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紫光從千郁芷的唯美木屋里閃現(xiàn),邪火鳳凰驚魂未定之間將兩手并攏,用意念將光羽夜明珠從千郁芷體內(nèi)取出。
“為今之計即是喚醒光羽夜明珠,為郁芷愈合傷口?!兵P凰脫口而出道。
紫光撒滿整個屋子,邪火鳳凰用盡靈力也未曾喚醒那固執(zhí)的珠子。
他默默念叨道:“憫兒,這些年來你還在記恨于我嗎?”
大汗淋漓的他不忍放棄,他此時內(nèi)臟有些沸騰,“噗”的一聲將血噴在光羽夜明珠上,血液迅速被珠子吸收,強烈的紫光突然加強,照的邪火鳳凰將手直遮雙眼。
沒過一會兒,紫光變得暗淡了些,便出現(xiàn)了電影銀幕般大小虛屏。
銀幕中的女孩說道:“城憐,沒想到再見你時竟是以這種方式,你終于喚醒這顆珠子,我雖無法見你,但我知道你見到了我一定會很開心。我多想念和你曾經(jīng)在一起煉藥的日子,那個時候無憂無慮,我們都彼此開心的過著每一天。那個時候沒有男女有別,只有朋友至上。如今你還活著,我真高興。傻瓜,你成親了吧,我在這里祝福你們。”
一段話聽得邪火鳳凰淚流滿面,他歇斯底里地的嘆道:“憫兒,你才是傻瓜,沒有你,我怎敢成親。我中意的伴侶,始終只有你一個?!?p> 他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顆依舊發(fā)亮的珠子,若有所思,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為千郁芷縫合肩上的傷口。
空中偶有流星劃過,兩輪明月高高掛起,天氣終于緩和過來。順著安神香的濃煙譜曲,溪流彈奏出清新自然的曲子。
此時夜已深,萬物皆入夢香,邪火鳳凰身著黑衣長袍心思沉重的坐在郁芷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咳咳咳,每音,你點的安神香好濃啊,太嗆了?!鼻в糗拼蜷_雙眼,一個淚眼迷離的邪火鳳凰展現(xiàn)在她眼前,他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
郁芷突然挺起身子坐著微笑地說:“鳳凰爺爺,你哭什么?你的郁芷小丫頭現(xiàn)在沒事了,傷口不疼,頭也不疼。你怎么傷心成這樣?還是舍不得你的憫兒?”
只見邪火鳳凰擦了擦眼角的淚說:“你個小丫頭,學(xué)會數(shù)落你鳳凰爺爺了?”
“鳳凰爺爺,我前幾日睡得實在太久,迷迷糊糊中我什么都聽到了。后來你幫我愈合傷口后感覺很舒服,而且我的靈力也長進不少。你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吧?要不我會一直喋喋不休的吵你的,因為我一停下來便會想到阿白和一曾?!?p> 看著猶豫不決的邪火鳳凰,她拉著鳳凰的衣袖搖啊搖,撒嬌道:“哎呀,鳳凰爺爺,你忍心看到我這么難過嗎?你就給我講講嘛,我很難過的,你說說吧?!?p> “好了,好了。撒嬌撒起勁了,還以為經(jīng)過這件事你會變得成熟一些。如今看來,你就是個不會長大的小姑娘。又不是不給你說,只不過我在想應(yīng)該從何說起罷了,你這一撒嬌,我便又忘了?!?p> 看著邪火鳳凰有些傲嬌的說完,郁芷癟了癟嘴道:“哦?!?p> 她默默的等著鳳凰爺爺醞釀言語,當(dāng)邪火鳳凰微微張開時,她便張大眼睛豎起耳朵說道:“哎呀,你終于要講了?!?p> 鳳凰抬頭凝望窗外兩輪明月,默默念道:“兩輪明月,兩輪歡喜。”
他哀嘆片刻便有了以下的自述:
也許這世間的每個人,在還未遇見自己心儀的人之前都活得百般灑脫,那時的我可以用心去實現(xiàn)自己的遠(yuǎn)大抱負(fù),那時的我在面對選擇之際時不會有太多的為難,那時的我可以算得上是活得沒心亦沒肺。
可是,命運在我未及白發(fā)之時,未曉情愛之紀(jì)讓我遇見了此生為之深愛的人。
她叫卓憫,是一個調(diào)藥師,長相清純,為人慷慨。
我們在同一個學(xué)校,同一個班級,同一桌相處了三年。
那個學(xué)校真好,不分等級高低,不分何族貴賤,只要你有一顆學(xué)習(xí)的初心就好。
當(dāng)時的我許是太過年少無知,做什么都馬馬虎虎,也不懂何為愛恨。
憫兒對我極好,她知道我喜歡吃允桃,于是便為我做各種各樣的允桃餐,比如允桃汁,允桃羹,允桃糕等等。
只有她知道弄曇可以壓制我的靈力,可她從未在自己的藥劑本上寫上“此藥能抑制鳳凰的靈力”。
她說她怕被人知道以后,我會有許多不測,可能會受傷,可能會死。她奢求我保護她一輩子,可我當(dāng)時只是一笑而過。
我知道她喜歡看朝霞,喜歡初升的太陽,她說初升的陽光溫和,又飽含羞澀。
她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藥物,搭配藥物比搭配衣物還要積極,那三年我們每天都很開心,我也愿意同她一起煉藥。
我父親是鳳族一品丞相,作為他的兒子,我自然是要出門歷練一番,于是在畢業(yè)季別了憫兒。
后來,我在江湖中遇見初戀唐菲菲。當(dāng)時我以為愛情就是兩人在一起時的開心,那日唐菲菲向我告白,于是我便答應(yīng)她。
殊不知每每夜半時分我的腦海便會充斥著憫兒的臉,每當(dāng)這時我便特別想見她。
時光匆匆,轉(zhuǎn)眼之間我終得回鄉(xiāng),與人交談之際方知她的婚約,忽感心痛至極。
我不停的往龍族結(jié)界逼近,猶猶豫豫的去見她,可是我這愚笨腦袋居然說“恭喜啊,你有人寵了?!?p> 聽了這句話,她淚流滿面,我心痛至極。她拉著我去找她的父母說我就是她除父母以為最愛的人,我當(dāng)時聽得恍惚,靈魂飄忽不定。
她跪在她父母面前說此生非我不嫁,我頓時心如朝涌,深感幸福。
正在此時,菲菲的出現(xiàn)改變了事情的走向,她言道我就是她的未婚夫。
之后憫兒招到父母不屑的辱罵,我看著憫兒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便面含淚水的沖出門外,頓時懂得這些年來對她的思念。
這些天來的焦急,今時今日的心痛,都只因我還在乎她,原來我一直都很愛她。
但我卻毫無勇氣跟隨,深感無用。
可是一切的愛意都是浮云,就算那日菲菲沒去澄清她與我的關(guān)系,我和她也不可能在一起。
我是龍族,她是鳳族,異族通婚,于理不容,天誅地滅。
時間已經(jīng)過了太久,后來怎么收場的我都忘了。
我只記得那日過后我總是失魂落魄,無心理會凡塵俗世,無心理會流言蜚語,只得日日夜夜與酒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