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瘋狂的,該死的小鎮(zhèn)。
充斥著欲望,就像是最骯臟的病菌。
似乎那一扇扇空間之門會永無止境的出現,那些瘋狂的信徒,會用血肉之軀組成橋梁,來觸碰他。
“樹海降臨!”
應接不暇,空洞大地上瞬間生長出無數茂盛的樹木,連根拔起,組成了一個小型的樹海森林。
“對付不過來了?”
穿梭于樹林中的巷陌用樹枝纏繞著一個又一個兇犯,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安堯,老板讓你盡量隱藏自己。”
巷陌停下腳步。
高大娃娃臉的男人在空氣波動中顯形:“我覺得現在就挺適合不隱藏的,老板發(fā)消息,在圖書館已經解開了迷題,再說那個伊麗莎白都看到我了?!?p> 巷陌冷著眸:“安堯,你越來越不可愛了。”
安堯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冰涼了下去,回首間,沙包一樣的拳頭砸在一個渾身金燦燦的人腦袋上,一時間,紅白二色揮灑天地。
“草,老子哪里不可愛,老子明明那么可愛?!?p> 巷陌已經預見,這將是一場屠殺。
安堯動手殺人,他也沒有必要再留情,這座瘋狂的小鎮(zhèn)中,滯留的原住民,已經不能說是“人”了。
命運創(chuàng)造了七柄鑰匙。
空間之鑰,知識之鑰,光明之鑰,陰影之鑰,生命之鑰,死亡之鑰,以及……靈魂之鑰。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里是座小鎮(zhèn),它平凡而又繁榮,直到一小隊殘軍敗將闖入了這個沒什么特殊的小鎮(zhèn)。
將軍的野心很大,卻沒有相配于野心的實力與智謀,更何況,那個時代,有著一位流淌著龍之血的天命之人。
原本,這里僅僅是落腳處罷,但貪婪的將軍效仿著一些不太好的故事,趁著黑夜挖掘了這座小鎮(zhèn)的墳場,他想要撈一筆陪葬品,東山再起。
事實證明,挖墳都不會,他能東山再起個der。
將軍挖到了命運七鑰,然后在不小心之下,初解了空間之鑰,后果很簡單,他將這座小鎮(zhèn)與世隔絕了。
軍隊自然是沒有女人的,吃食可以自給自足,他們卻會終結于三代之內,不僅僅是因為女人太少,而是……與世隔絕的小鎮(zhèn)中,血脈在黏稠。
在和睦的表象下,是最令人恐怖顫栗的人心。
將軍想要用空間之鑰回去,出乎意料的,或許是生命之鑰,死亡之鑰與這個蠢蛋的相性更好。
小鎮(zhèn)中,再沒有了“死亡”。
可是,生人與死人還是有區(qū)別的,那無形的界限還在,他們互相排斥,互相厭惡,將軍的獨權,也更加的加速了瘋狂。
當生命連自己終結的權利都沒有時,那是怎么樣的痛苦。
將軍卻覺得,這是幸福。
為了延續(xù)后代,讓鎮(zhèn)子重新煥發(fā)生機,將軍的靈魂也越發(fā)丑陋,他終于可以玩弄那柄靈魂之鑰,他可以隨意更改靈魂的軀體,塑型然后創(chuàng)造。
于是,這座小鎮(zhèn)不光是生與死,連性別也只是一個笑話。
安息日,生與死的轉換,男與女的轉換,欲望的歡慶,小鎮(zhèn)的居民已經陷入癲狂,再無倫理道德,一個個不知所謂的新生命,在奇妙的混合中誕生。
這樣下去,會非常美妙吧。
將軍已經看到了未來。
一個不死大軍,不斷地生產延續(xù),永生的自己推翻了龍之王座。
這一天并不遙遠,空間之鑰已經初步掌控,至少,雖然無法出去,卻能迎接進來新鮮的人類,甚至,他掌控了知識之鑰,可以掠奪任意他想要的。
日復一日,在這瘋狂又病態(tài)的小鎮(zhèn)中,新鮮血液也被污染,居民們互相交換著知識,交換著生死,交換著肉體,沒有秘密,沒有分別。
直到那一天,兩個女人帶著一個快要死去的男人,來到了這個小鎮(zhèn)。
她們犯了錯,男人的離開,將是她們的罪孽,怨恨著,祈求著將軍,帶給男人新的生命。
但男人自己拒絕了,他如此悲傷,輕而易舉就看清了這個小鎮(zhèn)骯臟的真相。
明明到了生命的盡頭,那男人卻依舊強大,“我覺得這是污穢,真是悲傷啊?!?p> “難道,獲得永生,有強大的力量,不是最棒的嗎?”
將軍積攢許久的力量與知識竟然不足以打敗一個將死之人。
“我厭惡說話不經大腦的人?!?p> 銀袍紅發(fā)的騎士鎮(zhèn)壓了將軍,同時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那是對他人,以及自己的詛咒。
將軍以為,他可以蠱惑那兩位女子,她們如此愛著這個男人,又怎么舍得放手。
他錯的一塌糊涂。
她們無力殺死這份罪孽。
但有著其他辦法……
光明之鑰,暗影之鑰,她們合二為一,只為了那個男人最后的悲傷,將此地進行封存,永遠的行于土撥鼠之日,力求將軍再無重見天日之時。
安堯掰斷精鋼之劍,隨意的擰斷了對方的脖頸:“封印在松動,所以小鎮(zhèn)才遞出了邀請函對吧?!?p> 巷陌跟在他的身邊,有一人成軍的安堯在,性格同樣有些懶散的他,又怎么會浪費魔力。
“沒錯,伊麗莎白痛苦的看著一個個人類無法經受欲望的勾引,踏入深淵,她就像是一個程序的一部分,只能看著,卻不能再阻止了?!?p> 安堯總是多愁善感的:“那我們怎么處理,加固封印嗎?”
巷陌搖頭:“怎么可能,老板的風格,你認為他會放著伊麗莎白不管?”
巷陌不是人類,他也從不會說假話,那似乎是他存在的代價。
“希望,老板的七宗罪能干掉永生的鑰匙吧。”
生之鑰,死之鑰,知識之鑰。
那位被封印的將軍,掌控的權能很多,解放他,再干掉他,真不是一個好主意。
而此時的穆纖阿,正漫步在黑暗的階梯上,身邊漂浮的女人,金銀雙色的發(fā)隨風飄蕩,伊麗莎白沒有勸說,無論如何,她期待著穆纖阿能夠帶來結局。
哪管那結局是好是壞,只要結束這一切,也同時終結她的生命。
她說……她已經太累了。
巨大的空洞之下,胎息而動。
毀滅的生物,空寂之具現。
封印之中,那已經不能稱為人了。
被伊麗莎白抽離了靈魂之鑰的將軍,好像已經墮落成了扭曲的,邪惡的生命體,它在沉睡,永眠的沉睡。
因為,待它蘇醒之日,便是屠戮世界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