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總,車已經(jīng)備好了,是否現(xiàn)在就出發(fā)?”身穿黑色職業(yè)半身裙的齊方雅站在沉香木辦公桌前,輕聲問。
辦公桌的正中間,有一張黑色皮椅,皮椅上,坐著一位身穿白色西服的女人。
僅從容貌上判斷,可以看出,這是一位清純漂亮的女人。
但從氣質(zhì)上判斷,則令人覺得她是一位一絲不茍、雷厲風行的女上司,她的臉白皙明凈,但修長的眉卻微微蹙著,形狀分明的唇略略抿緊,稍稍抬眼,眉眼之間一派冷淡恬靜。
辦公室極其安靜,除了呼吸聲,便只剩下空調(diào)上下左右擺動的輕微聲響。
齊方雅安安靜靜地凝望著仍在翻閱文件的上司,不發(fā)一言。
顯然,她還在等一個回答。
坐在齊方雅面前的這位女人,是她的直屬上司,名喚柳卿言,是她所在的這家公司——格爾公司的副總、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也是格爾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至于為什么她是副總,齊方雅卻叫她“柳總”,那是因為格爾公司的總裁叫傅白。而傅總和副總發(fā)音相同,為了區(qū)別開,公司的員工一律喚柳卿言為“柳總”。
在齊方雅的印象中,柳卿言是一個工作認真又負責,年輕有為又漂亮的女人。
又過了好一會兒,坐在皮椅上的柳卿言終于抬頭,掃了齊方雅一眼,淡淡問:“禮服準備好了嗎?”
“嗯,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完畢?!?p> 柳卿言“嗯”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低頭攏了攏西服外套,“出發(fā)?!?p> “是。”齊方雅應了一聲,連忙跟上,一邊走一邊道,“柳總,碧昂絲這一次的香水展會,傅總也會去。另外,我聽說,碧昂絲最近聘請了一位剛剛回國不久的香水師,今天展會的重頭戲便是這位香水師最新研發(fā)的香水。”
柳卿言踩著高跟鞋,邊走邊問:“叫什么名字?”
“葉清風。”
聽到這個名字,柳卿言腳步微頓,隨后又沒事般繼續(xù)往前走。
葉清風,這個名字,她略有耳聞。
斯木集團的繼承人,顧珩。三年前,他把穗城翻了個底朝天,不就是為了找一個叫葉清風的女孩嗎?
“顧珩今天會去香水展會嗎?”柳卿言淡淡發(fā)問。
齊方雅點頭,“話說回來,碧昂絲的香水展,沒有哪一回是沒有邀請顧總的。”
看來,今天的香水展會有點意思。
柳卿言勾了勾唇,明眸染上星點笑意,“斯木和碧昂斯,兩家都是穗城奢侈品的大佬。碧昂絲辦香水展會,哪有不邀請斯木的道理?”
“也對?!饼R方雅也跟著笑了,“不過,這兩三年以來,斯木已經(jīng)有隱隱要蓋過碧昂斯的勢頭了?!?p> “按照現(xiàn)在的趨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年之內(nèi),斯木將成為穗城最大的奢侈品公司了?!绷溲圆[了瞇眼睛,望向停在門口的奧迪。
奧迪的車門旁,赫然站著身軀修長、西裝革履的傅白。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雙手插在西裝褲兜里,背對著陽光。
由于離得稍微有點遠,柳卿言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即便如此,她的心跳已經(jīng)莫名加快了。
傅白,她心心念念了七年的男人。
從大學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經(jīng)給了他。
格爾的一樓,是玻璃堆砌而成的,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風景以及行人。
如今是夏末秋初了,太陽依舊猛烈得很,天空藍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
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柳卿言才注意到,今日的傅白,系了暗紅色的領(lǐng)帶,整套西服是藏藍色的,內(nèi)里的襯衫則是波點白色襯衣。
簡簡單單的西服,卻是一副英氣逼人,玉樹臨風的模樣。
看到男人的俊臉時,柳卿言貝齒輕咬下唇,目光左右飄移不定,如果認真觀察的話,可以發(fā)現(xiàn),她的耳尖已經(jīng)略微泛紅了。
齊方雅側(cè)眸瞥了一眼自己的老大,眼眉帶笑,心中暗暗偷樂:果然,只有在傅總面前,老大才會有小女人的表現(xiàn)。
傅白筆直地立在原地,望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柳卿言,驀地涌起了一些念頭: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干凈干練的?那張臉,明明還是五年前剛開始合作時的嬌俏模樣??缮砩系闹赡蹍s早已褪盡了,全身上下乃至眉眼深處都帶著一種淡然處之,泰然自若的氣質(zhì)。
他仍然記得兩個人初相識的時候,她臉上淺淺的笑意以及彎成月牙似的眼睛。
明明是長相非常普通的女孩,但只要一笑起來,整個人都變得靈活生動了。
“傅總?!?p> “傅白?!?p> 兩個女人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傅白才從往事中回過神來,彎了彎嘴角,看向柳卿言,“我突然間發(fā)現(xiàn),你好像變了很多?!?p> “嗯?怎么說?”柳卿言不解,抬頭看他。
陽光下,女人的整張臉都曝露在他的視野中,那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仿佛一口夏天的井,吸引著他的目光。
傅白的心倏地一蕩,而后猛然移開了目光,清咳了一聲,“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越來越有當老板的氣質(zhì)了。”
柳卿言噗嗤一聲笑了,“承蒙夸獎,不勝榮幸?!?p> 傅白側(cè)頭瞟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女人,她的眼睛又彎成了熟悉的月牙彎了,真是極有感染力的笑容,讓人的心情都變好了。
他唇角微勾,“要是沒有你,格爾不可能成長得這么快,這些年,你辛苦了。”
“怎么突然跟我說這么客氣的話?這可真不像平常的傅白?!绷溲哉{(diào)笑了一句,“莫不是傅總您今天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傅白輕笑,“我剛剛才夸你成熟沉穩(wěn),看來是夸錯了。你呀……還是一點沒變?!?p> 還是一樣的活潑開朗,可愛爛漫。
“能得到我們的天才設(shè)計師傅白的夸獎,我高興嘛……這人一高興,不就容易得意忘形嘛?”柳卿言笑意更深,那張笑靨如花的臉跟正經(jīng)工作時完全是兩副模樣。
“上車吧!”傅白低頭看腕表,“再不出發(fā)就要遲到了?!?p> 隨后,兩人才雙雙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