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陸拾捌章
客棧里一片雜亂,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人在哀聲痛嚎。
很是悅耳的聲音…我緩緩行了過去,行到躺在地上動不了的壯漢旁邊,居高臨下的睨著他,朱唇輕啟:“讓我瞧瞧是要拔掉舌頭還是砍下手好呢?”
張榮躺在地上驚恐萬狀,他的手腳都被廢了,此刻動彈不得只能求饒:“不不不,姑娘你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吧,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眼瞎招惹了姑娘,求你了?!?p> 我彎眸,囅然而笑。
“放過你也不是不行,你都這么求我了,那舌頭和手留著?!蔽一厥讓χ砒Q做了個手割的動作:“那便閹了吧?!?p> 九鳴聞言瞧了瞧自己手上的劍,自己的寶劍怎能用來做這做事?不行不行……
“少俠饒命啊少俠,小人再也不敢了,我還沒有媳婦啊少俠,求求你饒了我吧?!?p> 正求饒著呢,沖客棧外撥開圍觀的人群便沖進(jìn)來些許人,一下將大廳圍住了。
“三弟!”
為首的是一矮一高的兩壯漢,我認(rèn)出其中一個是昨日的其中一人,他們一進(jìn)來便看到躺到地上的張榮,驚呼:“三弟!”
九鳴瞧著勢頭不對,將我擋于身后。
“三弟,三弟你怎么了!是誰將你傷成這樣?”
我與九鳴往后退了退,九鳴有些緊張,低聲:“殿下,這兩人有些功夫在身,怕是不好對付,你躲好?!?p> 我點了頭:“好,你不必顧慮我。”
那方張榮瞧著來了親哥,一改方才痛哭求饒的模樣,而是露了惡毒本性:“大哥,二哥,幫我報仇,那個賤人!我要扒了她皮!”
我心里懊悔,是該拔了他舌頭。
那兩人抬首盯著九鳴瞧了兩眼,又瞧著我,便問:“你們?yōu)楹蝹胰埽 ?p> 我聽著好笑:“那你為何不問問你三弟為何當(dāng)眾調(diào)戲女子?出言不遜?”
那被從地上駕起來的張榮出口反駁:“大哥,你別聽她胡言亂語!她是昨夜那個賊!我是想捉她的!大哥你別讓她跑了,不要放過這個賤人,你們要是來遲一步,她還要砍下我雙手,拔了我舌頭啊!”
我語氣涼涼:“怎么不說我還要閹了你呢?”
那張榮氣壞了,當(dāng)即噴出一口血來,昏過去時還不忘道:“我…要殺了你……”
那矮個子的壯漢上前一步倒:“不管你們和我三弟什么矛盾,我不與計較,但現(xiàn)在我三弟重傷,生死難測,你們必須跟我走,若我三弟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必須給我三弟賠命!”
我盈盈一笑,攤手,難從命。
“殿下,你上樓。”九鳴低聲道。
我轉(zhuǎn)身便走。
隨著那壯漢一聲:“捉住他們!”客棧又亂了起來。
這次沒那么輕松,這兩為首的壯漢便比張榮難纏,兩人的手腳功夫還不差,九鳴一下子被糾纏上了。
我站在樓梯上,用著巧勁折了那些人的手腳,不斷撲上來的人被我踢了下去。
只是過久的消耗我便又喘不過氣,腳下一滯,險些被掄起的凳子砸到,我腳下一勾,將那凳子回扔了過去,砸下旁桿上的人。
我往樓上退,瞄了眼九鳴的方向,他寸步難行,還有些落下方的危險。
我深吸了口氣,將那拳頭到眼前的手一扭,回手自頭上拔下支銀釵,毫不留情的就往那手掌釘。
耳邊響起哀嚎聲,我心里正想著:闌筠還未收到消息?還未收到怕我得受苦了。
正想著,好在花榕與齊行便出現(xiàn)了,花榕的匕首如一支銀針飛進(jìn)了我旁后偷襲的人,那血噴了我衣服上,我皺了眉。
花榕踩著底下的人飛越到我身前,一邊拿著匕首,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刀刀見血,很快將人打了下去,底下有齊行……那些人上不來了。
花榕抓著我左瞧右瞧:“我的殿下,你沒事吧?可有傷到哪里?嚇?biāo)琅玖?!?p> 我被她晃得頭暈:“好啦好啦,沒事沒事?!?p> “沒事怎么會有這么多血?讓我好好瞧瞧,那些廢物竟敢傷你,我定將他切成碎塊!”
我按住她:“莫慌,別人的血?!?p> 下方齊行與九鳴正將所有人干趴下,齊行未出竅的劍柄落在人脖子處:“你們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傷人!”
我推開花榕,瞧著齊行問話。
那人瞧著脖子上的劍,嚇了一身汗:“少俠,我們不敢與你等為難,是我等不識好歹,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們吧。”
九鳴臉上破了相,身上倒沒有嚴(yán)重的傷,他在旁道:“這些都是地痞流氓,公……姑娘說都廢了?!?p> 齊行回首詢問我意思,我正欲問話。
客棧外又沖進(jìn)一波人,一個個拿著棍,大吼:“敢在我們平寧城鬧事!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不想活了是嗎!”
還真是沒完沒了…
這次來的人做平常打扮,多有二十來人,里里外外將客棧包圍住了。
垂眼一瞧地上疊躺著的人,更氣急敗壞了:“是誰!是誰敢傷我們張氏的人!”
側(cè)眼又一看,齊行劍下的人:“你是誰!快放了他!不然你們走不出這平寧城!”
“老表,救我…”那在齊行劍下的矮壯漢出聲。
齊行手中的劍一舀,劍出鞘,露了半個劍身出來,泛著寒光往人脖子使勁擱。
“誰動一下,我就把他腦袋割下來。”
惹得眾人驚慌,這眼前的幾人不容小覷,看看這地上躺著的人,全都打不過他們。
我半倚著樓桿,笑盈盈的出聲:“這位壯士,敢問張氏很了不起嗎?我們初來乍到的沒聽過啊。”
那人長得一張倒三角的臉,丑得十分有特色,但他穿得好,比之前那幾個領(lǐng)頭壯漢好許多了,身邊的狗腿子也是有幾分實力的。
他瞧見我,兩眼露精光,開始摸著下巴的小胡子。
花榕擋在我跟前,阻擋了他的視線:“再瞧,把你眼睛挖出來!”
“哎,這位姑娘不要慌張,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瞧著我平寧城里竟來位絕色美人,這真是令我平寧城令我張氏逢畢生輝啊!”他道:“想來是你們初來乍到不曉得,才會與我們兄弟起沖突。”
這可方才進(jìn)來時那副要打要殺的模樣不同,那人避開花榕的視線,探頭瞧我,嘿嘿笑著:“大家把誤會講開就好了,有什么事坐下來說,我可與姑娘說說我們張氏?!?p> 我附耳花榕旁:“瞧見沒,你家殿下的魅力?!?p> 真是令人煩惱。
花榕無語的瞪我,道:“殿下不必與他多說,這平寧城的情況我與齊行都摸清楚了?!?p> “不早說?!蔽亦止玖艘痪洌淄菍ξ乙笄谛χ娜说溃骸叭羰俏也辉敢饽??你奈我何?”
他摸著那一把胡子,樂呵:“何必呢?美人…這要是真動手,你們出不了這個門。”
“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齊行一腳重重踩在底下的人胸膛上,他把劍往前一橫:“出言不遜者,留舌頭。”
這年近中年的老頭,不理會齊行腳下人的哀嚎,臉色一變:“不管是誰,進(jìn)了平寧城,便是我們說了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一樣!”
我聞言,便問:“那是沒有王法?”
“平寧城里我們就是王法!”
“那縣衙也不怕?”
“那廢物都是我們養(yǎng)的,你盡管去報官,看有何結(jié)果!”他得瑟道。
哦…
我感慨:“那你們在平寧城可真是一手遮天。”
“這平寧城本就是我們的,何來一手遮天?”
“好,很好。”我為他鼓掌。
——
“住嘴!住嘴!”
那扒開人群沖進(jìn)來的縣衙大人,惱羞成怒的指著他:“張老存!你不要胡言亂語!”
隨即客棧外被衙役包圍,一群衙役沖進(jìn)客棧,與客棧內(nèi)的人拔刀而對。
我瞧見了闌筠,他從人群中走出,玉質(zhì)金相,微微蹙眉掃了正個客棧,而后抬頭看我,眼波流轉(zhuǎn)。
那縣衙大人低著腰,恭敬的對著闌筠道:“大人,大人,這些刁民怎么處理?”
“全部帶走。”他道。
那張老存驚慌失措:“干什么,廢挫頭,你敢抓我!”
“你們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縣衙大人被他叫喚得受不住,惱怒得扇了他一巴掌:“死到臨頭了,你可閉嘴吧你!”
所有鬧事的人全被關(guān)了牢房,一場鬧劇也就此結(jié)束。
闌筠走到我跟前時,上上下下將我掃視了個遍,瞧見衣衫上有血時,他便視線頓住,許久才問:“受傷了?”
我點了點頭。
“我瞧瞧?!彼呓鼇?,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聽他聲音有些緊張,我頗得意,抬起那被燙傷的手背,委屈著道:“這里,那些人欺負(fù)我?!?p> 某九鳴路過的腳步一滯,默默擦著冷汗。
闌筠瞧了一眼那手背,問:“身上呢?”
“有?!蔽椅嬷乜冢骸皞谖倚摹!?p> 闌筠終是忍不住,抬手輕打了我一下未受傷的手,那緊繃著臉色才松了些。
我咋呼:“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偷襲本殿下?!?p> “看來殿下的確沒事,那臣就去辦其他事了。”
冷漠無情說的就他!他轉(zhuǎn)頭便走。
“我頭暈?!蔽曳鲋鴫Γ撀暤?。
他并不理會我,覺得我又在唬他,所以我一頭栽下時,看到的是他的背影和花榕的驚呼聲:“殿下!”
胡桃里夾子
這大概不會是甜文了,以我的構(gòu)思的思路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