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和煦,暖暖地照在霍小燕的臉上。她伸了個懶腰,嘴里甜甜得嘟囔著:“真舒服呀!”
一旁,招搖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霍小燕醒了。他用袖子簡單擦了擦嘴角,就趕緊坐到了霍小燕身邊,立刻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霍小燕先是一愣,然后趕緊躲開了。她不高興地朝招搖喊道:“招搖,你干什么?”
“別動,聽話。”說著,招搖猛地一拽。他本來只是想檢查一下,看看霍小燕是否發(fā)燒,身體可還好?結(jié)果,因為用力過猛,直接把霍小燕拉到了懷里。這一拉不要緊,兩個人都傻傻地愣在了原地。兩個人,莫名其妙的都停了下來,時間仿佛消失了。
這看似短暫的靜止,對眼前兩個人來說仿若是一個世紀那么長。兩個人誰也沒動?!爱?dāng)當(dāng)當(dāng)”,夜鳴敲了三下門,本來貼緊的兩個人,一下子像被雷擊了一般,突然分開了。
“進來!”招搖干咳了兩聲,整了整衣襟。
夜鳴走了進來,后面跟著端早飯的一眾女侍從。夜鳴讓大家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正準備退出去,卻無意間看到心主狼狽的嘴角。夜鳴很自然的走了過去,拿出干凈的濕毛巾,準備幫招搖清理干凈。
招搖忽然往旁邊一閃,低聲對夜鳴說:“給我吧,我自己來?!比缓?,他又看了眼霍小燕,緊接著簡單的擦了擦嘴角。昨夜,他緊張了一宿,生怕霍小燕得了什么癔癥。直到霍小燕睡著了,招搖才慢慢放下心來。桌子上,一壺一壺的茶,都是夜鳴昨天給招搖沏的,里面的茶水已見了底。
夜鳴吩咐侍女拿走空空茶壺,或許只有她知道,她的心主有多累。
話說回來,夜鳴比招搖大三歲,是從小跟招搖一起長大的苦命孩子。她無父無母,是招風(fēng)撿來的。招風(fēng)本是打算讓夜鳴給招搖做個伴,就當(dāng)個陪讀。誰料,這夜鳴讀書不行,反倒是極會照顧人。并且,她對招搖也是非常用心,小小年紀就能事事以招搖為先,說是招搖的大姐姐,其實比瑤姬照顧招搖還要妥帖。久而久之,這夜鳴就成了招搖的貼身侍女,一直照顧招搖。無論是飲食起居,還是吃穿用度,招搖的一切事情,都是夜鳴在搭理。
曾經(jīng),他們小時候,瑤姬就跟招風(fēng)提過,說是將來把夜鳴留在招搖身邊也好,只要她愿意。招風(fēng)并不是很贊同,他總是深情的看著瑤姬,說:“夜鳴也是個好孩子,咱們不能因為出身就委屈了那孩子。她要是愿意跟著招搖,那我沒話說,那是招搖的福氣??桑情L大了,有自己心意之人,我們就當(dāng)是她的再造父母,也要帶她如女兒般,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把她給嫁了?!爆幖t笑著看著自己選的丈夫,滿意得很。
擁有一個寬厚、識大體的男人,既是女人的福氣,也是女人的悲哀。
霍小燕算是招搖第一次認真領(lǐng)會蒼龍心宿的女孩子,夜鳴明白,所以她對霍小燕也格外用心。只要霍小燕在,夜鳴準備的早餐就總是帶著人類世界的早餐,比如豆?jié){、油條和包子之類的。所以,霍小燕在蒼龍心宿從未覺得有疏離之感。
今天,夜鳴照顧招搖本是本分之內(nèi)的事情,招搖故意躲開,卻是怕霍小燕看到。事實上,他有點庸人自擾,人家霍小燕壓根沒注意到。但是,這舉動卻提醒了夜鳴。夜鳴心思細膩,明白招搖的用意,他是不想讓霍小燕看到。但,夜鳴心里同樣產(chǎn)生了一種異樣,一種不舒服的異樣。她本以為,霍小燕不過就是個打醬油的朋友,偶爾串個場,不會在蒼龍心宿久住,也不會改變什么。可是很明顯,夜鳴想錯了,霍小燕已經(jīng)被招搖刻在了心里。
霍小燕朝床上看去,看到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打哈氣的霍小燕,心里很不是滋味。夜鳴也不知道,這異樣到底是為什么。只是,她忽然就不太喜歡霍小燕,希望她趕快離開。不過,她沒有資格希望。那心中的不悅只是一閃,便消失了。因為,招搖會讀心,夜鳴知道這么想是危險的。
招搖招呼霍小燕過來吃早飯,她卻慢吞吞地賴在床上。霍小燕嘟嘟囔囔地說:“招搖,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我頭有點疼,我再睡會兒哈?!被粜⊙啾臼窍胭嚧玻瑢嶋H上她自己不自知,她是身體太虛,所以總是困意連連。
招搖卻擔(dān)心起來,他親子把桌子推到霍小燕床邊,拿起一根油條,在豆?jié){里沾了又沾。等油條充分的與豆?jié){融合,招搖才一邊端著一個托盤,一邊把沾了豆?jié){的油條遞到霍小燕嘴邊說道:“吃一口,就吃一口,吃完你再睡?!?p> “招搖,你怎么變得婆婆媽媽的啦?!被粜⊙嘁贿叧?,一邊嘲笑他。
招搖卻不聽她的抱怨和譏諷,只顧低頭數(shù)著她到底吃了幾口。待霍小燕吃了小半根油條,招搖才放下心來。他扶著霍小燕慢慢躺下,又給她蓋上被子?!澳愫煤盟桑揖驮谝慌?。”說著,招搖準備把小桌子推回去。
夜鳴準備幫著心主一起推,招搖卻很不高興,他微微皺起眉頭:“夜鳴,怎么還在?”
夜鳴立刻松開了手,低頭說道:“是,馬上走。”說完,夜鳴立刻走開了。
招搖獨自一個人把桌子推了回去,又喝起茶來。他一刻也停不下來,正一邊往嘴里遞茶,一邊思索著霍小燕接下來的學(xué)習(xí)內(nèi)容。他想著,既然霍小燕突破了“冥想”,接下來就是要讓她開始用冥想,來簡單的制造時間通路。
不過,想到這個過程有點危險,招搖皺了皺眉頭:第一次時間通路究竟要通向哪里呢?哪里才是最安全最適合霍小燕的地方呢?
忽然,他腦袋里一道靈光,招搖忽然想到了“食館”。那是個好地方,而且他們半年前剛剛?cè)ミ^。從時間上來說,霍小燕現(xiàn)在的功力是沒有問題的;從安全角度來說,食館算是招搖的地盤,只要讓邵管家知會一聲就好,不會出太大的紕漏。
這么想著,招搖整個身心也逐漸放松下來。他一手拄著下巴,在靜靜的晨光中睡著了......
或或無心
愛是世界上最沒道理的事情,愛了便可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