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宮,沒有一點人聲,一點也不像在徐王府一樣。
隨意找了個地方,撫著扳指,將扳指取下,又戴上,反反復(fù)復(fù)好多次,直到手指都紅了。
腦海中浮現(xiàn)的全是在徐王府的場景。
“阿言,別怪我,你去那里才是安全的?!必脸茌p吻著扳指,林丞相的手伸不到那里去,“等到處理好了一切,我再接你回家……這一次決不食言!”
“太子殿下比我想的要快??!”南以寒一襲紅衣坐在椅子上。
“難得大白天鬼王沒有睡覺!”亓楚衍是孤生一人來的。
“白述,讓人上茶。”南以寒換了個姿勢,做勢讓亓楚衍坐下。
“鬼王的另一個侍衛(wèi)怎么不在。”亓楚衍聽見南以寒讓白述去上茶,才發(fā)現(xiàn)他身邊的另一個叫白純的人不在。
是去找人了嗎?
“太子殿下管太多了吧!”南以寒看著亓楚衍,“現(xiàn)在這里就我們兩個,你想說什么便說!”
“你說的我答應(yīng),等我登基我可以再給你五座城,但是我有條件?!?p> 南以寒輕笑了一聲,“我對于另外的五座城沒有興趣,所以你的條件不用說了?!?p> “我不知道鬼王殿下為什么提出讓阿言和親。”亓楚衍肯定地說,“但鬼王殿下是沒有斷袖之癖的吧,否則怎會為了找一個女子,滅了那么多小國?”
“太子殿下這么有自信!”南以寒嗤笑一聲,整了整紅衣,“我以為徐小王爺對于太子殿下沒有那么重要?!?p> “徐王爺尸骨無處,太子殿下到現(xiàn)在可什么作為都沒有?!蹦弦院馕渡铋L。
“他們我自一個都不會放過!”亓楚衍溫柔笑著,“阿言,還有在徐王府度過的這十二年對我的意義,孤獨至今的鬼王應(yīng)該是不會明白的?!?p> 十二年,八年自己觸碰不到的阿瑾,四年未曾見到的阿瑾,與亓楚衍一起長大。
這個人深以為阿瑾是男的,卻還會喜歡她……南以寒面具下的臉便得凝重。
亓楚衍自是感覺到了南以寒的變化,只是以為是因為自己戳中了他的痛點。
“我同意你的要求,但我要你保護(hù)阿瑾,絕不可傷害她,待我登基我再給你五座城市,我會幫你找你想要找的人。那時我們一人換一人!”
“哈哈哈哈!太子殿下計劃得真周到!”南以寒鼓了鼓掌,“太子殿下是認(rèn)為我找不到嗎?”
“鬼王找得到就不會滅了那么多國家了!”
亓楚衍十分地有把握,只要鬼王答應(yīng),等大亓的一切解決,兵力養(yǎng)足,即使沒有找到那女子,也可以將其阿言帶回來。
“我自然不會傷害徐小王爺,你后面提的要求本王并不需要?!?p> 亓楚衍聽著南以寒的話愣了一下,那他到底求的什么。
南以寒起身,看著亓楚衍,“只是到時太子別后悔!”
“孤絕不后悔!”亓楚衍得到了南以寒的保證。
“再過半月本王便要離開了,太子殿下可是要安排好時間?。 蹦弦院粗脸艿谋秤暗?,“本王還想去見見未來的王妃,望太子殿下引薦一番!”
亓楚衍頓了頓繼續(xù)往前走。
“等到亓楚衍明白一切,一定會后悔的?!被貋淼陌资隹粗脸艿谋秤暗馈?p> “后悔了也沒有用!”南以寒看著手中的玉佩。
“難怪鬼王昨日回來就去問亓國欽天監(jiān)良辰節(jié)日,原來是為了此?!卑资霈F(xiàn)在才明白。
“到時候,徐王爺?shù)念^七也過了,阿瑾待在這里只會傷心。”南以寒有些期待帶阿言回南國,“東西準(zhǔn)備好了嗎?”
想看看她到了那個院子的反應(yīng),那三株桃花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開著。
“都準(zhǔn)備好了。”
南以寒點點頭,將玉佩戴在腰間,藏在外衣下。
徐王府到處掛著白布,客廳變成的靈堂。
徐沉的遺體已經(jīng)沒有了,骨灰也在雨中被沖得一干二凈。所以并沒有擺棺材,只是擺一個靈位。
徐言瑾一身白衣跪在靈前燒著紙,面色憔悴。朝綠跪在徐言瑾身旁。
老管家和王深王涉站著,接待來祭拜的人。
來來往往的多是朝廷重官,一個兩個的看到徐言瑾,便會可憐的搖頭。
徐言瑾聽著他們的話,算著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定親了吧!
“徐小王爺節(jié)哀!”來的人是林丞相,徐言瑾并沒有理。繼續(xù)自己的動作。
林丞相也不尷尬,接過老管家遞的香,拜了三拜,便交給了管家。
林丞相拍了拍徐言瑾的肩,“傷害徐王爺?shù)膬词謺业降?!?p> 徐言瑾頓了頓繼續(xù)著動作。
林芣苡作為林丞相的女兒,自然是知道了徐言的事。看著天色差不多了,應(yīng)該沒有多少人了。
林芣苡穿著一件白色斗篷到了徐王府。
便想去見見徐言瑾,想去看看之前趾高氣昂的小王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林芣苡老遠(yuǎn)的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林芣苡躲到了一旁,“那是太子殿下?!?p> 有許多平民也會來祭拜徐沉,所有白天大門都看著,也沒有看門。
林芣苡帶著帽子,跟在亓楚衍身后,也沒什么人注意。
亓楚衍看著才幾天不見,就瘦了那么多的徐言瑾,一陣心疼。
亓楚衍自己去拿香,點上,認(rèn)真的拜了三下,“徐叔叔,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阿言的!”害你的人,我早晚會讓他們償命的!
亓楚衍親自將香插上,跪到徐言瑾身旁,同他她一起燒著紙。
徐言瑾聽到亓楚衍說話的時候,便知是他了,但現(xiàn)在才看到亓楚衍穿的是白衣。
“太子殿下,您現(xiàn)在穿白衣不合適吧?!毙煅澡穆曇粲行┹p,似怕打擾到徐沉般,她視線始終在火盆中。
“這里,沒有亓楚衍,只有楚宴!”亓楚衍燒著紙錢,“我在王府長大,徐叔叔對我如父?!?p> 原本面無表情的徐言瑾聽著這話,卻紅了眼睛,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他為什么會是亓楚衍!
“你知道是誰,對嗎?”徐言瑾的聲音更加輕,轉(zhuǎn)頭看著亓楚衍,“我也知道兇手是誰?!?p> “阿言,你……”
“放心,我不會沖動?!毙煅澡洲D(zhuǎn)頭看著火盆里的火,放著紙錢,“畢竟,我成了大亓史上第一個出嫁和親的王爺了!”
亓楚衍轉(zhuǎn)頭看著徐言瑾,原本眼睛就紅了,現(xiàn)在火光映在她臉上,顯得更紅,“阿言,你信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