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府中探查
燈火幽微，夜色迷離。
某澈和某殊踩在靜夜灑下的月光上，偷偷摸摸地往趙府去。
已是夜半，整個余道州都沉入了一輪酣睡，曾小澈衣著色調(diào)本就偏暗，劉飛殊更是一身黑衣，蒙了面，在夜里行動自如。
“小澈，小心?！?p> 劉飛殊在前面小心翼翼地開路。
曾小澈豎起兩只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行動靈敏得像一只乘風的兔子。
趙府周圍并沒有什么護衛(wèi)之類的，入夜之后靜得像一座空宅，曾小澈與劉飛殊毫無阻礙地繞過重重宅院，終于聞到了一縷書墨香氣，混雜在蘭花的芳香里。
“看來這應(yīng)該是書房了?！?p> 曾小澈出聲。
“書房”雖有墨香，卻結(jié)實地上了個大鎖，門窗沿有點點灰塵，與其他房間一比顯得十分古怪。
劉飛殊見狀迅速從衣袋里拿出一細鐵錐，掰了掰，伸進鎖孔里左撬右撬。
“你還會撬鎖？”
曾小澈驚訝。
“那當然，以前被我?guī)煾戈P(guān)起來，我都是自己撬鎖跑出去的?！?p> 劉飛殊似有點小驕傲，可惜這種驕傲很快便湮沒在塵埃里。
他翹不開。
一分鐘，五分鐘，一刻鐘……
曾小澈：“大哥你行不行?。俊?p> 劉飛殊額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你別急，你越急，我就越撬不開?！?p> 曾小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我看你本來就不會撬，根本就是在吹牛?！?p> 話音未落，“啪”地一聲，鎖開了。
曾小澈：“……”
劉飛殊松了一口氣。
清靈的月光透過小窗灑在墨香四溢的房間里，趙撲的書房很古樸整潔，簡單的雕有花紋的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看樣子像是鳶尾花。左側(cè)靠墻的書架上一本本書整齊地摞著，有兵書，如《羅添兵法》，有史書，有小說、詩集，還有……
“喂，飛豬，你喜歡的東西。”
曾小澈戳了戳劉飛殊。
劉飛殊閃身過來看曾小澈手指的那本書，月光照耀下他白皙的臉刷地一下紅了。
《魅欲春》。
一本十分暢銷的——春，宮，圖。
“曾小澈你滾……”
劉飛殊紅著臉閃一邊兒去了。
“噗……”
曾小澈捂嘴偷笑。
調(diào)侃歸調(diào)侃，曾小澈手里的活可沒停下，她的手一直在書架上摸，看看有沒有什么機關(guān)之類。
書架里沒有類似賬本之類的東西，肯定被趙撲藏進什么暗室里了。
而且她越摸，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趙撲的書上全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就連那本《魅欲春》上都是一層灰，這些書他應(yīng)該好久都沒動過了?？墒亲雷雍鸵巫由喜]有什么灰塵，桌上筆尖的墨跡表明他最近幾天還來這里寫過東西。
書是擺設(shè)，門常年上鎖，下人不能進來打掃，種種跡象表明他一定在這里寫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東西。
“小澈你小心，我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按到什么機關(guān)。”
劉飛殊小心翼翼地拍著墻面。
“嗯?！?p> 書上沒有什么，曾小澈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灰，皺眉觀察著房中一切。
桌椅有輕微挪動的痕跡，不過應(yīng)該并非機關(guān)所致。筆硯無異象，劉飛殊拍打的那面墻，墻磚每一塊都貼合得很緊，機關(guān)應(yīng)該不在那邊。地磚貼合也很緊，連松動都不曾有。
難道她想錯了？這房間根本沒有什么機關(guān)？
曾小澈低頭思考之際，剛好看到了自己的腳下有書架挪動的痕跡。
“飛豬，機關(guān)在這！”
哎，折騰了半天，竟不知就在眼前！
劉飛殊三步兩步過來，順著曾小澈手指的方向在地上看見了一點挪動的痕跡，忙跟曾小澈一起把書架挪開了。
挪開以后，豁然開朗。
開朗。朗？
曾小澈和劉飛殊齊齊愣在原地。
和右邊一模一樣的墻。
“你在逗我吧?！?p> 劉飛殊拍拍手上的灰。
曾小澈不信。她伸右腳試探了一下書架原來位置的地面，漸漸將重心轉(zhuǎn)移過去，沒什么反應(yīng)，她又把左腳邁了過去踩在了旁邊。
沒有異動。
曾小澈睜眼直視前方，月光映下，墻面出現(xiàn)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不知用什么刻在上面的，極細極小。
“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劉飛殊看見她表情不對，也過來看。
“有字?！?p> 字極小，曾小澈只能睜大眼睛努力看：
“現(xiàn)天有六合地有八荒，六合八荒而有大衍之數(shù)，又曰蒼穹有七星，分野有七國，合而有遁去的一，天地幾何?！?p> 劉飛殊一臉茫然：
“這什么意思??？”
曾小澈腦子里閃出一個二元一次方程組：6x+8y=50，7x+7y=49。
噗，搞了個二元一次方程組想難住她？
曾小澈翻了一遍腦子里所存的以前的知識，解出了x=3，y=4。
“三，四?！?p> 曾小澈抬頭看了眼墻上的磚，同時按下了右邊第一排第三塊磚和第二排第四塊磚。
“你怎么知道應(yīng)該以這個順序數(shù)？”
劉飛殊一臉崇拜地看著曾小澈。
“邊緣磨損?！?p> 曾小澈只拋了四個字，松手，靜靜地等待著。
一秒，兩秒，三秒。
曾小澈耳動，聽見上面有聲音，天花板瞬間“啪”地一下開了……
“小心！”
劉飛殊連忙跑過去把她護在身后，可是就像曾小澈想的并沒有什么暗器，天花板上只是彈出了個梯子一直延伸到地面。
她剛才忘了看天花板！
“上去看看。”
曾小澈出聲，劉飛殊連忙擋住她：
“你別上了，我來吧?！?p> 曾小澈：“我本來也沒打算上去?！?p> 劉飛殊：“……”
劉飛殊斜了她一眼，捂了下自己被氣到的心口做心痛狀，躡手躡腳地爬上梯子，曾小澈則在下面警惕著。
“上面空間很狹窄，只放了個小箱子！”
“拿下來！”
曾小澈知道會是這樣，剛才他們進去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還有二樓。
曾小澈仔細地看了看劉飛殊抱下來的箱子，體積很小只夠裝一個本子，上面灰塵不多，果然是不久前才被打開過。
“小澈，這個……”
“別出聲！”
曾小澈食指豎在嘴上。
腳步聲！很多人！
劉飛殊瞬間石化，曾小澈一動不動，人大概出現(xiàn)在百米外，中間有房子擋著，暫沒有人注意到書房的異象。
曾小澈感覺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