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影帝之后,對陳放的生活并沒有什么影響,別的演員這個時候要么會接一些通告來鞏固名氣,要么也會接受一輪采訪或者上下《鱸魚有約》之類的吃飯節(jié)目,此時的陳放已經回到了他的故鄉(xiāng)。
王見山谷是位于華夏東北的一個小山村,三面環(huán)山一面護水,一百年前如果想出門進城還需要翻過幾座大山或者擺渡到河對岸,如果再早一些時間,一定是個建立世外桃源的好地方可惜經過多年的發(fā)展已經沒有了綠水環(huán)繞,青山也被采石場炸的滿目瘡痍。
在位于村莊東北部的山脈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墳墓,墳墓比一般的大了這些,因為這是合葬墓,陳放的父母就葬在這里。
本來兩人的尸骸是葬在祖墳中的,但是十年前,陳放那個現(xiàn)在已經被槍斃的叔叔說,倆人的命格太硬才會家破人亡,最后連孩子都克失蹤了,所以不能葬在祖墳,否則會禍及全族,于是將墳塋遷到了這座荒山,后來陳放也沒有將他們遷回祖墳。
陳放坐在父母的墳塋之前,將貢品一一擺好,其中一個金龍狀的獎杯異常醒目。
陳放在地上畫了一個有缺口的圈,將手中的紙錢點燃丟在圓圈之內,今日無風,而且是冬季,也不怕引起山火。
心到神知,上供人吃。
燒完了紙錢,陳放在地上擺上三個酒杯一一斟滿,隨后將其中兩倍灑在地上,剩下的一杯一飲而盡。
就這樣,陳放一邊喝著酒,一邊絮絮叨叨的跟墳塋中的父母訴說著最近的事情,沒有痛哭、沒有悲傷、沒有歇斯底里,就好像一個歸鄉(xiāng)的游子,與父母在桌前對飲,炫耀著自己的成績。
……
“什么時候回來的?”過了許久,一個女人的身影走到陳放的背后站定,問道。
“剛到,就想來這里看看他們。”陳放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女子說道,神色有些復雜,“姐,你怎么來啦?”
“回來也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姐好去車站接你,我還是聽‘大眼兒泡’(由我發(fā)小友情出演)說在路上看到了你,才知道的?!迸迂煿值恼f著,一邊走到他身邊,幫他拍打著粘在衣褲上的雪,然后又將自己圍著的圍巾摘下來,往他的脖子上戴。
“姐,我不冷?!?p> “什么不冷,看著臉凍得。”女子不給陳放解釋的機會,強行把圍巾給他戴上,“走吧,姐給你煮了餃子?!?p> “姐,你先回去吧,我再陪爸媽喝點,聊一會就回去?!标惙庞肿氐降厣系沽巳?。
“行,那姐也陪你跟大爺(大伯)、大媽(大伯母)整點。”她挨著陳放的肩膀坐下,也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
這個女人叫陳英鳳,是陳放那個叔叔的女兒,陳放的父母結婚較晚,而他的叔叔結婚很早,所以陳英鳳反而比陳放大五歲,是陳放的堂姐。
與她的父母不同,陳英鳳的性格溫婉善良,在陳放對童年有限的記憶中,最多的印象就是每天跟著她的身后玩耍,總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蹭她本就不多的零花錢,有時候走累了,就磨著她讓她背著。
陳放被賣掉之后,不知情的陳英鳳這十幾年從來沒放棄過尋找的念頭,村里有人出去打工,她總會塞給對方一點錢,讓對方幫忙留意陳放的下落,但是一直杳無音信。
直到因為鮮肉哥的介入,他父親的罪行東窗事發(fā),她才知道,原來把自己弟弟拐賣了的,正是自己的父母,悲哀么?還是諷刺?也許,更讓人心疼。
人的一生總是伴隨著無數(shù)次的選擇,但只有出生我們選擇不了,父母我們無法選擇。
對于這個姐姐,陳放的感情很復雜,如果不是她的父親,自己不會從小就流落街頭,但這畢竟是父輩的仇恨,而如果她父親最后被槍斃,也是因為之前拐賣自己的那件案子(在本書中,人販子有一個算一個,必須死刑),她的母親作為幫兇被判了無期,去年發(fā)病,在監(jiān)獄中搶救無效身亡了。
她現(xiàn)在跟陳放一樣,也成了孤兒,而且因為父母的原因,就算性格再好,在村子里也不受待見,當初說了一處媒,但是父母出事之后,也黃了,而且對方家還死命的敗壞她的名聲,現(xiàn)在的她家,除了她當初的發(fā)小,就只有一些打著歪主意的流氓混混總會從門口路過。
祭奠完父母,陳放與陳英鳳回到老屋之中——這里本來是陳放的家,去年回來補辦身份證的時候,陳英鳳本來拉著他非要將房子過戶給他,他沒要,并且連夜跑了,那個時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那個從小疼愛她的姐姐。
“來,趕緊上炕捂一捂,姐給你去再把餃子熱一下,一會喝點湯發(fā)發(fā)汗?!标愑ⅧP把他往炕里頭讓,然后轉過身又走進廚房,將爐火捅開,把鍋放了上去。
“你常年不回東北都不知道,別看在外面不感覺冷,等你感覺冷的時候人都凍透了。”她一邊煮著餃子,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姐,我不餓,剛剛在上墳的時候吃了不少呢?!?p> “那些東西哪行,又油膩而且又涼了,不喝點熱乎的會鬧肚子的。”
“姐,這次離開的時候你跟我一起走吧。”沉默了一會,陳放開口說道。
“跟你去哪?姐又不會拍戲,去了不是瞎添亂么?”陳英鳳笑著回道,“我在這呆的挺好,你就不用替姐操心了。”
她在村里呆的當然不會很好,她只是不想麻煩陳放。至于對陳放好,那是她弟。
“嗨!家里有人沒!小姐姐一個人在家睡覺吶,哥哥進來陪你一會啊?!标惙胚€想繼續(xù)勸呢,這時候外面?zhèn)鱽硪粋€男人調笑的聲音,還有其他的人在那附和著笑。
陳放蹭的一下就從炕上串了下來,拎了一節(jié)燒火的木材就沖了出去。
“哎!你別理他們。”陳英鳳回過身像拉著陳放,但是連衣角都沒抓到,只能一邊喊著一邊跟著跑出出去。
“呦!還養(yǎng)著……”一個染著一頭彩虹,身后跟著五六個男人的小痞子,看到有人沖出來,還想再嘚瑟幾句,顯示自己流氓氣質,結果還沒說半句,陳放一棍子已經給撂躺下了。
打倒一個人之后陳放也沒停手,繼續(xù)幾棍子把其他人也敲躺下了,與從小在街頭混到大的陳放相比,他們根本不入流,最開始就被陳放敲蒙了,再想還手也來不及了。
幾個人沒有還手之力之后,陳放已經打的發(fā)狂了,那是他僅有的親人,不容別人侮辱,陳英鳳瘦弱的身材根本無法抱得住他。
陳放的眼睛赤紅一片,因為入戲韓冰而積攢的殺氣,讓幾個倒在地上的小混混屎尿齊流,“咔”的一聲脆響,小孩手臂粗的木棍被硬生生打斷了,與之一起斷的還有彩虹流氓的大腿。
“再說一遍?你要陪誰睡覺呢?!”