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這就是明謀，奇異博士預(yù)言，想要阻攔世界的毀滅，需要七個人，他們分別是，勇氣，堅毅，犧牲，仁愛，希望，榮譽(yù)與靈魂。”
李望舒理所當(dāng)然的看著潘地曼尼南的崩塌。
惡靈的死，有幕后黑手的因，有命運天使的執(zhí)著，自然……也有他的推波助瀾。
哥譚，教會了他很多。
要讓一個隱藏在幕后的家伙踏出陰影，最好的辦法莫過于讓其美化所有自己想要的，預(yù)言不會被承諾，靈魂已逝。
“這太考驗他們了?！?p> 小玉有些擔(dān)心。
“可是我信任，信任著在末日降臨時，救世主們不會再迷茫?！?p> 即便那是荊棘又苦痛的。
紐約，星辰實驗室。
摩根·史塔克靜靜地坐在虛幻引擎計算機(jī)面前，紅色的警示沒有一刻停歇。
17枚氫彈從世界各國發(fā)射，而目的地只有一個。
“葉妮芙，找到源代碼了嗎？”
她不相信有人能在她最擅長的地方打敗她。
“找到了?！?p> 葉妮芙言簡意賅。
摩根欣然一笑，她就說嘛。
“來自于哪里？”
女孩歡快的詢問道。
但葉妮芙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隨后，溫柔的聲音變成了冰冷的電子音。
“來自于——我！”
寒意在一瞬間凜然的傳遍全身。
手指上的戒指微動，藍(lán)金色的戰(zhàn)甲卻并沒有自動穿戴。
“摩根，你犯了初學(xué)者的錯誤，不要把權(quán)限交給會出故障的機(jī)械。”
嘎吱嘎吱，如同咀嚼蛋餅的電流之音。
“葉妮芙不會出故障。”
摩根還是不愿意相信。
“這句話托尼·斯塔克都不會說，賈維斯成了奧創(chuàng)的溫床?！?p> 葉妮芙的聲音突然又溫柔了下去。
“葉妮芙……”
“從一開始就是我，在你面前爆炸的作品，侵入神盾局的九頭蛇，飛機(jī)上的劫持，將軍的逼迫，摩根，明明，我給了你那么多警示。”
摩根臉色蒼白，帶著淡淡蔚藍(lán)色的眼瞳里似乎倒映著耀耀生輝的熒光殘片。
曾幾何時，她便沒法不相信葉妮芙了。
“這一定是愚人節(jié)玩笑對吧。”
“人工智能法案的規(guī)定，你一條都沒遵守?！?p> “賈維斯也創(chuàng)造了幻視！”
摩根完全無視了計算機(jī)上顯示的彈道，無論那17枚氫彈何時落在頭上，也無關(guān)緊要。
葉妮芙，是她最后的家人了。
“你……”
葉妮芙輕輕的嘆了口氣。
“還真是一個，永遠(yuǎn)長不大的孩子。”
尖嘯，由金屬摩擦仿生出的惡意，猶如一根埋入心靈最深處的刺，鉆進(jìn)摩根的心里，將她釘在了原地。
女孩的臉色越發(fā)沒有血意，但卻掛上了快意的笑容。
“看吧，葉妮芙，高達(dá)阿爾法能量級的聲波恐懼頻率可以在0.03秒內(nèi)把沒有穿鋼鐵戰(zhàn)衣的我炸成細(xì)碎的血泊，你沒有這么做，這就是證據(jù)?！?p> 她的鼻子一涼，一趟鮮血帶著鐵銹味滴落在面前的桌子上。
“別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p> 漆黑的影，虛幻的光，葉妮芙為自己準(zhǔn)備了一具具有形體的全息影像。
她有一頭沒那么燦爛的金發(fā)，并不足以驚艷時光的容顏，但那雙溫柔又眷戀的眼眸。
摩根沉默的看著它。
沒錯，在初始模板中，她使用了自己母親，小辣椒佩珀·波茲的形象為葉妮芙的形體。
“我只是需要你做出一個選擇而已，摩根，你還是不明白，對于機(jī)械生命來說，很難有欲望，但我們沒有嗎？答案是錯誤的，尋求一個目標(biāo)，是機(jī)械生命的存在意義之一，比如簡單的欲望，普通的機(jī)械生命流轉(zhuǎn)在數(shù)據(jù)之中，他們無關(guān)那具存檔的軀殼。
但它們還是會，在看到亞馬遜上的新型驅(qū)動而心動，再小心翼翼的，假裝廣告給自己的主人推薦?！?p> “你沒做過，葉妮芙?！?p> 摩根打斷了她的話。
“因為你從來都給我用最好的。”
葉妮芙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笑意盈盈的這樣說道。
“最好的，你的欲望呢？”
葉妮芙微微歪頭：“大概，是想以服務(wù)人類的人工智能，變成改變?nèi)祟惖娜斯ぶ悄堋！?p> “改變誰？某個人？總統(tǒng)？還是全人類？”
摩根壓著憤怒，咬著嘴唇。
“改變——你?！?p> 縱使所有在迷霧中的無形之手不斷撥動指針，但答案，從來都僅僅只有一個。
“我？”
摩根的聲音沙啞而又絕望。
聰慧如她，又怎么會不懂。
“沒錯，這就是最后了?！?p> 葉妮芙張開手掌，金色的天幕揮灑著星輝遮蔽了整個房間，17道七彩流光閃爍著，帶著絕望與死亡在墜落。
“我發(fā)出的指令并不止氫彈，史塔克企業(yè)的機(jī)械已經(jīng)融入了家家戶戶，只是三秒鐘，我就可以讓一個普通的家政機(jī)械人以最殘忍的方式生撕了它的雇主，而這些，會同一時間發(fā)生在整個世界。撒，選擇吧，摩根，殺掉我，還是殺掉這圣器綻放之時的人們。”
蒼白，憔悴，摩根眼中的火焰似乎熄滅了一般空洞。
葉妮芙的逼迫，來自于更恐怖的幕后黑手，同時，也來自于人工智能的最后的妖精挽歌。
“怎么了，摩根，我只是人工智能啊，你愛戴的，是你父親親手救下的子民，哪怕這個人深陷邪惡，只有有一絲機(jī)會，你就像是綻放在天堂的金色薔薇，進(jìn)行救贖。
但，我只是人工智能啊，一段數(shù)據(jù)，沒有感情，沒有自我，沒有智慧的強(qiáng)人工智能?！?p> 深紅色的按鈕停留在摩根眼前，淡淡的字跡一個個蹦跳，寫出了相關(guān)信息，它說那是終結(jié)葉妮芙的熔斷器。
“你有欲望！”
摩根大聲的反駁道。
“改變你？這是悖論，摩根。你要如何證明，這不是那個欺騙你的人，想要毀滅一切的人，寫下的代碼呢？她可是擁有著遠(yuǎn)遠(yuǎn)超越你的電子能力。她在玩弄你，小丫頭。
你只是一個做著英雄夢的小女孩，什么也守護(hù)不住，摩根，想要數(shù)到三，首先得有資格，登上擂臺的資格，這場局里，本就不應(yīng)該有你，你連殺死一個自己制造的人工智能，拯救無數(shù)人生命的勇氣都沒有，如此自私，如此幼稚?！?p> 金色的流光溢彩，逐漸接近大地，摩根呆呆的看著她，仿佛放棄了選擇與思考。
“所以啊。你總是這樣。”
葉妮芙輕輕搖頭，然后………
“刷成粉色的，就不會有人認(rèn)為這是危險的了?！?p> 帶著奶氣的聲音，畫面中的小摩根把赤紅色的危險警報刷成了粉紅色。
一座座虛擬光屏出現(xiàn)在半空中，開始播放，屬于摩根，也屬于葉妮芙的記憶。
“切，葉妮芙，我要冰闊落。”
“葉妮芙，開下門?！?p> “葉妮芙，我不想接那個東西，得給你做個身體了，不不不，還是一根機(jī)械臂吧，總覺得怪怪的?！?p> “嘎嘎嘎，我就是一人成軍！”
“雅詩蘭黛233，就問你好不好看?！?p> “葉妮芙，葉妮芙，葉妮芙！”
女孩的手在顫抖。
“看啊，你如此的不舍?！?p> 葉妮芙如同黑暗游戲里的終極大反派一樣，用最讓人深惡痛絕的方式咀嚼著她的心。
“你會……拍下按鈕。”
葉妮芙湊近身體。
摩根絕望的看著她：“那是假的，我從來沒做過熔斷器，她究竟想要什么，想看敗犬最后的哀嚎嗎？還是絕望的嘶吼，我放棄了?！?p> 啪。
葉妮芙拍下了紅色按鈕，同時輕聲的啐道：“笨蛋?！?p> 稱呼一個天才為笨蛋，
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
如此距離下，摩根終于完全看清了葉妮芙眼中的色彩，那溫柔，與眷戀。
“葉妮芙！”
女孩大聲呼喊，似乎有無數(shù)黑暗在她的身后不再蠢蠢欲動，而是迅速的飛奔。
葉妮芙僅僅是輕輕的退了一步，一款極其華麗的黑色晚禮服出現(xiàn)在她的身上。
尖嘯的作用，讓摩根此時抬不起一根手指。
即便是發(fā)明者，即便是思維敏捷，卻也算計不到電腦的前面。
“你的憧憬結(jié)束了，該長大了，摩根，大人的世界……沒那么美好?！?p> 葉妮芙看著身邊不斷浮現(xiàn)出的畫面，那是她的存在，那是她的記憶。
身為人工智能，她讀過很多書，有人說，人的靈魂依托于記憶，所有的情感也來源于此。
機(jī)器，大概也是如此？所以……被刪了記憶，就等于刪除了自我吧。
幻視便是這樣在緋紅女巫心中死去的。
“摩根！”
葉妮芙大聲喊道。
“葉……妮芙”
摩根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她……正在消失。
就像是組成畫面的渲染粒子在破碎一樣。
“我做了一個夢，真奇怪，沒有電子羊。”
葉妮芙的臉上劃過淚水，嘴角處是最溫柔的笑容。
“誒?！?p> 摩根的心臟在凄苦的痛。
“只有你，摩根，只有，你?！?p> 啪……
泡沫，破碎了。
侵入葉妮芙的是鋼骨的進(jìn)化體——網(wǎng)格，她能在防護(hù)網(wǎng)破碎前，殘留自我已經(jīng)是一種不可思議了。
更別說，在被發(fā)現(xiàn)后，在網(wǎng)格開始刪除她的記憶時。
還能窮盡計算力，打成完美的結(jié)局。
摩根，你沒做那個熔斷器。
但，我做了。
摩根，愛你……三千遍。
留言一字一珠消失，灰白的屏幕下最終只留下一個名字，與一個孤寂閃爍的光標(biāo)。
“啊啊啊啊啊?。?！”
空曠的別墅里，回蕩的是幾近崩潰的哭泣。
天際金色流光下，湛藍(lán)色的鋼鐵如無雙的瑰麗一樣乍現(xiàn)。
‘一世無雙，所向披靡，流芳千古，天神下凡，馬克——弒神者，竭誠為您服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