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解毒
絕世的臉上收回感謝地神色,隨著云深消失的身影。轉(zhuǎn)身進(jìn)了東廂房。
云深慢慢的踱步走著,柏榷一聲不吭的跟在身后。
云深緩步走出來泠雪閣,不多時又走進(jìn)了落梅居,云深從房里換了衣服出來,柏榷一直都是一個表情。
云深不著痕跡的撇了一眼柏榷?!澳阌X著我不應(yīng)該說出十年前我中過毒的事,你覺得我說出來會讓九五之尊上的明白,我什么都知道,怕他對我痛下殺手?!痹粕钐袅颂裘肌栂虬厝?。
柏榷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擔(dān)心的神色一覽無余。
云深笑了笑,又似苦笑又似自嘲,“十年前,家破人亡,我與爺爺遷回桃花谷,九死一生。若不是因?yàn)檫@京中有我牽掛之人,我又何苦回到這暗潮涌動的地方。以前我沒有能力保護(hù)她,十年以后,我短不會不讓受一絲苦?!?p> 云深堅(jiān)定的目光看著院子里的落梅,眼神里是從沒流露出的幸福,仿若,有南輕落的世間,才是這時間最美好的存在。
京城里,兩大王府盤根錯節(jié),若是他與她在一起,皇位上之人肯定會不計(jì)一切后果拆散他兩,這幾次的刺殺就是很好的例子,不是他死,就是她死,總之就是九五之尊最為得利。
十年前,他把他逼出皇城,以為他再也沒有威脅,誰知,云深用十年的時間建造了自己的勢力,充實(shí)了自己的羽翼,才華,名望蓋天下,富可敵國。
皇位上的人終于開始慌,開始不止一次的刺殺,卻都能讓云深活下來。
世間之事哪有那么多的順風(fēng)順?biāo)?,不是只是不是自己?fù)重前行,就是別人替你負(fù)重前行而已。
云深收回視線,不由得失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現(xiàn)在還真的傻得很,以前從不會做的事情,現(xiàn)在跟著南輕落,一樣一樣的從未落下,十年間,只顧自己,自從來到皇城,心有不自覺跟著南輕落走。
柏榷看著自家世子現(xiàn)在的樣子,覺著世子還真是栽在了輕落郡主手里,只要輕落郡主在世子眼前,世間一切都可以失了顏色。
心里著想著,云深忽而腳步向前走去,只得收回心中對世子的評判,跟著世子向外走去。
主仆二人又重新來到了泠雪閣,云深自顧自的走進(jìn)東廂房,蕭然等人還是在外邊等著,跟現(xiàn)在南輕落并沒有讓別人進(jìn)去。同時站的的人里還多了鳳雨然,文琉璃,和邱萱,云深眼神撇一眼,進(jìn)了屋里。
進(jìn)屋的同時還跟在門外停住腳步的柏榷吩咐,“告訴院中的那幾個人,輕落郡主一時半會贏不了,等不了的回去,怕冷的去偏室坐著?!?p> 柏榷應(yīng)了一聲,覺著自家世子還真是把自己當(dāng)成主人了。不由得笑了笑,去轉(zhuǎn)告在院中涼亭下坐著的幾人,冬天如此寒冷的天氣之下,在涼亭里坐著等著也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幾人一聽柏榷轉(zhuǎn)告的話,盡管很不服為什么云深南輕塵就不阻攔,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們解不了毒。他們就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處,也就一直打算等南輕落醒了就過來。然后就一道回去了。
云深進(jìn)了屋,看著南輕塵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南輕落,自己也一言不發(fā),走到床邊的軟塌上坐下,看著床上熟睡的人。
南輕塵頭也不抬,就這樣坐著,“云深,你說落兒會好的是吧。”說話的語氣里充滿了無奈,害怕,無助,不安。
云深神色臉色皆是復(fù)雜,他孤身一人,父母都去世的早,他不明白南輕塵和南輕落之前的兄妹情。只能默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輕輕的回答了,“嗯?!毕袷腔貞?yīng),又像是再告訴自己,床上那個對他很重要的人會平安。
南輕塵依然不回頭,眼神盯在南輕落的臉上,“小時候,我三歲,她剛出生,我去看她,她很小的一小團(tuán)團(tuán),在我母妃的懷里。不哭也不惱,自己啃著小手指,我母妃對她說,這是哥哥,雖然她不會說話,但她對我咯咯的笑著,那是,我真的覺得,我這一生,拼近一切,我都要護(hù)她平安。從她出生到現(xiàn)在,父王母妃對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塵兒,父王母妃以后不在了,就要讓你護(hù)的落兒一生了。”
南輕塵忘我的說著,云深就靜靜地聽著。南輕塵和南輕落定是身后的兄妹情,就算南輕落心里滿滿的男女之愛給他,那她還有她愛的,愛他的家人。
南輕塵頓了頓,“就算她醒過來了,我都覺著我沒保護(hù)好她,她是那個小時候會甜甜的喊哥哥的落兒,是那個,我生她氣,她在我書房外邊守了我一個月的落兒,我怎么能沒保護(hù)好她呢?!?p> 南輕塵越說,嘴角就像是打些顫般,對啊,他沒保護(hù)好南輕落,心里的難受并不亞于云深。
云深走回去,輕輕拍了拍南輕塵的肩膀,南輕塵不好意思的停住了情緒。
二人就這樣,一人站著,一人坐在床邊,眼神都看著眨都不眨的看著南輕落。
許久,南輕塵再次開口,“京中這十年,我明白鳳燁對落兒丫頭的心思,你知道我為什么十年前通信告訴你落兒在京中的事情嗎。”
云深眸光微深,抿了抿嘴唇,眼神清明,遞給南輕塵一個眼神,示意南輕塵繼續(xù)往下說,南輕塵看了看云深的反應(yīng),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剛剛看著南輕落失落的情緒,更多的是幸福。
“因?yàn)槁鋬旱男睦镉心悖驗(yàn)槲蚁嘈?,你對于她,比皇室更為合適?!?p> 南輕塵似無奈的說著,但嘴角上又掛著鮮少見的笑意。
云深嘴角微勾,“我明白你的用意,這十年,若不是因?yàn)檩p塵,我也了解不了她這么多。我錯過她十年,我不會再錯過這一生。今日之事是我昨日與她生氣了,本該想到事情沒有那么簡單的,是我的錯?!?p> 南輕塵笑了笑,表示不在意,別人有意要害,自己又怎么可能獨(dú)善其身呢。
二人又是相似一笑,屋中靜靜,院中靜靜。
不多時,門外傳來稀稀疏疏的走路聲。
云深臉上染上一絲情緒,“應(yīng)該是無墨大師拿著藥回來了,我想出去看看,然后去煎藥?!?p> 云深話落,南輕塵輕輕點(diǎn)點(diǎn)了下頭,云深便轉(zhuǎn)身出去。
無墨大師拿來藥,見云深從屋里出來,心下一喜,立馬手中拿著的藥遞給云深。
“阿彌陀佛,正好這些草藥庫房里都有,還有一味山間雪,我讓小僧挖了送來。”無墨大師說話還有一點(diǎn)喘,但是好在雖然人已年邁,但是身體硬朗,說話很是連貫。
云深看著無墨大師的動作,表示了感謝,有對無墨大師說,不用讓小僧去找山間初雪了。
吩咐了柏榷去落梅路把他前幾天準(zhǔn)備泡茶收的幾罐干凈的初雪挖出來拿來。柏榷收了世子的指示立馬去了。
無墨大師笑了笑,表示理解?!斑@些藥材經(jīng)無墨大師的手,云深放心。大師若是累了,就請回去歇息吧,等下上玄國太子來了還有你要忙的?!痹粕羁粗鵁o墨大師,很是好說話的說到。
無墨大師聽到云深這般說話,也不在久留,作了一下揖便離開了。
柏榷畢竟是云深訓(xùn)練出來的人,做事還是有一定效率的,不多時便把一個壇子放在了泠雪閣的小廚房里。
云深誰也沒叫,自己進(jìn)了廚房,不讓任何人進(jìn),親自煎藥。柏榷一再表示自己煎會小心,云深斷然拒絕了。
柏榷無奈,只得作罷,現(xiàn)在外邊等著云深。
這幾壇子雪是云深剛來寒山寺的時候,吩咐柏榷收的。由于地下保溫,壇子又是密封的,山間的初雪已經(jīng)變成了清澈透明的雪水,泛著陣陣清香,撲鼻而來。
云深笑了笑,小心翼翼的的升了火,把藥和雪水放進(jìn)了藥罐子里開始煮。
如此天上的人,怎么做過如此之事,可是現(xiàn)在這一切看起來又是絲毫的不違和。云深熟練的動作就像是天生就是他做的一樣,煮個藥都煮出了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人氣息。
一炷香的時間,云深煮好藥,很是自然的拿過了一個碗。拿起腰間的匕首,眼都不眨一下,從手掌上一劃,鮮艷的紅色血液流出,一滴滴的滴進(jìn)了云深剛剛拿出的碗里,鮮紅的顏色與雪白的瓷器,看起來是那樣的耀眼奪目。
放了差不多碗高度的四分之一,云深住了手,摸氣懷里的手帕,給自己包扎好,又把藥罐子的藥倒出,藥與血液充分的融合。
云深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端著藥出了小廚房。
柏榷看著云深手里的傷,他明白世子決定的事情定不會改變,就像當(dāng)初認(rèn)定了輕落郡主一樣,十年都不曾改變,世間萬千女子皆入不了世子之眼。不過,輕落郡主也是世間僅有。
默默地看著云深走進(jìn)了東廂房。
云深端著藥,南輕塵看見云深,眼里瞬間走了光芒?!八幇竞昧耍鋬嚎梢孕堰^來了。”
云深輕輕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深深地呼了口氣,雖然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但是手卻穩(wěn)穩(wěn)的端著藥。
南輕塵接過藥,云深坐到床沿上扶起熟睡的南輕落,二人就在合作之下,一勺一勺的把藥喂近了南輕落的嘴里,看著南輕落一點(diǎn)一點(diǎn)下咽的樣子,云深滿意的笑了笑。
不知過了多久,南輕落終于在迷迷糊糊中喝完了藥,云深像是完成了一項(xiàng)任務(wù)般。南輕塵很是自覺的出去了。
云深就這樣抱著昏睡的南輕落,不停的說著話,想著,南輕落會醒過來的吧。
不知過了多久,外邊有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明顯是鳳燁回來了,鳳燁緊張南輕落的念頭應(yīng)該是不亞于云深的吧,但是他不同的是,他沒有云深這般的光明正大,他對南輕落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可沒有一個人敢拿到明面上去說,包括鳳燁,皇家的人就是這般的畏首畏尾。他若表現(xiàn)的太過,他的父皇會厭惡他,他要是去請旨賜婚,會說他有拉幫結(jié)派,謀奪皇位的可能,他若表現(xiàn)得在乎非常,定會有損皇家顏面。鳳燁有自己身份的難處,不得不考量自己的身份地位。
鳳燁也不管外邊柏榷阻攔,推門而入。
跟在鳳燁身后來的,不止只有上玄國太子一人,還有一女子,一身華艷的紅色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