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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凌霄破九天

第六十九章 以血為引

一劍凌霄破九天 左之影 2631 2019-10-16 21:13:06

  殷千墳一語不發(fā),忽然身形一閃,手中刀刃已逼到高長煜身前。高長煜揮起手中赤龍格擋,卻見殷千墳身形偏轉(zhuǎn),已身在高長煜之后。高長煜左手微動,幾點火星橫飄在二人之間。

  殷千墳全不在意,手中彎刀正要套向高長煜脖間,那幾點火星忽然膨脹,在殷千墳黑袍上炸裂開來!殷千墳低吼一聲,連退數(shù)步,那漫天火星此時紛紛揚揚都向他聚來。殷千墳縱身一躍,強忍燒灼的疼痛,自火星中穿越,直跳入石棺之中。

  臺下弟子一片嘆息,這仿佛又回到了適才的場面,這些石棺能將高長煜的火行道術(shù)拒之棺外,那又如何能再勝得殷千墳?

  但高長煜冷冷一笑,說道:“殷千墳,你躲不掉的?!?p>  他手指微曲,那些火星從棺蓋縫隙中飄入石棺,只聽一聲轟鳴,殷千墳躲入的石棺已經(jīng)四分五裂。那些火星自碎裂的石棺殘骸中冉冉升起,又向著另一座石棺飄去。

  謝安石疑惑道:“火行道術(shù)歷來只能維系在施法者身邊丈余距離,為何這些火星能在整座擂臺范圍內(nèi)飄蕩?難道高尊長已突破到九陽境界?”他隨即搖頭,知道這想法太過異想天開。之前耿長風(fēng)雖能用火鳳遙遙攻擊左小影,也是憑借風(fēng)勢。他忍不住伸出左手捋著下巴,心說難道這也是火借風(fēng)勢?

  “是血?!比~硯霜道。左小影等人仔細看地面,見那高長煜曾經(jīng)站立過的擂臺地面,果然隱隱都有火星從泥土中飄出,正是高長煜被打傷時鮮血濺落的地方。

  “竟然是以血為引?!饼嬏斐蛇B連搖頭。太陰真人臉色一變,說道:“以血為引,在凌霄閣那邊不也算得是禁術(shù)了?”

  “不,這血引之法,怕是這火宗天才自己琢磨出來的?!饼嬏斐裳垡娔抢夼_上的火星炸開了一座又一座石棺,低聲道:“他畢竟年輕,修為尚淺,陰陽氣息不足,便以散在地上的血跡為媒,支撐他轉(zhuǎn)換的火行之力在整個擂臺上游走。算不得自戕身體?!?p>  “那么殷千墳輸了?!碧幷嫒藬嘌??!暗谄咝l(wèi)聲名赫赫的殺手,殺人無算的布勒赤,最后竟然輸在了凌霄閣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尊長手上。簡直就是一個奇跡?!?p>  “因時制宜,因敵制宜。”龐天成與太陰對視一眼,苦笑道:“這一代凌霄閣,依然不容小覷。”

  隨太陰真人一聲斷言,擂臺上最后一座石棺崩裂。不料碎石四散,卻仍未看到殷千墳的身影。眾人正在奇怪,高長煜眼中一道寒光閃過,右手赤龍向地揮動,漫天火星融匯至高長煜劍刃上,化作一條巨大的火龍掠過地面。欲從地下再施展偷襲的殷千墳被那火龍卷到半空,重重摔在地上。高長煜縱身沖上,手中劍刃直指殷千墳。

  一把折扇從火焰中出現(xiàn),輕輕搭在高長煜劍上。高長煜見聞洛城出手,不解問道:“聞宗師為何阻止我?”

  聞洛城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殷千墳,低聲道:“暫且停手,此人畢竟是凌霄閣叛徒,先聽掌門發(fā)落?!?p>  高長煜聽得此言,短劍納回袖中,身形一晃,聞洛城忙一把攬住他的肩膀。

  “長煜!”旭陽真人從比試開始時便一直穩(wěn)穩(wěn)端坐臺上,此時見愛徒竟無力站起,也不顧身份,從觀禮臺上一躍而下,湊到高長煜身邊,查看他的狀況。聞洛城搖頭道:“不礙事,大約是失血過多,又因為施展陣之術(shù)耗力過巨。”他將高長煜交給旭陽真人,轉(zhuǎn)頭對整個舞劍坪宣布:“月組比試,火宗尊長高長煜勝!”

  各國賓客見過雙方一場殊死搏斗,擂臺四分五裂,而兩個年輕弟子更最終以陣之術(shù)分出勝負,無不駭然,只響了幾聲稀落的掌聲。而中間的弟子們則大不相同,無論是哪一宗弟子,此時都為高長煜大聲叫好。林舒煥更幾乎連嗓子也喊啞了。

  待喝彩聲漸漸奚落,聞洛城又道:“殷千墳如何處置,請掌門示下?!?p>  “且慢!”一聲粗豪的喝聲驚到了眾人,只見一名黑衣大漢與五六個護衛(wèi)護送著一個干瘦老者走到臺前。干瘦老者咳了兩聲,有氣無力道:“殷千墳是我北魏安南副節(jié)度使,他來參加貴派玉鐲之試,比輸了也自當(dāng)隨我回北魏,怎能由貴派發(fā)落?”

  鴻戈真人站起身來,笑道:“北良王必定知道,昔日殷千墳打傷我一名弟子,一名尊長,犯下門規(guī),凌霄閣自當(dāng)以門規(guī)處置?!?p>  “笑話!”北良王一甩袖子,“剛才殷節(jié)度使已經(jīng)講明前因后果,倘若要以門規(guī)處置殷千墳,那請問貴派要如何處置那違禁的尊長?”

  鴻戈真人眉頭緊皺,孤寺真人被殷千墳重傷,實是罪有應(yīng)得,十年來生不如死,再多加責(zé)罰于心不忍。但北良王問及此事,卻不能如此回答,他正在措辭,卻聽樓下有人道:“掌門真人,北良王,殷千墳雖違背門規(guī),但他實有自己的苦衷,在下斗膽,請掌門赦免其違背門規(guī)之罪。”

  說話之人正是孤寺真人和聞洛城的師尊趙顯圮,他早知孤寺真人盜取禁術(shù),此時聽完殷千墳的敘述,更是心懷愧疚,若不是礙于門派尊嚴(yán),他早已要向殷千墳致歉。聽掌門默不作聲,趙顯圮接口道:“如今他被高尊長打成重傷,即便日后康復(fù),一身土行心法只怕也剩不得三成,便和門規(guī)中處罰的處死和廢其一身修行相差不多?!?p>  鴻戈真人心中了然,點頭道:“便依了趙尊長,北良王,你帶殷千墳下去?!?p>  北良王揮揮手,他身邊那黑衣大漢就是魔族混血鐵膽懷寒,走上前去,抱起了殷千墳的身體,但見他那黑袍之下,火燎之痕縱橫,已是進氣少,出氣多。他正要邁步,只聽背后一個聲音道:“等一等。”

  鐵膽懷寒轉(zhuǎn)頭,見剛才與殷千墳激戰(zhàn)的少年直起身子,伸出一只手指向自己懷里的殷千墳。魔族崇尚勇士,鐵膽懷寒對他印象不壞,便客氣問道:“尊長有何指教?”

  “違背我凌霄閣門規(guī)之事就算揭過,那他在漠北殺了那么多人,又當(dāng)如何償付自己的罪責(zé)?”

  鐵膽懷寒尚未答話,北良王先說道:“尊長在說什么?老夫聽不明白。殷千墳是我北魏忠臣,怎會擔(dān)上尊長口中的那許多條人命?”

  高長煜冷笑一聲,咬牙道:“殷千墳是北魏第七衛(wèi)的布勒赤,手上有近千條人命!”

  北良王緩緩搖頭:“我北魏只有六衛(wèi),何來第七衛(wèi)?布勒赤又是什么?殷千墳是我北魏安南節(jié)度使,你又有什么證據(jù)去指證他殺了近千條人命?”

  “你……”高長煜語聲一澀,無言以對。

  “高尊長,先不說你含血噴人,造謠生事。我且問你,即便真是布勒赤站在你面前,你又如何?”北良王走到高長煜面前,低聲問道:“這布勒赤乃一國之鷹犬,俗話說,打狗還需看主人,你敢冒著得罪一國的風(fēng)險,來貫徹你內(nèi)心中的公義?省省吧,年輕人,你看看你背后的前輩們,他們敢嗎?”

  高長煜看向身邊師尊,又仰頭看向臺上的一眾尊長,可最后他看到的是,是前輩們都沉默不語。

  北良王瞇起了眼睛,殷千墳沒有贏,沒有殺掉凌霄閣的才俊,他的確有一點不甘,但能讓這個春風(fēng)得意的天才如鯁在喉,又讓他心情大好。他轉(zhuǎn)而又向鴻戈真人拱手道:“煩請掌門真人替我國傷病療傷?!?p>  “不必了?!备唛L煜淡淡說道,北良王一怔,正欲接口,忽覺得一股熱流從面前涌過,隨即鮮血從殷千墳喉嚨上涌出,那以割喉而讓各國聞風(fēng)喪膽的布勒赤,終于被別人割斷了喉嚨,奪走了生命。

  抱著殷千墳尸體的鐵膽懷素動也不敢動,因為高長煜的短劍正指在他的后脖頸。那個年輕的尊長冷冷道:“如果真的布勒赤站在我面前,這就是他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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