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循著白素貞給的地址,他先是在繁鬧的街上找了找,然后找到一輛牛車,那牛車上似乎裝得都是干草。
許仙向那牛車的主人問道:“你這是要往哪里去?”
“干嘛?”牛車主人穿著一身粗布衣服,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仆從。
“這樣,我給你點碎銀,你能不能載我去到城南南郊?!?p> 說罷許仙便掏出了一兩碎銀。
那牛車主人一看那銀子,立馬便心花怒放,忙不迭的道:“可以可以,去得去得?!?p> “這樣便好嘛?!闭f罷許仙便將碎銀給了他。
然后他便徑直坐在了干草之上。
還別說,簡陋是簡陋了點,可是屁股坐在干草上還是挺舒服的。
當牛車駛動,許仙干脆便躺在了干草上,嘴上叼著根干草,悠哉悠哉地欣賞起沿路的風景。
而牛車主人也一路很興奮地趕著牛車,牛車的行駛速度絲毫不弱于馬車。
要知道,在許仙所處的這個時代,一兩碎銀已經足夠一個人一個月的生活開支了。
所以那趕車人才會那么高興。
任是這樣,牛車也在路上足足行駛了一個小時方才到達目的地。
“好了,就在這兒停吧?!痹S仙看了看遠處的一座房屋,然后對牛車主人說道。
“需要我在這兒等著嗎?”牛車主人道。
許仙想了想,還是道:“還是別了吧,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去。你就先走吧?!?p> “那好吧。”說罷牛車主人便先行離去了。
許仙踱步幾百米便來到了那所府邸前面。
門楣上寫著“白府”兩個字。
白府,白素貞,應該就是這兒了吧,許仙心道。
許仙遂扣了扣環(huán)首。
另一邊,屋內。
小青從柱子上滑了下來,嘴里還有一只蛾子,只見她青色的大尾巴在外,煞是駭人。
“姐姐,我好像聽見了門外有什么聲音?!?p> “你是不是耳朵最近不好使,失靈了?門外哪里有人?!卑姿刎懙?。
“姐姐,你仔細聽。門外的確是有人嘛,我哪里就騙你了?!?p> 白素貞這時豎起耳朵側耳細聽。
“不好,我倒忘了,怕不是許公子上門了?!?p> “我就說吧。老實人果然是有所圖,他怕不是著了色相,傾慕你我姐妹的皮囊了,哈哈哈……”
“再瞎說我就撕爛了你的嘴?!卑姿刎懜嬲]小青道,“快些收起你的尾巴,學人走路,一天天就沒個正經人形?!?p> 小青抱著柱子,嬌嗔道:“人家本來就不是人嘛,哪里來的人形?!?p> 小青現(xiàn)在變幻出了兩條腿,可走路還是一扭一扭的,“這學人走路真是麻煩,一天下來的話不把人累死?!?p> 白素貞這時已然收拾起了妝容,然后整理微笑著出了屋子。
白素貞來到門前,然后從里向外推開了門。
“哎呀~~是許公子啊,許公子怎地就尋到這兒來了呢。叫奴家沒個準備?!?p> “那個,我是來還傘的?!痹S仙略帶羞澀道。
“哎呀~~這個破傘有啥可還的啊,叫奴家好生慚愧?!?p> “這傘還是得還的,畢竟我是說過的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嘛?!?p> “來,公子請進,別客氣?!?p>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許仙隨白素貞一起進屋,走過庭院,他也感嘆這庭院的造化之功,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神力啊。
許仙當然知道這全是白素貞幻化出來的東西,但是他不會就此說破。
到了里間的屋子里,許仙也看見了小青,小青此刻正襟端坐,正在優(yōu)雅地喝著茶,一如泛舟西湖上的情景。
“咦,這是貴公子來訪?!毙∏嗾f罷便要起身行禮。
許仙忙說道:“不用了,小青就坐著吧。我就是來還傘的,馬上就走?!?p> 許仙雖是這么說,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坐了下來。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恬不知恥的人才能把事情辦成嘛,更何況此刻的許仙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許仙了。所以也沒那些拘謹。
厚顏無恥之徒才能活得更久更快活嘛。
“來,公子,喝一杯熱酒,這是奴家親自釀的酒?!?p> 許仙飲了一杯,立馬叫好道:“這真真是天底下最好喝的酒了,簡直是瓊漿玉露一生逢,人間不得幾回見啊。”
小青一直在旁邊偷笑。
這許公子可真是老實啊,著實老實的有些可愛了。
無意間,小青自然潛移默化的開始喜歡上了這叫做許仙的老實人。
小青:“公子,我叫小青。你的東西掉了?!?p> 許仙:“我知道你叫小青,哪有東西掉了?”
許仙轉了轉身也沒看見有東西掉落。
小青卻在一旁調笑道:“哈哈,果真是老實人,真好玩?!?p> 白素貞這時訓斥小青道:“胡鬧,一邊去!”
“哼,生什么氣,不就是陪老實人玩玩嘛,看把你給著急的?!?p> “不打緊的,我不怪小青,我倒覺得她挺有個性。”
白素貞聽許仙這么一說,表情自然是讓人捉摸不透,不知是喜還是怒。
抑或都有。
小青這時卻有些變本加厲,“我說怎么來著,人家許相公都沒說啥,倒是姐姐你給火急火燎的,簡直有失體統(tǒng)?!?p> “好啊,你連姐姐我都敢罵,你是活膩了嗎?”
說罷白素貞便要去拔劍,許仙這時方才看見了屋子里居然還有一個架子,架子上赫然還是一把寶劍。
白素貞這時又將劍身插了回去,她連忙微笑解釋道:“公子誤解了,這些只是我們以前走江湖的道具,純粹是擺設的物件?!?p> “走江湖?”
“啊,對啊對啊,就是大街賣藝的?!?p> “啊,你們還賣過藝啊,看不出來啊?!?p> 許仙心道,我看你們怎么把謊話給圓回去。
“對啊,別看我們住的是豪華府邸,可是我們也曾有過一段刻苦銘心的日子,唉,那段時日還真叫人甚是懷念啊?!?p> “我已經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小生這廂有禮了?!?p> “誒,公子這又是作甚?”
“我敬佩姑娘們的人生,當受我一禮。”
白素貞和小青都齊齊懵了。
她們一時也鬧不清現(xiàn)在是個什么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