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雅剛好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使他不得不停下自己的步子,他也猛然驚醒了過來,他怎么會有想要跟她去打招呼的念頭呢。
他那一刻,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唐夢雅又跟他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他聽的不耐煩,甚至她還湊近了自己,那一刻,他心底莫名的就生出了抵觸的心情,唐夢雅伸手拿下了他肩頭落下的一片枯葉,然后微笑著說:“禧年,你的肩頭有一片落葉,我?guī)湍隳孟聛砹??!?p> 面對她的好意,他只是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枯葉的小插曲過后,他的眼睛又看向了馬路對面,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紀藍藍的影子。
她走了,他也立刻上了車,不顧唐夢雅的追問,踩著油門,把她甩在了后面。
他知道,她每天上下班的時候,都要坐一路直達的公交車,于是,他開著車,下意識地就朝公交車站牌的方向駛?cè)ァ?p> 他剛剛到的時候,就看到她抬腳上了公交車,公交車也很快駛離了。
...
也不知道是音樂太好聽,還是自己太累了的原因,紀藍藍竟然聽著聽著就在公交車上睡著了。
把她叫醒的是司機,紀藍藍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這已經(jīng)是這路車的終點站了,也是她回去的終點站。
跟司機說了一聲謝謝后,紀藍藍就下了車,朝著小區(qū)里走去。
公交車最后一站,距離她住的小區(qū)還有一些距離,她只能步行回去。
此時,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時分了,寒冷的夜風加夾雜著凌厲的寒露,席卷而來,紀藍藍下意識地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同時也加快了腳步。這一段路,只有昏暗的路燈,前幾天又因為下了雨的緣故,所以腳下的路,并不太好走。
有一輛車,在距離紀藍藍五米遠的位置,慢慢地跟著她,起初的時候,紀藍藍并沒有注意到,直到車燈亮起,為她照亮前方的路時,她才停住腳步,轉(zhuǎn)過了身,朝后看去。
略微刺眼的燈光,讓她抬起手擋住了眼部,不適地眨了眨眼睛,待漸漸適應了之后,她才瞇著眼睛,朝車里看去。
不知道是車燈太過明亮,還是她出現(xiàn)了幻覺,她竟然看到了蘇禧年,他在駕駛座的位置坐著,神情淡淡地盯著前方……的她。
他怎么會在這里?他剛才不是還在和唐夢雅在一起的嗎?
他開著車燈,是為了告訴她,她在前方走著擋著他的路了嗎?可她明明走的是人行道啊。
紀藍藍想了一下,認為自己擋住了蘇禧年的路,所以他才會不耐煩地開了車燈,于是,她越過腳底下淺淺的水洼,往路邊兒靠了靠。
車里的人,似乎對她這個動作十分不滿,在她往路邊兒靠了之后,他猛然按了幾下喇叭,安靜的夜空,響起了刺耳的喇叭聲,紀藍藍的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聽這喇叭聲,紀藍藍就知道,蘇禧年大約是不開心了,可她都已經(jīng)給他讓了路了,他怎么還生氣呢。
下一秒,車里的人狠狠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猶如利劍一般,飛快地竄了出去,行駛在了大馬路上,很快消失在了滾滾車流中。
紀藍藍呆呆地望著車子漸漸遠去,垂了垂眼眸,這才慢慢地朝小區(qū)走去。
車超速開出了很遠,接連闖了好幾個紅燈的蘇禧年,一個急剎車,才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他臉上沒有太大的情緒,靜靜地靠著車被,又拿起一支煙,點燃,有一口沒一口抽了起來。
他開著車,追著公交車,微微一偏頭,就能看到歪著頭閉著眼睛的她。
她的耳邊戴著耳機,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好像是睡著了。
隨著車子的走走停停,他也跟著走走停停,直到最后一站,車里的乘客都走完了,她還一動不動,車里的司機好像也沒有注意到她,開著車子準備走。
他從車里出來,攔住了公交車,告訴他,里面還有一個人,公交車司機這才恍然大悟地扭頭朝后面瞧了瞧。
看到后面還真的有一個人時,公交車司機愣了愣,然后說了一些感謝他的話,就去喊她了,他也在她沒醒來之前,又重新回到了車里。
一分鐘之后,她從公交車上下來了,公交車漸漸開遠之后,她才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朝著小區(qū)走去。
這一片的燈光有些黑,今晚也沒有任何的月色,還是像跟在公交車后那樣,他開著車跟著她。
起初的時候,怕被她發(fā)現(xiàn),他沒有開車燈,隨著路的越來越難走,他看到她不小心踩到了好幾個水洼。
他開了車燈,慢慢地跟在她身后,她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走了一會兒后,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后,她轉(zhuǎn)過了身,朝他看來。
或許是因為燈光太刺眼的緣故,她抬了一下手,待漸漸適應過來之后,視線才看到他。
她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跟在她身后的人是他,她瞇著眼睛又看了一眼。
這一眼,她大概是看到了他,怔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朝路邊走了幾步,一直走到了最路邊,似乎是在給他讓路。
那一瞬間,他的心底突然竄出了一股無名火,恨不得立刻下車,掐死眼前的這個女人的沖動。
他對她的好意,在她眼里看來,卻成為了一種負擔,這個念頭閃過腦海之后,他就狠狠地踩了一下油門,車子飛快地掠過她,飛了出去。
口袋里的手機,從他開車追著她坐的公交車時,就一直響個不停,蘇禧年或許是被擾的不耐煩,他拿出手機,把手機關了機。
又在車里靜坐了會兒,他直視著正前方的眼神很淡,像是在想著什么。不知道又待了多久,他才啟動車子,朝公司的方向開去。
...
自從那日與蘇禧年在路邊一別之后,紀藍藍有一個星期都沒有再見到他了,他也沒有再去過食堂吃午飯。他不去,紀藍藍也樂的輕松。
午休的時候,紀藍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兒,睡醒之后,她突然感覺到有些口渴,就拿起水杯,準備去飲品區(qū)接點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