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唯寧反應也快,飛快起身的同時遞給我一個彼此都心領神會的眼神。我巴巴地就去幫賈媽媽提東西,他則趕去通風報信去了。
至于賈興超他們倆個關起房門來做了什么,我向潘唯寧表示自己壓根不用猜,看何佩佩那一臉春意就知道了。畢竟也算是過來人了。
天越冷,我越起不來床。晚上回家不僅要復習,還要抽空跟自家男票視頻,好幾次都在遲到的邊緣瘋狂試探。直到終于在班主任的早課上踩到了雷。
“高陽,站后面去?!?p> “老師……”
“這次先站10分鐘,下次雙倍。下下次三倍!治不了你們了還?”
激動地老班噴出的唾沫星子分量十足,顆顆均勻地鋪灑到了前排的桌面上,弄得那幾個平日里乖巧好學的女生擦也不敢擦。只好挺直了搖桿一個勁地往后靠。
我剛從座位上取了書,就聽見老班恰似暴龍一般地咆哮聲:
“潘唯寧,你也給我站后邊去!”
看來平時的掐點王跟我相處得久了,生物鐘也不準了,自然難逃厄運。
書本遮住了我的下半邊臉,彎起的眼角傳遞著我友好地慰問。潘唯寧沖我眨眨眼,傳遞著彼此心領神會的眼神。我就只顧一個勁地躲在書后面笑。
歸位后,何佩佩果然開始拿我們?nèi)⌒?,被我擰得齜牙咧嘴的才乖巧了些。語文的新課上完了,所以每天多出兩節(jié)課的自習時間。班長又不在,所以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語文課整個教室快要鬧作一團。
學習委員看不過去了,猛敲了幾次桌子讓我們安靜下來,卻如風過火林一般,反掀起一浪狼更高的聲潮。
何佩佩拉著我硬要下樓買東西吃,她給出的正當理由是從沒在自習課上吃過東西,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我拗不過她,因從前門走要路過別的正在上課的班級,我們只好從后門繞下了樓。
何佩佩今天明顯心情很好,進了小賣部就一頓掃蕩。我說買太多不好拿,她卻絲毫聽不進去。最后我們大包小包地兜著零食,只能慢悠悠地往樓上挪。
“唉,陽陽幫我拿下,我鞋帶松了。”
不等我開口,磊過來的零食包就快要抵到我的下巴。搞得我整個人動也不敢動,只能像個木樁一樣杵在樓道口。
“同學,請問教務處在幾樓?”
清潤的男聲由遠及近,說明聲音主人是奔著我來的??墒俏椰F(xiàn)在的狀況哪敢回頭,只好硬著頭皮裝聽不見。
“哎,這位同學?!?p> 肩頭被人突然拍了一下,我下意識地回頭,唰啦一下……懷中的零食掉了一地。何佩佩呀地一聲低呼,就要沖過來撿,卻跟見到鬼一樣,一只手生生定在半空。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有個身影在我眼前一晃而過,而下一刻那個身影已半蹲著撿著那散落一地的零食去了。
我連忙蹲身下去,跟他一起撿。一時緊張一時羞怯,只覺臉上熱得不行。
“謝謝啊?!?p> “不客氣~抱歉把你嚇著了?!?p> 對面的男生抬起頭來,身量纖長,眉眼尤為出色,是個實打?qū)嵉慕廾?。我不由得在心中暗贊了一聲。連連搖頭表示他不需要道歉。
何佩佩這時候也湊過來,又點頭又道謝。明里暗里夸了人家好幾通,那男生被她這么一夸,笑得和煦如暖陽。
“兩位同學,請問政教處在幾樓?”
他第二遍問這話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人穿著別校的校服,確實是個初來乍到的。正準備開口回他。卻被何佩佩給打斷了。
“高陽同學,人家又不是咱們學校的,理應我們盡盡地主之誼,領人家過去才對?。 ?p> 難得見她這么正經(jīng),又假模假式地樣子差點逗笑我,但在外人面前不好打她臉,我才如恍然大悟一樣連連點頭。
“這位同學叫……高陽?”
“嗯,同學有什么問題嗎?”
“哦,沒什么。高陽是個好名字?!?p> 那男生一邊回何佩佩,一邊朝我看來,眼神褪去了剛剛的禮貌疏離,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不過幾個轉(zhuǎn)彎的距離,何佩佩已經(jīng)把我倆能介紹的個人信息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那個男生。就差報門牌號了。
看到“政教處”三個字的時候,我心中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才終于放下,用眼神示意何佩佩該適可而止了。那丫頭打了個哈哈,三人道別,我們回到了教室。
剛坐下她也顧不上吃那堆剛買來的零食了,湊到我耳邊窸窸窣窣了一通。大意就是那個帥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二中男生簡直就是自己的菜。
我一聽苗頭不對,忙提醒她別激動過頭,畢竟是有主的人了。她情緒這才平緩下來,表示吃不著看看也是好的。我打趣她:
“潘唯寧也很好看啊,怎么沒見你對他老人家犯過花癡?”
何佩佩嫌惡地咦了一聲,臉上透著明顯的抗拒。
“你的親親男友啊,可能只對你正常。眼高于頂?shù)哪菢觾?,別人在他眼里連辣雞都算不上吧……”
我聽前半句剛覺得舒暢,后面卻覺得哪兒哪兒都不是滋味。忙伸肘懲罰性地懟她,何佩佩笑著求饒。話題繼續(xù)回到剛剛的男生身上。
“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叭!就是故意勾引我也心甘情愿啊~”
我搖搖頭,這丫頭的勁兒又上來了。之前還說對當紅小鮮肉矢志不渝,這會兒風向變得真快,太快了些!
“你繼續(xù)yy吧,我吃這個啦!”
“給我留一點?!?p> 就知道在這丫頭面前,跟吃的比什么美貌皮相都得通通靠邊。
本來約好的跟潘唯寧一起回家,可等了半天那人都還沒回來。直到等來那廝說輔導還沒結(jié)束,囑咐我自己回家小心的短信。雖然知道他跟班長沒什么,但總歸有點忿忿。
剛到家電話就瘋狂震動起來,我還以為是潘唯寧,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是高邑那小菜雞。只懶洋洋地接起:
“小菜雞,有屁快放!”
“呸,高陽,上游戲?!?p> 我習慣了他的口無遮攔,正如他習慣了我滿嘴屎尿屁的惡心他一樣自然。
“卸了。姐姐我可是一心要學習的人,哪像你個小菜雞,玩的像屎一樣還樂此不疲的。”
“高陽,你要是當我是你弟弟就重下。你親弟弟被人欺負了你也視而不見嗎?”
聽高邑這前所未有的正經(jīng)語氣,看來所言非虛。這可不行,小菜雞只能我說他菜,別的人,不行!哪個王八羔子竟敢欺負他?!
“誰,說出來姐幫你將他踩在地上摩擦。”
“師父已經(jīng)幫我報仇了,但那家伙是個告狀精,叫了人來,今晚要跟我們團戰(zhàn)。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