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沒想到申時了,還是沒有人來找她。難道最近天地之間正氣足,無人有疾?
南瑾索性先給韓言的馬準備換藥了,它的傷口太多,可是個大工程。光把藥磨成粉,南瑾都磨了半個時辰。
磨粉是個漫長而無聊的過程,韓言聽著南瑾的動靜,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因為他還沒有適應古代身份的原因,又加上受傷了,他的警惕性并不高。連南瑾磨完藥粉,進來一次,又給他蓋了蓋被子都不知道。
南瑾看韓言睡的香,就沒有打擾他。讓病人多睡會兒好了,傷口好得快。
對待有靈性的動物,不像是普通的動物,更像是一個人,一個朋友。
“馬兒,你的精力倒是旺盛呀!你的主人還在那兒呼呼大睡呢!”南瑾將藥粉放在地上,慢慢地給乖巧的馬兒拆紗布。
馬兒打了個響鼻,算是回應。也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了,還是疼的。
南瑾一邊給馬拆布換藥又包起來,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
“其實,本來該三天換一次藥的。你們昨天來的太急,藥量儲備不夠。你主人用的太多了,給你剩下的就少了。今天就再給你換一次,之后就可以三天一次了。”
“還疼嗎?等到結痂了,就一定不會疼了?!?p> “你真的很勇敢呀!作為一匹馬,面對那么多狼,一點都不怯?!蹦翔湟豢漶R兒,拆紗布總是有點疼,希望它能夠轉移下注意力,保持現(xiàn)在的安靜。
也許它聽不懂,但是贊美愉悅的語氣它應該會喜歡。
“你救了你的主人,是匹好馬呦!”
“你要不要考慮跟我呀,別說大豆小麥,你想吃堅果都可以,我現(xiàn)在是個小富婆了,養(yǎng)得起?!?p> 南瑾本來是想轉移馬兒的注意力,說著說著就想游說它跟著自己了。
南懷認真的聽著南瑾啰哩巴嗦的話,在想他是不是該送給南瑾一匹馬?看她那么喜歡的樣子。不過,她還不會騎馬,先學會騎馬再送她最好的好了。
他記得前段時間家族里剛得了兩匹汗血寶馬,他作為家族繼承人,南瑾作為神醫(yī)傳人,他們得到馬的機會很大,他可要好好爭取。
南瑾這邊剛給馬換完藥,正巧來客了。
“南瑾大夫,你在嗎?”聽聲音來人是個老太太。
“我在呢。”一聽來人了,南瑾趕緊去前院了。
原來是上次針灸過的大娘,大概病又犯了,她的老伴攙扶著她過來的。
“大娘,您這腰是又疼了?”南瑾看著她扶著腰猜測到。
“是呀,南瑾大夫。她這幾天可疼的不行,您可算是回來了?!贝竽镞€沒回答,她丈夫倒是搶著說了。
“真是對不住,您們快進來吧。我給大娘先扎扎?!?p> 病人和家屬跟著南瑾進了已經(jīng)大不一樣的診療室。
“咦,南瑾大夫。您這兒還弄了倆屏風呢!看著挺好看的,不過您咋整塊白的不弄點花鳥什么的繡上去呢?”
“花的看不清,我這兒還就得要白的呢?!?p> “這樣啊?!?p> “大娘,不是那邊,這邊,咱以后都在屏風這里邊扎了?!蹦翔创竽镉滞鶘|邊的床過去,忙說到。
“好好?!?p> “您進來吧。大爺,您是在外面凳子上坐著等會兒,還是也進來?”
“我也進去吧!”大爺偷偷瞄了眼大娘,說道。
“不用,你進去干啥?”
“我這不是得扶著你嘛!”
“我又不是疼的走不動了,哪用你扶。讓你在家里呆著幫娃們干點活,你偏要跟著我來,就知道偷懶……”
不管怎么說,大爺還是扶著大娘進來了。
南瑾已經(jīng)在將針消毒了,等到大娘脫好衣服,南瑾迅速的將針扎在了定好的穴位上。因為做得多了,很快就扎好了。
“老婆子,你疼不疼?”
“不疼,可舒服了。要不你也試試?”
“算了吧。扎針哪有舒服的。”大爺明顯不相信。
扎針主要考驗的是腕力,南瑾在學的時候每天都要對著針包扎上半小時,剛開始只能進去0.1寸,后來慢慢的,進的就多了。
扎完針后,還要等兩刻鐘,也就是留針半小時。南瑾一般會利用這個時間和病人聊天,溝通。
“大娘,您有沒有聽我說的,少干重活,平時多注意保養(yǎng)?”
“有,我前段時間啥活都沒干,天天閑的我發(fā)霉。他當時一聽我不能干重活,把重活都攬了過去,平時都是他和我兒子們一塊干的。
也就是這幾天家里活多了,我看他們都忙,忍不住我就摻了把手。誰知道才兩天腰可就又疼了?!贝竽镎f起大爺不讓她干活的那一段又甜蜜又苦惱的樣子。讓南瑾不由想到真摯的愛情,或者是親情。
“我那還不是為了你好?”大爺弱弱的加了句。
“哎,活啥時候都是做不完的。人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您以后可不能這樣了。”南瑾自然也是要勸一勸她的,這就是典型的閑不住。古代人大都勤勞,手里總要有點活心里才放得下。
“我知道,我知道。道理我也懂,那不就是忙嘛!”大娘立馬就接到了話茬。
“您要是實在想干活,就找點輕巧的活做。知道嗎?”
“放心吧,大夫。這次就算是她想做,我也不讓她做了。我管著她,不然這天天往醫(yī)館跑,年輕小伙都受不住,更何況我們這把老骨頭了?!?p> 大娘心想,身體是自個兒的,她以后肯定得好好照顧。
“嗯嗯,我一定聽,南瑾大夫?,F(xiàn)在我感覺腰有點舒服了,扎針這就是好呀。”
“有效果就好。大娘,所有的病都還得依靠自己的生活習慣。藥物針灸可不能依賴,您還是得好好調理。不然,使用的太過了,可能救也救不回來?!?p> “您放心吧,南瑾大夫,我肯定會看好她的。”大爺忍不住,再次表達自己的承諾。大娘瞪了大爺一眼,眼神里沒有惱怒只有幸福。
能在這個年紀,還保有溫情幸福甚至有些幼稚青春的,真的是少之又少。大概這就是愛情真正的模樣了吧!我們一起走過所有歲月,頭發(fā)花白,慢慢變老,卻依舊待對方如初,將對方捧在心上。
南瑾現(xiàn)在覺得世界上其實沒有閑不下來的人,只不過是有要去做的理由。大娘不顧疾病復發(fā)的風險,也要干活,其實也是在心疼大爺吧,想要和他一起分擔。
“對了,南瑾大夫。三天前,你不在村里。咱村里來了個高明的大夫,叫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有病的,他念幾句咒語給個符就好了。特別神奇,村里人有病的都給治了。我本來也去了,結果人家說我這治不了。”
“這么神奇。那位大夫還在嗎?”
“他往東邊的村子去了,不過說回來還經(jīng)過咱村子。估摸著也就這兩天了,給您說一聲,您心里也有個底?!?p> “謝謝大娘了。如此神奇的醫(yī)術,等他來,我一定要去拜訪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