去一趟。”林軒說。
“這種工作,大概比學(xué)校里的固封閉塞、社會職場上的渾渾噩噩都要有意思的多吧?”江燕白不無羨慕地說道,接著打趣道,“只是你的修真水平還沒我高,出去萬一遇到高手豈不是要被打翻在地?”
“高手做不成,高腳難道還做不成嗎?”林軒鄙夷道,“聰明人知進知退,隨機應(yīng)變——更何況,你以為修真厲害就當真能翻天不成?!?p>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我比很多人都要更明白。”江燕白說道,“不過說真的——他媽的什么時候我也習(xí)慣用你們宿舍的口頭禪了,反正就這么個意思——小命還是最要緊的,我始終覺得你應(yīng)該去做個文人、參謀之類的?!?p> “等你上位了,再安排不遲。不多說了,我走了?!绷周幨帐昂脰|西,出門離開。
其實時間離發(fā)車還早,林軒只是不想呆在宿舍,思緒會被打擾。他一個人沒有乘車,漫然向車站走,取了票之后又在車站游蕩,一直到了五點。
正準備隨便買點什么玉米棒子、肉夾饃之類的對付一下晚飯,卻很意外地看到了宋清。
“你怎么在這?”宋清一直沒注意到林軒,直到林軒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才有些驚訝地回頭,不過這句話倒是林軒先問了出來。
“我回家啊…”宋清說道。
“你不是中州本地人么…”
宋清有些臉紅:“我家在南暢啊…”
“哦…那看來我們要去的是同一個地方了…”
兩人都還沒吃飯,林軒也不好意思拉著宋清一起吃玉米棒肉夾饃這種東西應(yīng)付,就挑了一家環(huán)境還算可以人也并不算多的面館,坐下,一人點了一碗簡單的牛肉面,只不過林軒要的是微辣,而宋清的那份沒有微字。
“你怎么會要去南暢???去玩嗎?”宋清好奇道。
“還真不是。”林軒說道,“去處理一點麻煩的私事?!?p> “哦…”宋清聽是私事,便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