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鬢廝磨,果然是這世間最美的四個字。
李望舒蹲在酒店門口傻樂,大魔法師兩輩子,昨夜終于畢業(yè)了。
可惜哪怕食髓知味,也不能再繼續(xù)放縱,他已經(jīng)答應了早上頂著黑眼圈一臉憔悴來敲門的小姨子,不瞎整。
正回憶著美妙,一輛路虎撕拉一聲,驟然停在眼前。
“怎么還在這,趕緊上去啊,教授現(xiàn)在就等翻譯就位了?!?p> 林知魄風塵仆仆的從車上下來,扯著風衣,甚是焦急。
李望舒倒是想上去,誰知道一個冰島來的教授,安保感覺比王子都要嚴格,光門口就一排武警,死活不讓進,說啥不信他是翻譯。
三言兩語,林知魄便明白了個大概,一邊出示證件,一邊和李望舒碎叨。
“你連個翻譯證書都沒有,能讓你進才是奇了,你的外語怎么學的,看小電影嗎?冰島也有老師?”
林知魄不能不懷疑。
“語言這東西難道不是看一眼,摸兩下,頭上冒出個熟練度+1就能學的嘛。”
李望舒理所當然的說道。
林知魄不得不服,這個世界是有一些超脫常理的怪物。
“據(jù)說,這個教授研究的課題很牛啤,所以需要一些武裝保護,有幾個高級人員是寸步不離身的,你注意點不要亂招惹,他們要是瞎兇,實在不行,你就撂挑子?!?p> 林知魄也是個護短的人。
“大哥真好。”
林知魄注意到他整個人都容光煥發(fā),跟港片里那種被大佬賣了去送死的小弟一樣。
“注意自己的安全……”
林知魄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沉默的帶路。
她倒是接到了一些奇怪的消息,但聽起來實在不現(xiàn)實。
坐電梯到了4樓,李望舒吐槽了一句保鏢里絕對沒有米斯達,電梯門剛開,他就看到了站在雪白房門之外,精神抖擻與兩個黑西裝保鏢囑咐著什么的熟人。
“咳咳,看到?jīng)]有,那家伙就是這里等級最高的,一天天冷冰冰的嚇死個人,跟他相處,你就嗯,啊,就行?!?p> 林知魄借著咳嗽小聲跟李望舒?zhèn)鬟_著告誡。
李望舒臉色怪異。
這家伙確實不好相處,他還欠自己20塊錢,到現(xiàn)在都沒還。
白飛羽看到從電梯里出來的翻譯竟然是李望舒,腦袋里懵了一下,但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情報人員,還不至于把這點情緒寫臉上。
真他娘的,他們的計劃可不是這樣的。
這麻煩的女人找翻譯也就算了,怎么找到李望舒頭上了。
“安保指揮官,白飛羽?!?p> “翻譯,李望舒?!?p> 上前一步,兩人握了下手,假裝誰也不認識誰。
李望舒心中了然,他大致明白了細雪霓裳昨夜與自己說的擔心,很明顯,他們有一些事情,沒有跟自己說過,卻被自己誤打誤撞的找到了。
“查爾斯教授在里面,已經(jīng)等很久了?!?p> 白飛羽低眸,說實話,他不想讓李望舒卷入其中,如果說在別墅的那些日子,是幻想之時。
那現(xiàn)在,便是風起云涌之刻。
進了屋子,冰島教授與李望舒想象的不太一樣,他以為是那種一頭白發(fā)文質(zhì)彬彬戴著眼鏡的老學究。
然而這家伙锃光瓦亮的大光頭,滿臉橫肉,看見誰都是一臉兇相,直到自己和他打了個招呼,說明自己是翻譯,這貨就跟看見爹一樣激動。
自從李望舒表明身份,他開始收拾打理自己,嘴就沒停過。
“李翻譯,你是不知道啊,他們讓我吃了三天的咖喱牛肉飯,我辣椒過敏啊!”
查爾斯教授刷著牙含糊不清,然后皺了口江小白,漱了漱口。
李望舒由此有了結(jié)論,這貨是個狼滅。
“我說我要上廁所,他們就給我唱歌,我說我要研究一下數(shù)據(jù),他們就送我回酒店。水土不服我都服,就不服他們這個理解能力……”
查爾斯教授屬實被這幫家伙坑壞了,好不容易抓住個能聽懂的翻譯,便腹誹個不停。
“查爾斯教授研究的是什么呢?”
李望舒問道,他很好奇,這也應該是一個翻譯應該問的,要不等會他演講,自己術(shù)語一個不明白,不就扯了。
“基因合成技術(shù),我的成果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可以將兩個不同的生物,合成在一起。我將其叫做許博里翁射線合成?!?p> 查爾斯轉(zhuǎn)過頭說道,锃光瓦亮的大光頭還反射了一下廁所的燈光。
李望舒眉頭緊皺,這種聽上去就像是未來生物科技的東西,在這個時代,真的可以做到嗎?
哪怕他不太懂這種東西,基因合成技術(shù),好像不是代指將兩個生物嫁接,而是一個生物獲得另一個生物的特殊本領(lǐng)才對吧。
“小兄弟,看過《鋼煉》嗎?”
查爾斯教授笑瞇瞇的問道,可惜,那滿臉橫肉,一點都看不出慈祥和藹。
“看過,不過冰島也有《鋼煉》?”
李望舒很老實。
“當然有,我們又不是原始人,就像那聲大哥哥,我的許博里翁,便是這種技術(shù)?!?p> 查爾斯教授略有深意的說道。
我尼瑪!(;`O′)o!
不管他是不是開玩笑,李望舒是完完全全,感受到了來自于光頭教授的惡意。
在大隊人馬的護送下,眾人離開酒店,前往會場。
李望舒當然不知道,白飛羽和林知魄都是一樣揪了一路的心,然而,這一路上,風平浪靜。
“教授,許博里翁射線是將活著的兩個動物手術(shù),然后拼接保證它們一定可以融合嗎?許博里翁射線的夸大成份是否太高了。”
李望舒看著密密麻麻的研究報告提出問題。
“這種學術(shù)術(shù)語你也能看得懂?”
教授眼神一亮,這不是個翻譯,這是個生物科技學的苗子啊。
“還行吧,但本人對生物沒有興趣?!?p> 李望舒當然明白這種級別的教授,非常喜歡能有幾個學生。
“太可惜了,我認為你很有天賦,許博里翁射線確實如此,主要有兩種功效,一種是將射線變異過的基因打進生物的身體,讓其無害的長出另一種生物的特征,另一種,它也可以在保證一個生命體征還在的前提下,將另一種生物的肢體完美接到它的身上,挽救生命?!?p> 查爾斯教授眼睛微瞇。
“如果能將動物的肢體,安全的接在人的身上,這足以獲諾貝爾獎了?!?p> 李望舒回以平淡的笑容。
這種聽起來就完全不現(xiàn)實的東西,他故意說的仿佛可以隨時鼓掌一樣簡單。
“是啊,可以獲諾貝爾獎了?!?p> 查爾斯教授復述了一遍,嘴角的笑容卻意味深長。
世界線在收束。
謊言,是為了讓聽起來更像謊言的真實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