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燭慢悠悠的吃掉了手中最后一點餅子,苦澀的味道在心中蔓延。
向前方看去的時候,游俠與武者之間最大的差別。
在于游俠,更加靈活。
當武人康向前沖去的時候,白河已經急速退去,他需要找到能讓武人康致命的地方決戰(zhàn)。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一擊不中即遁千里。
白河在門內刺出那一劍時,是抓住了武人康的空隙。
武人康手中拿著兩支利箭,即使扔掉也必然需要時間。
而白河在這點時間已經足夠見血封喉了。
白河沒想到的是,那時武人康直接拳對劍,卻無損傷。
其中傳來的力氣讓白河更是心驚。
白河與武人康不同。
他的命只有一條。
更不可能死在眼前的蠢貨之上。
為此,他會讓武人康付出代價!
水燭已經沒有戲看了,在短暫的陰涼下,水燭思考了整個游戲過程。
先是施水,聲望達到尊敬。
這時候應該是讓公孫究對敵,但是獎勵似乎成了公孫夢。
然后順著小地圖的顯示玩家位置迷魂林,當時只是想看看對面什么樣。
現在回想起來水燭有點害怕被一拳打死。
然后禍水東引到了現在。
那么按照思路,除了身為人身份的公孫究。
還有身為鬼的公孫恪。
公孫恪能作為村長,理應不弱于公孫恪。
他應該也是一條支線。
其二,水燭聲望達到尊敬,理應是可以支配的。不過也不確定。
其三,剛才公孫究所說,因當還有公孫末的隱藏流程。
不過沒時間了,水燭看著小地圖飛速移動的武人康。
轉頭看向公孫究,問道“公孫恪待你不好嗎?”
聞言,公孫究臉上帶著一點點愧色,搖頭道“不是,待我很好,宛如親人,只是,我是人,他是鬼,人鬼不兩立,尤其到了如今的地步,一開始鬼極少,而到了現在已經有一半的鬼了?!?p> “公孫恪已經是很克制的吸收魂壽,只是,哎?!痹挍]說完,便不再語了。
“天地間沒有其它的途徑嗎?可以吸收魂壽?!彼疇T又問道。
“有一些特殊的物品蘊養(yǎng)陰氣,比如你手中的傘,只是太少了,完全不夠。鬼,本應該就是在地獄,而不是人間!”公孫究忽然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即使或許以前,鬼對人有恩。
水燭沉默片刻,撐開傘,站起了身。
沒有繼續(xù)去看戲,既然他們走了,就不該把命運交給白河。
向著村莊中心走去,祭壇的位置。
不多時,遠遠地,便看著公孫恪依舊跪在祭壇的周邊,腦袋朝下,不知道看著什么。
水燭走了過去,旁邊的公孫究愈發(fā)沉默。
當走到公孫恪旁邊時,一片陰影遮擋住了日光。
開口問道“你知道公孫究要殺你嗎?”
旁邊的公孫究猛的將手握緊,渾身繃直。
公孫恪起了身,拍了拍衣褲,那黑色的頭發(fā)仿佛更加幽深了。
臉上也不復以前的溫和陰冷,只有如湖水一般的平淡。
看了看水燭,又看了看后面的公孫究,才笑著說“知道啊,我以前也是想殺了鬼王。只可惜,失敗了?!?p> 宛如一道驚雷,忽然轟在了公孫究的心頭。
若此時公孫恪突然襲擊,則公孫究必當失守。
不過,公孫恪沒有,只是看著北邊的位置。
目光遙遠的仿佛穿透了距離,越過了時光。
悠悠開口道“洛神隨我來吧,看看死疫的源頭,黃泉?!?p> 也不待水燭說話,自顧自的先走了一步。
水燭跟著。
公孫恪沒說公孫究怎么樣,甚至只是起身看了一眼,別人想殺自己真有這么平淡?
公孫究跟著,他想看看公孫恪什么把戲。
5分鐘路程,到了一處干涸的河道上。
公孫恪指著河道說“這便是黃泉,亡魂回不去的黃泉?!?p> 水燭望著干涸的河道,問道“你讓我來意思是什么?”
公孫恪轉過身,直直的盯著水燭道“洛神為上古之神,理應知道一些事吧?!?p> 水燭思緒飛轉,回想到以洛之名的事件,開口道“昔年我與運在一個洞下。大戰(zhàn)了地獄霸主魔神,鬼蛛,在打了許久許久后,才終于將它殺死,可惜被重創(chuàng),實力到了如今?!?p> 站直了身子,公孫恪笑笑不說話,又轉頭看向公孫究“我已經觀察你許久,也培養(yǎng)了你許久,請告訴我你殺我之后的計劃。如果能振興公孫之名,我愿讓?!?p> 猶豫了一下,公孫究忽然又灑脫笑道“好,我殺你之后,會統領百鬼,先服北之十城,這十城因死疫而無外人敢來,我這里卻是死疫源頭,只須訴說能治,必然萬眾歸心,十城入我手?!?p> “再之后,我聽聞齊國已亂,天下分為七王爭鋒,我當一一破之,最后拿下齊國,再問鼎中原!”
長風忽然到來,吹的公孫究衣角舞動,神氣盎然勃發(fā),一股氣勢忽然從公孫究身上出現。
周圍的風忽然停了下來,并不斷逆去,似乎在宣告!
公孫恪也笑了,即使在水燭眼中笑的十分難看,卻依然將高興的神情表現的淋漓致敬。
“好!好!好!如此,公孫托付于你,此之鬼王璽,用我生命來祭祀吧。”
一句說完,公孫恪忽然向著黃泉走去。
一種玄奧,陰森,是死者亡魂歸來的氣息流露。
死灰白色的河水突然從焦枯的河道中央涌現。
那中央噴薄而出的水流中,先一步被急速走去的公孫恪融入其中。
逆流而下了地獄,并高聲喊道“我不會死,我們會在地獄相見,那時希望你不要負了我的饋贈。”
說完之后,一塊刻著九頭各種生物腦袋的方形玉璽飛向了公孫究。
公孫究一把抓住,并盤膝而坐。
周圍的死灰白水也忽然席卷向了坐著的公孫究。
公孫究的灰白頭發(fā)也以驚人的速度轉變?yōu)楹谏?p> 并黑的更加陰森。
水燭看的分明,卻又忽然有些不懂。
這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孫究現在是人還是鬼?
思索間,一塊小的白色光點忽然沖向水燭。
水燭有些呆呆的看著泉眼依然在流水的位置。
這是公孫恪給的饋贈?
呵,水燭不會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