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真有些惶惑了,他覺得是摯友在故意嚇自己,然而分明又從摯友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玩笑成分。
“可是你不是說你的父母已經(jīng)去世多年了嗎?”怎么可能又在這個節(jié)骨眼又突然出現(xiàn)了呢?
“這也正是我納悶的事情,因此我才執(zhí)意要留在這兒?!?p> 張真真這下知道了杜明的初衷。
“難不成……”張真真大膽試探著問,“你父親當年并沒有死?”
杜明道:“不可能,我親眼看著他們火化的。”
要說這單純只是杜明的幻覺也說不通啊,實際上張真真也看見了。
“你爸可有兄弟啥的?”張真真再次問道。
“沒得?!倍琶鞔_信道。
“這就令人費解了。”說實話這就有些靈異了,張真真心道。
“如今國家杜絕一切封建迷信思想,靈異題材更是嚴打目標,所以你我不能往那方面想,知道么?”張真真再次道。
杜明點了點頭,“說得是,這最多是個懸疑事件,所以我們才要調(diào)查清楚?!?p> 張真真也認真地點了點頭,“思想覺悟要提高是對的,絕不能授人把柄。特別是那些喜歡舉報的噴子或者同行。”
杜明又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還是去拜訪一下司機吧?!睆堈嬲娴?。
杜明猶豫了下,“真的有用嗎?和我們現(xiàn)下的事件有聯(lián)系嗎?”畢竟父母雙亡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啊。
“去看看唄,什么事情都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有的是浮于表面,有的藏在地心。”
杜明:“我覺得你最近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p> 張真真以前可沒這么多話,也不會說這些含義不明的話?!?p> 現(xiàn)下也沒別的頭緒,杜明決定順著張真真的路線走下去。
所以他們一同來到了警局,找到了當年處理這件事的警察,所幸的是當年負責此事的警察還有一位在職,不過他也年屆五十多了,應該也離退休不遠了。
老警察的發(fā)絲都白了許多,看起來就像個退休老人。
“都這么多年了,檔案都丟在倉庫了,一時半會也難得找到。你們?yōu)槭裁催€要對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懷?!崩暇煜氩幻靼住?p> “您還記得那個司機嗎?您知道他現(xiàn)在住在哪兒嗎?”杜明覺得探問當年的事件是不可能了,當年沒有數(shù)據(jù)入庫,人的記憶又不可靠,所以只問當下。
“你讓我想想?!崩暇旆隽朔鏊睦匣ㄧR,認真回憶著。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老警察突然說道:“我好像記起來了,你是那次事件受害人的兒子吧?”然后這位老警察就差貼在杜明臉上看了,看得杜明很是尷尬,“一眨眼的時間你都長這么大了啊。不錯,不錯,是個好小伙。這些年過得很是艱辛吧,也挺不容易的?!?p> 老警察的這番舉措讓杜明和張真真都很是懵逼,似乎這不符合他們的想象。警察局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人情味了?
不過反觀局里進進出出的年輕警察,他們也就釋懷了。原來接力棒已經(jīng)交到了下一輩人手上了。
面對老警察的寒暄,杜明極力應付著。
而就在對方即將將重心放在司機身上之際,他卻突然停頓了。
老警察盯著杜明望,好似他臉上有臟東西似的。
“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不會還想找司機的麻煩吧?”老警察居然是這么想的,他以為杜明的來意是尋得司機的下落,然后加以報復。因為有許多人經(jīng)過多年也還耿耿于懷。
“您大概理解錯了我的來意,我并非是想要尋仇,我今天來是想與過去和解,順便問些當年我沒了解清楚的細節(jié)?!?p> “真的是這樣嗎?”老警察的眼神里有些猜疑不定。
“如果您不信,大可以現(xiàn)在就拘留我,我不反抗不上訴?!倍琶髁x正言辭道。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希望你們年輕人不要毀壞了自己的名聲。”
隨即老警察去到一間辦公室,杜明和張真真在走廊的座椅上等候著。
五分鐘后老警察從辦公室走出,然后向杜明說了司機現(xiàn)在的居住地址。
“不過這信息已經(jīng)是半年前的了,我也不確信他還在不在那兒。”老警察說道。
“這樣就可以了。”杜明說道,并且對老警察致以誠懇的謝意。
小小的警局依舊有穿著制服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那些都是年輕的干警,他們的表情都顯示著自己的忙碌。
隨后,杜明與張真真便再次驅(qū)車駛往老警察所說的那個地址。
長長的公路無邊延伸著,杜明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恍如隔世。
最終汽車停在了一棟斜坡路段的樓群間。
這里都是一棟棟別墅群,樓都不高,大約就三兩層的樣子,建得都很闊氣,都是獨棟獨院的,有著自己的小花園。
斜坡路段上兩側(cè)都有劃線的公共車位,杜明將車子停在了103號牌樓車位上,他們這時下車,徑直走到104號牌樓的大門前,這里早已停了一輛奔馳小汽車。
其實稱之為大門有些違和,準確點說,這其實是一扇柵欄門,只不過是不銹鋼做的,做得很現(xiàn)代感。
張真真伸手按響了門上的門鈴。
很快里面就有動靜,杜明只聞摩擦在地板上的腳步聲。
來人顯得很是急躁。
很快就聽見了不滿的聲音。
“誰啊?!這大晚上的,要不要人睡覺了?”
不多時不銹鋼大門上便豁然現(xiàn)出了一個洞,一個四四方方的約莫彩筆盒大小的洞。
從里面現(xiàn)出一張臉來,那是一張中年男人的臉,生得有些目露兇光。
“你們是什么人?”門里面的人開始高度警惕起來。
此刻天色已近黃昏。
“您應該也見過我?!倍琶魍蝗坏馈?p> 里面的人眼神更加凌厲起來。
“我真沒見過你,不好意思?!闭f罷對方就欲將開口合上。
這時杜明迅速道:“二十一年前的那個下午,你肯定見過我,我當時只是個六歲的孩子?!?p> 杜明準確的捕捉到了對方的異常,雖然在門里面,雖然對方僅僅只是露出半張臉,中年男人分明身子微微震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