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清香,月色如水。
和薇薇安酒足飯飽之后,就來到后院中央位置的這一座古色古香,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這里,默默觀賞著周圍風(fēng)景的葉秋,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忍不住隨口吟詩了半句:
“春庭月色灑銀沙,南斗低垂映樹丫。
此夜偏知風(fēng)意暖,蟲吟輕透綠窗紗。”
“好詩?!?p> 于是,隨著某人隨口背誦的詩句,旁邊立馬就傳來一聲有些輕微調(diào)侃的爽朗話語:
“葉將軍,你這才剛過來幾句,就開始思鄉(xiāng),就不怕引起軍心浮動嗎?”
“哈哈,就因為思鄉(xiāng),才更不能離開這里呀?!?p> 看著突然夜訪的仙唐劍圣,就這么踏著荷葉走來,笑著站起身子的葉秋,先是揮手示意在自己身邊現(xiàn)身的赤木百代退下,這才一邊示意這位裴大將軍坐到自己對面,一邊很是坦然的回了一句:
“我輩軍人在邊疆苦寒之地,飲盡這里的雨雪風(fēng)霜,不就是為了讓自己身后的家鄉(xiāng),免遭戰(zhàn)火侵襲,平安富康嘛?!?p> “你呀。”
沒想到自己這個百戰(zhàn)老兵,竟然被一個還未成年的新人,反將了一軍,裴旻只得輕笑著點指了某人一下,這才落落大方的坐了下來,再次反將了一句:
“我說,你不會連杯茶水,都沒有吧?!?p> “當然,有了。”
裴大將軍發(fā)話,身為主人的葉秋,自然是趕緊一邊伸手示意早就等在月亮門口的年輕侍女,將準備好的茶水,和精美的糕點水果端了上來,一邊又笑著解釋了一句:
“不過,酒就不行了,畢竟我還沒有成年?!?p> “是呀,你還沒有成年?!?p> 似乎被這個詞語觸動了自心底的某個東西,裴大將軍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幾分溫柔的懷念之色:
“曾經(jīng)何時,當年的我,也是這樣的意氣風(fēng)發(fā),直到……”
“直到……”
作為仙唐少年的大眾偶像之一,自然清楚這位裴大將軍也是在未成年時,就前來北塞游歷,并順手成為五階劍圣這種路人皆知光榮事跡的葉秋,心中八卦的心思頓起,下意識的接了一句。
“你或許還不清楚,當年我在北塞游歷的時候,才只是一名三階巔峰的大劍師而已。”看著對面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好奇之色的少年,心中莫名一動的裴旻,終于說出了一個隱藏在心底的巨大秘密。
“那……也太快了吧?!?p> 于是,葉秋自然很是配合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接著似乎想到了什么的他,眼睛里便滿是異彩之色:
“莫非,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奇遇?”
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從三階變成五階大成的帝國劍圣,這晉升速度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
“如果,只是一個遇見前輩高人的奇遇,那就就好了?!?p> 不知為何,這位曾經(jīng)一劍鎮(zhèn)守北塞十余年,致使草原部落不敢南下陰山牧馬的仙唐劍圣,眼睛里竟然露出了某種極其復(fù)雜的痛苦,以及莫名的懷念:
“比起這個所謂的奇遇,我寧愿多花費十年的時間?!?p> “裴大將軍,你的意思是?”
兩世為人,都處于吃瓜群眾積極分子的葉秋,很是識趣的揮手,讓院子中的所有人,除了默默站在旁邊的赤木百代,全部都退了出去。
“那是我聽到你父親掃蕩草原的事跡,一時興起,便將我離家的第一次出外游歷,放到了長城外?!?p> “然后,跨出長城的第三天,在陰山某處無名山間的小道上,剛剛伏殺了一隊過來打草谷的白狼帝國邊軍小隊,準備離開的時候,山腰部位的灌木叢里,突然傳來一道似乎蘊含著鼓勵的掌聲?!?p> 說到這里的裴大將軍,眼睛里突然充滿了一種讓人頭皮忍不住發(fā)緊發(fā)癢的溫柔,就將手中的香茶一飲而盡,這才接著說道:“鼓掌的,是一位白衣白甲,但卻受到了重創(chuàng)的戎裝少女?!?p> “哦……”
沒想到還真有大料猛料的葉秋,眼珠子瞬間瞪得溜圓,第一時間拿起旁邊的茶壺,重新給裴大將軍的茶杯,細細的斟上。
“接著,我們就在一起,一邊擊殺著搶劫邊民的草原游擊小隊,一邊游歷了大半個月的北塞風(fēng)光?!?p> 說到這里,這位號稱只鐘情于劍,至今沒有娶妻的裴大將軍,輕瞥了一眼對面兩個已經(jīng)情不自禁伸著自己脖子,認真傾聽的吃瓜群眾,突然是話鋒一轉(zhuǎn):
“然后,傷勢好了幾分的她,就離開了。”
“啊——離開了?”
還因為至少也是用幾十萬字來描寫他們是如何愛的炙熱,愛的跌宕起伏的某人眼睛里,瞬間滿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就這?
然后呢?
“是呀?!?p> 可是對面的裴大將軍,卻依舊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她是在天外試煉中受到了伏擊,這才不得不用隨機傳送軸來到這里?,F(xiàn)在傷好的差不多了,自然要趕緊回去稟告師門?!?p> “哦,原來是這樣……噗?!?p> 終于發(fā)覺自己剛才姿勢有些不妥的葉秋,輕咳了一聲,裝模作樣的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大口香茶,這才隨聲附和了一句。
但隨即,終于抓中了某個重點的他,腦海里立馬涌出了無數(shù)的無限流經(jīng)典場面,嘴巴也一下子就張的老大,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驚道:
“天……天外試煉?難道,那位不屬于我們這邊的世界嗎?”
“屬于?!?p> 很可惜,裴大將軍給了一個很肯定的回答。
?。浚。。?p> 于是,某個心里突然開始泛起了億點點小心思,就等著下一句東風(fēng)徐來的新人,瞬間是呆若木雞。
“是的?!?p> 注意到裴旻看向了自己,一旁靜立不動的赤木百代,轉(zhuǎn)過臉來,語氣很是平靜的開口解釋道:
“大人,我們這個世界叫做天元大世界,我們所在的大陸,不過是天元大陸東邊的無盡海洋上,一處位置有些偏僻的大一些島嶼罷了。”
說到這里,赤木百代這才把臉重新看向了對面的裴大將軍,語氣很是鄭重的詢問:“裴將軍,那位女子既然能夠借助空間傳送的方式,離開我們這里,實力恐怕已經(jīng)是八階大圣了吧?!?p> “八……八階大圣?!”
因為站到了風(fēng)口上,這才勉強飛起來的小鎮(zhèn)做題家,腦海之中再次浮現(xiàn)出一位雷公嘴猴子模樣的葉秋,這一下顯得更加有些迷惑了。
“大人,其實五階之上,另有乾坤。”
看到葉秋臉上滿是疑惑,重新轉(zhuǎn)過臉的赤木百代,很是認真的解釋道:“六階為圣者境,可以從傳說中的次元世界,吸取無窮無盡的能量,自身壽元可以輕松突破150年的限制,最多能夠擁有五百年的壽元。
“七階則是不死境,相對于四階的斷臂重生,達到了滴血重生的恐怖地步,壽元更是能無限接近千年?!?p> 說到這里的赤木百代,停頓了一下:“根據(jù)我們的估計,那位11區(qū)的真正領(lǐng)導(dǎo)者,就是一位受到了重創(chuàng)的七巨頭?!?p> “八階就是大圣,領(lǐng)悟了空間法則的奧義,將自己的領(lǐng)域,直接升華為傳說中的洞天世界,也就是懸浮在自己腦后的法則之環(huán),從而以它為錨點,操控空間去到自己曾經(jīng)定位過的地域?!?p> “至于九階,應(yīng)該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最強,可以無中生有,虛空造物,揮手之間就能改變物質(zhì)的原來結(jié)構(gòu),指水為油,點石成金的圣王境界。據(jù)說,號稱天元大陸最強勢力,幾乎獨占了天元大陸北域,能和其他九大勢力相抗衡的妖皇山,也不過有三位達到這一境界的妖皇?!?p> “至于,再往上的準帝境界,我們天元大世界的最后一位準帝,戰(zhàn)死在天外戰(zhàn)場之后,已經(jīng)有上萬年沒有產(chǎn)生了,更別說可以輕易掌控天元大世界所有的力量,被稱作世界之主的大帝了?!?p> “嘖嘖,這還真是……”
掃了一眼眼角閃過了一絲莫名斗志的赤木百代,又看了一眼對面只是含笑不語的裴大將軍,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的葉秋眼睛里,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向往之色。
有這么一位疑似八階大圣的大能,貼身指點,就是一頭……。
咳咳,更何況是原本就有劍圣之姿的裴大將軍。
“你猜的不錯,那幾日的指點,真的堪比我數(shù)十年的苦修?!?p> 似乎看出了某人在想什么,裴大將軍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眼角飛快閃過了一絲莫名的遺憾:“可惜,因為某些緣故,已經(jīng)踏入五階的我,決定繼續(xù)留在北塞,所以……”
說到這里的裴大劍圣,手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枚正面用篆文刻著一個‘素’字的漆黑色令牌:
“那位也覺得很是惋惜,便給我留下了這一枚可以直接傳送到天元大陸東域的傳送令牌?!?p> “裴將軍,你的意思是……準備離開這里?”
愣了一下的葉秋,臉上終于滿是慌張的神色。
這是什么意思?
我才剛到這里,正準備好好的大展手腳,你這位新設(shè)北方戰(zhàn)區(qū)真正的定海神針,就開始想著世界那么大,我想找一下最美的風(fēng)景啦?
“不?!?p> 知道這位誤會的裴大將軍,嘴角閃過了一絲微妙的弧度:“我想把這個傳送令牌,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