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的鈴聲響個不停,陳冬陽猛然從睡夢中醒過來,坐起身,周圍陌生又有點熟悉的環(huán)境讓他有些懵逼,可憐的大腦還沒開好機就已經(jīng)陷入了宕機。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順溜出天際的素質(zhì)三連也未能撬動卡死的腦袋,不過還好有時間這副良藥。
我上班遲到了?
不,不對,我是……穿越了!
隨著一個齒輪的旋轉(zhuǎn),越來越多的齒輪連鎖而動,暈暈乎乎、空白一片的大腦里漸漸有記憶復蘇過來。
有……房,有……車,有……錢,有……妹——妹,是妹妹不是妹子!
我擦,穿越果然是發(fā)家致富的捷徑啊,陳冬陽眼睛一亮,旋即環(huán)顧四周:白墻,沙發(fā),陽臺,公園,一切一切都是這么漂亮順眼,都是這么夢寐以求。
尤其是這套房子本身,帝都豪宅,全款無貸,對一個北漂來說,簡直就是朝思暮想之地,陳冬陽曾經(jīng)最希望的就是能有這樣一套房子,然后把還在老家的……
家里的父母……
陳冬陽心臟抽痛,亢奮的精神隨即萎靡下去,他雙掌捂住眼睛,身體向后倒去。
父母要怎么辦,我再喝一頓,能穿回去嗎?
面對生離死別,即使樂觀沙雕如陳冬陽,也不免失魂落魄。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的鈴聲頑固的響個不停,糾結(jié)在愧疚中的陳冬陽根本不想理它,但手機停了又響,響了又停,打電話的人的耐心超乎想象。
草!陳冬陽煩躁的挺起身,拿過電話就想把它扔出去,可無語的是這時電話居然不響了,搞得他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他尷尬的愣了半天,最后還是訕訕的放回了手機。
算了,不能搞形式主義,一個電話還是挺貴的,而且人家打電話說不定有急事,你心情不好,關(guān)人家什么事,人家又不知道你心情不好……
他正在進行心理建設(shè)時,沙雕電話忽然再次響起,叮鈴鈴!
“……”陳冬陽捏了捏拳頭:你大爺?shù)纳车瘢?p> 拿過電話,顯示屏上是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電話,“喂,哪位?”
“林思悅?在宏盛樓的洪武遺韻等我,已經(jīng)訂好了包間?還有梁老師?他……”
陳冬陽剛想說梁老師是誰,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一直混混沌沌的腦子忽然清醒過來,梁老師不就是下午上門忽悠我的那個老小子嘛。
至于林思悅,不就是我……暴躁老爹簽下的女主角?
什么意思?怎么聽起來她好像都已經(jīng)和我溝通好了?
疑惑間,一個被遺忘的電話漸漸被回想起來,氣得陳冬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真是嘴賤,你瞎說啥夢話!
麻蛋,怎么越不想接觸他們,越是有這些狗屁倒灶的機緣巧合。
“我——”
陳冬陽看了手表,六點四十,馬上找了一個理由,“看時間已經(jīng)趕不上,要不……”
不去了還沒說出口,那邊林思悅就已經(jīng)熱情款款地打斷了他的話,一連說了幾個沒關(guān)系,還表示她們也剛到,會一直等著云云。
陳冬陽有心強硬一點,直接拒絕,但,林思悅,一聽就是個青春貌美、秀麗婉約的小姐姐,見一面吃吃飯聊聊天,似乎也不是什么原則性的大事。
對方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軟語相商,自己一直拒絕,似乎有點太沒風度了。
“呃,那好,我馬上趕過去,”陳冬陽心一軟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話剛一說出口,他就后悔了,“誒……”
還不等他再多說,那邊林思悅已經(jīng)道完了一句不要著急,注意安全,然后掛斷了電話。
妹子,你為毛掛的這么快……
這個世界有毒吧!
心懷悔恨,陳冬陽吐槽一句,扔下電話進了洗手間,不緊不慢的洗了個澡,裹上浴巾,才第一次在洗手池的鏡子里見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樣貌:五分相似,五分不同,仿佛就像他現(xiàn)在的心情,五分穿越的暗喜,五分離別的憂愁。
呼,幸虧我不是獨生子!
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好久,陳冬陽嘆了口氣,分外感激小時候和自己搶糖果、搶玩具、搶電視、搶……的姐姐和弟弟。
真好!
一把將毛巾蓋在頭上,陳冬陽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走到臥室換了一身新衣服。
找出一串帶著‘別摸我’的鑰匙,拿著手機和錢包,陳冬陽鎖好房門,按著記憶由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找到一輛湛藍色的寶馬X3,循著導航開了過去。
宏盛樓離陳冬陽的住所不遠,開車也就十分鐘的路程,看得出來林思悅選地方的時候用心了,可惜遇到毫無誠意的陳冬陽,即使特意照顧了他的距離,他還是遲到了。
陳冬陽有些愧疚,但當他被服務(wù)員小姐姐帶進林思悅的包間時,包間里差點被放鴿子的三個人,依舊是熱情洋溢的站了起來。
“陳導,思悅這樣的大美女請客都遲到,我老梁可看不過去,不管有什么急事,也得自罰一杯?!?p> 離門口最遠的梁鎮(zhèn)偉開口最快,寬厚的嗓子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一邊給幫陳冬陽找臺階,一邊替他找好了借口。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梁哥說得沒錯,當罰。”陳冬陽呵呵應(yīng)著。
“要的就是陳導你這句話,”梁鎮(zhèn)偉嘿嘿一笑,被當眾叫一聲梁哥心里也挺高興,覺得有面子。
“思悅,白靜,這位就是陳冬陽,陳導演,唉,我和他下午討論了半天劇本,陳導這個人就是工作太專注,希望你們不要介意,”他又對陳冬陽介紹道,“這位是思悅美女,這位嘉盛娛樂的金牌經(jīng)紀人,白靜女士?!?p> 挨著梁鎮(zhèn)偉的是那位叫白靜的女經(jīng)紀人,她看起來三四十歲之間,短發(fā)淡妝,一身灰色的裙裝,顯得既精明又干練。
“哈哈,”她等梁鎮(zhèn)偉介紹完,未語先笑,“梁哥太夸張了,我也就是幫梁哥和陳導這種大人物遞遞話,當不得夸獎,不過我們思悅是大美女倒是千真萬確,思悅不僅形象好,演技也踏實,絕對并不會給梁哥和陳導拖后腿?!?p> “梁哥,只需你自己寬厚,瞧不起我們女人不是,”林思悅接話道,“陳導忙著構(gòu)思劇本,那是好事啊,我和白姐可不會不高興,其實也怪我,定時間的時候太倉促,沒有和陳導商量好。”
“陳導,你千萬別生小妹的氣啊!”這一句,林思悅是看著陳冬陽說得,這妹子眼波怯怯,溫言軟糯,看起來楚楚嬌弱。
“哈哈,我的錯,我的錯……”
“……”莫名其妙就被捧了一波,臉皮薄的陳冬陽聽得眼角直跳。
這群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